黎明時分,這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士兵們還在牆頭之上站崗,還在街道之上巡邏着,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自從午夜開始,寶島各個倖存者基地的首領就陸續到達了gx,士兵們雖然不知道這些首領爲何星夜兼程的趕來gx,但卻都知道有大事的發生,要不然那些平時難得一見的首領們也不會齊聚gx。
士兵們感覺到會有大事的發生,倖存者們也是嗅到了變天的氣味,同時倖存者們也遠遠的與那些首領拉開距離,那些人中沒有一個是他們惹得起的,不是擁有超凡實力的進化者,就是那雄霸一方的梟雄,就算不是進化者,也帶着一票進化者保鏢。
當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寶島大大小小几十個倖存者基地的首領基本到齊,不管勢力的大小,這些首領,無不是面有凝重,因爲樑信讓人帶給他們的話非常的清楚,共同商議寶島何去何從,這讓這些首領都不敢不來,大勢一變,若還不知道站在那邊,那麼他們隨時會有覆滅的危機。
幾十個首領聚集在一片空地上,不管天亮是沒有亮,不管有沒有坐的地方,就聚在一起討論着,商討着什麼,而一些互有仇怨的勢力則是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對方,若不是在這gx,早就火拼起來,畢竟這gx是寶島最大的倖存者基地,同樣擁有最強武裝力量……
這時,一位gx軍官走到空地之上,看這人數雖不多,但卻有些嘈雜的人羣,不由拍了拍手,大聲說道:“各位首領,靜一靜,靜一靜,各位都是一方豪傑,我們早已爲各位準備好了一切,現在就請大家隨我前去進餐,進餐之後那麼會議就將開始了!”
其中一箇中年首領,一聽到軍官的話語,不由大聲說道:“進餐就不必了,少吃一頓也不會餓死,我們快點開始吧!”
“就是,大家都知道爲什麼來,所以不必浪費這些時間了!”一個杵着柺杖的老者,隨聲附和着,而其他人也是這樣,他們星夜而來,可不是爲了蹭一餐,而是爲了決定寶島的未來,他們的未來。
那軍官搖了搖頭,剛要說些什麼,就發覺有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回頭一看,就發現上官風燁略帶醉意的站在他身旁,“上官大哥……”
上官風燁沒有管這軍官,一掃那些站在空地上,帶着保鏢,帶着隨從的首領們,走上前去,行了一個禮之後,開口朗聲說道:“諸位都是我老師的好友,也是上官風燁的前輩,爲了寶島的未來,各位不辭辛勞的連夜而來,我上官風衣感激不盡,諸位如此對寶島的未來如此掛心,我上官風燁更是感動,既然大家急於商討決定,那麼就請各位隨我到會議廳!”
“這感情好,上官將軍果然掛心寶島的未來!”一老者笑道,他雖然年長於上官風燁,還是一個倖存者基地的首領,但卻不敢再上官風燁面前擺什麼譜,不止是這老者,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再上官風燁面前放肆,如果不出意外,上官風燁今後將是樑信的接班人。
上官風燁卻不管那些首領的贊聲,對着隱沒在黑暗中的臧鯨示意之後,帶着一衆首領朝着gx的會議廳走去……
沉寂在黑暗之中的會議廳,卻是gx舉行重要會議的地方,佔地面積也不大,也不怎麼雄偉,裡面也只有一張圓形會議桌與上百個席位而已,不過此時也足夠容納幾十個勢力的首領。
陸續進入會議廳的首領,入座之後也不說話,沒有開始討論什麼,也沒有爭吵什麼,只是在靜靜的考慮着,會議廳之外的死神團,不會讓任何無關人員進入這會議廳,也不會讓閒雜人等靠近,包括首領們的隨從與保鏢。
落針可聞的會議廳之中,各個首領都在思考着,同時等待着那樑信的到來,不過樑信未出現之前,卻讓這些首領卻見到一個最不想見的男人,只見這人身穿白色西服,鼻樑上架着金絲眼鏡,略顯蒼白的臉上還掛着笑容,這人一走進來,不管其他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之上,悠閒的掏起了耳朵,瞬時讓這本來安靜會議廳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有些沉悶……
“他怎麼來了?”一個女性首領小聲嘀咕着,好似對那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很有意見。
“商討寶島的未來,他身爲tb的代表怎麼能不來?只是這小子也太無禮了,居然坐在了樑老哥的位置上!”
“別說了,再說,這小子又放什麼厥詞了!”
對於幾個首領的嘀咕聲,那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只是微笑着,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休閒的掏着耳朵,直到看到那樑信被上官風燁攙扶而來,這男子這才站起身來,對着樑信大聲笑道:“樑先生,好久不見,不知道身體還好麼?”
見到樑信的到來,不止是那男子佔了起來,各個首領都起身迎接,而樑信先對各個首領抱拳行了一個禮之後,這纔對着那男子說道:“還好,還好,佔時死不了!”
“那就太可惜了!”男子語出驚人,好似恨不得樑信即刻就死!
“雜種,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就在衆首領對那男子怒目而視,卻有不敢說些什麼的時候,這會議廳之中傳出一聲爆喝,衆人轉頭一看,都是齊齊一笑,他們怕那男子背後的勢力,可那暴喝出聲的臧鯨卻不怕!
“臧,臧鯨,你怎麼來了!”男子一看到臧鯨,頓時一驚,臉上沒有了笑容,結結巴巴的說出這話。
“我來,就是因爲防止有狗在亂吠!”臧鯨冷笑一聲,開口說道:“現在你是自己滾出去,還是我丟你出去!”
“你,你……”男子指着臧鯨,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臧老弟,好了,就讓他待着,畢竟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tb……”樑信轉頭看向臧鯨,露出一絲感激之色。而臧鯨也點了點頭,只不過,狠狠地等了那男子一眼,好似在警告那男子一般。
被臧鯨看得有些心悸的男子,剛要落座,卻不曾想,屁股還沒有沾到椅子,就被上官風燁一腳踢翻在地,“這是你座的麼?”
“上官風燁,你……”男子爬起來,剛要撂下點狠話,卻看到上官風燁眼中那冰冷的殺意,頓時一個激靈,連忙跑到一旁,他沒有忘記,得罪了樑信就等於十倍得罪於上官風燁,意識到他剛剛的話已經讓上官風燁有了殺他的理由,不由冷汗直冒,期盼着能活着走出這gx。
樑信見上官風燁的舉動,無奈的一笑,坐在椅子上之後,對着那些還在站着的首領說道:“諸位請坐!”
那些首領這才從新落座,無論他們怎麼看樑信,是把樑信當成敵人,還是把樑信當成了朋友,都從內心佩服樑信,因爲樑信讓兩百萬無家可歸的倖存者有了一個棲身之地,單單這一點,就讓所有首領佩服,更不用說樑信的其他品格了。
“我,咳,我廢話也不多說,大家都知道我們聚在一起要商討什麼!”樑信見衆首領落座之後,不管站立於身後的上官風燁,開口便道:“一方是與我們同根同源,說着同樣話語,用着同樣文字,留着相同血脈的炎黃子孫,令一方卻是許多,咳咳,許多看不得炎黃子孫過的比他們好,比他們強大的人,只是這些人有許多,許多……”
“樑老哥,這些不必多說,大家都知道,您就說點實際的吧!”臧鯨一掃那些首領,開口說出這話,他知道對於那些首領來說,虛的永遠是虛的,他們更加看重實際利益。
“恩,實際的,咳咳……,風燁你待我說吧!”樑信剛要說些什麼,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是,老師!”心痛的看一眼樑信,上官風燁一掃一衆首領,朗聲說道:“寶島的戰略位置,相信大家都知道,就現在的形勢來說,我們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統一,二,對立,統一,我們獲得的有來自華夏的各種援助,糧食軍備這些不用說,更重要的是隻要我們選擇統一,那麼華夏承諾幫助我們清理寶島之上的所有喪屍,並且如果我們有什麼要求,華夏也會盡量滿足我們!
第二條路,對立,選擇這一條路,不僅沒有各種援助,有的只是侵佔,那些人只會派兵佔據我們的生存空間,派兵限制我們的各種舉動,但更重要的是,選擇對立之後,我們會時刻處在危機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戰爭就會爆發,不知道什麼時候,炮彈會落在我們的頭上,更加不知道我們會活成什麼樣!”
“上官風燁,你爲何不說清楚,就算我們選擇第一條路,那麼華夏照樣會派出大量士兵,說是援助,說是清除喪屍,但大家想想,就算將寶島的喪屍清除了,那些士兵會離開麼?他們會在我們的身邊,建立起軍事基地,想要吃掉我們,想要滅掉我們,根本不用吹灰之力!”那面色蒼白的男子,站起身來質問着上官風燁。
“那麼我請問你,你是相信與你同根同源的炎黃子孫,還是相信那些黃毛大鼻子?”上官風燁沒有回答,淡淡地反問出聲。
那男子眼中露出冷笑,繼續說道:“好,其他的我們不說,就說清楚喪屍這一點,在喪屍沒有被清除之前,可能會任由我們持有槍支,但是隻要等沒有喪屍之後,那會發生什麼,那些當兵的會撤出我們的軍備,不管我們想是不想,願意不願意,而撤出軍備之後,我們還有什麼?幾百個沒有槍的壯丁?我們還可以享受現在逍遙放任無約束的生活?”
男子此話一出,本來暗自做出決定的首領,心中的想法有了改變,但還有一些首領看向上官風燁,期待着上官風燁說點什麼。
男子得意的看着上官風燁,繼續說道:“用上官風燁的話來說,選擇對立,可是對立之後呢,我們有更多的援助,有更強的軍備……”
上官風燁靜靜的看着那男子,沒有開口打斷男子的話語,等到男子說完話之後,上官風燁這纔開口說道:“諸位,無論是選一,還是選二,都是有利有弊,但是我要告訴大家一點,不要忘記我們身體之中的血脈是什麼!並且那改變了局勢的人與他的一千餘名m軍俘虜都在gx!”
“什麼!”那男子驚叫一聲,“你居然不早說,還不快將那些俘虜給釋放了!”
一些決定有了改變的首領,看了那男子一眼,眼中竟是鄙夷之色,他們可不想變得和這男子一樣。
“咳咳,風燁說的對,無論走那條路,都是有利有弊!”樑信此時站起身來,開口說道:“那麼請諸位討論一下,半個小時之後投票決定我們的未來,決定寶島的未來,記住,無論是選擇什麼,決定了,就都沒有反悔的機會,所以請諸位慎重再慎重!”
“樑老哥,我想請耳聽到你的選擇!”臧鯨此時站起生來,眼睛看着樑信,而在座的首領們,也將目光投向了樑信,雖然樑信只有一個人,只有一票,但是樑信的選擇卻是會讓那些猶豫的首領做出決定。
“我,只是一個油盡燈枯的人,但是我想我死之前,可以認祖歸宗,在我死之後,可以葬在我樑家的祖墳裡……”
“樑老哥,我支持你,我一定會幫你完成這個心願,認祖歸宗!”樑信的話語令人心酸,但是臧鯨卻是懂了,那些首領也清楚的知道了樑信與臧鯨的選擇,這兩人建立起的倖存者基地,幾乎收容了寶島一半的倖存者,並且此時兩人站在了一起,選擇了同一條路,這讓那些本來猶豫不決的首領,有了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