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某種不可說的心理!向澄溪上前一步打斷兩人的交流, 疑惑道:“你不是說這些動物都被寄生了嗎?還能吃?”
聞言,張緣也顧不得安慰山來了,正色道:“可以吃的, 不過吃之前要先處理一下。”
“喔!”向澄溪挑眉!
張緣不好意思再賣關子了, “你讓人把這些動物肢解成兩三斤左右的小塊, 記住肢解的時候絕對不能直接用手接觸, 因爲血蛭會通過皮膚直接寄生。然後再用大火猛燒肉塊, 如果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音,就說明血蛭被燒死了,之後再用鹽醃製就可以了。而且最關鍵的, 異能者吃了變異獸的肉不但沒有副作用反而對異能的修煉會更好!”
張緣話一說完,在場的大多數人呼吸都加重了, 誰也不是傻子, 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幾十頭野生動物的屍體, 更別說有些還是變異獸,裡面包含的能量更多。如果這些‘肉’處理的好, 那麼在末世裡可是相當可觀的一筆財富。
不過向澄溪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深吸兩口氣將躁動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後看着張緣鄭重道:“多謝!”
如果張緣不細說那些處理方法,那麼現在地上躺着的獵物可能就會成爲他們的催命符了。
自然想通其中關鍵的不只向澄溪一個人,不一會兒就又有人陸陸續續對着張緣道謝。
張緣也沒有謙虛, 都心安理得的一一受下。然後問向澄溪“你們隊伍裡有風系異能者嗎?可以唰唰發出風刃的那種!”
張緣伸出雙手比劃了幾個姿勢。
“我去!還可以這樣!”突然從人羣中跑出一個小年輕激動的說, 張緣尋聲看過去, 圓圓臉, 塌鼻樑, 翹鼻尖,杏仁眼, 粉嘟嘟的嘴脣,怎麼看都……很可愛啊!
圓圓臉激動的跑過來,興奮道:“你……你好!你可以給我說一下那個風刃怎麼弄嗎?”
張緣木然看着向澄溪,還能不能認真做事了。
向澄溪面癱以對,他這不是在做嗎!你教會了他,他就可以直接處理了。
於是這場無聲的爭論以向澄溪短暫性勝利結束。
張緣只得仔細給那個圓圓臉講解一些風系的用法,其實他了解的也不多,只不過多了一些上輩子的見識而已。
看着那邊兩人一個教一個聽,說的認真極了,山來雖然不爽還是沒有去打擾他們,手中拿着小綠將地上的動物按四六的比例分開,偃師見了眸色深沉,對着向澄溪耳語兩句,就帶着隊伍裡幾個人走到一邊了,沒一會兒,一隻豹子就被唰唰分成幾十份,然後那些肉塊開始燃燒。
阿楠等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向家死士,所以不到半個小時,屬於向澄溪的那部分獵物就被分批處理好了。
看着對面忙的熱火朝天的景象,再對比自己這邊,着實冷清了些,不過山來也不急,轉身朝張緣走去,離得近了便看見那個圓圓臉的男孩兒又一次發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風刃,“我做到了,哈哈!我果然是天才!” 男孩兒叉腰快笑,若是身後有尾巴,恐怕都能翹上天了。
張緣面上含笑,就那麼靜靜的望着他,只有經歷過末日的人才知道這樣鮮活的表情有多珍貴。
嘖!又在看其他男人了,山來心中老大不爽,陰沉着臉將圓圓臉拖走,然後指着面前一堆獵物,理直氣壯的吩咐:“你不是會用風刃了嗎?那把它們都處理了應該沒問題吧!”
“哈?”圓圓臉好似聽到什麼令人極度震驚的事情,呆呆的反手指着自己,半晌才哆哆嗦嗦的問:“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們’?”
山來無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惡劣的笑道:“你不是說你是天才嗎?那麼你肯定能處理好的,對吧!”
“可是,我……”圓圓臉還想說些什麼,卻在山來的瞪視下息聲了,整個人都跟霜打的茄子——懨噠噠的!
無奈之下只好一個人對着那堆獵物發出風刃,可惜那點微薄的力量根本無法感動地上小山般的獵物。
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催動異能,‘圓圓臉’從最開始的興奮到疲憊直至最後漸漸變得麻木,紅潤的臉頰不知何時變得蒼白,額角沁出點滴冷汗,張緣拉了拉山來,對方卻衝他搖搖頭。
等了二十多分鐘,看着圓圓臉越來越虛弱,向澄溪隊伍裡一個火系異能者走出來,對着向澄溪四十五度鞠了一躬,得到示意就對着那堆獵物釋放了一個大火球,而這個異能者的出手就像打開了某種靜止,很快有更多的人加入了進來。
看着陸續有人幫忙,山來嘴角微勾。
明知道我們的異能無法處理獵物,這些人卻偏偏故作不知,現在不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了!
真是給臉不要臉啊!
山來臉上的嘲諷太過明顯,以至於幹完活之後想抱怨的人都識相的閉了嘴,顯然向澄溪也想到了,他記得之前偃師的神色就不對,只是心中有事沒有多想,現在看來……
疲憊的閉上眼,再睜開向澄溪又恢復成那個精明睿智的向家家主,他對着張緣說:“現在也很晚了,不知你們接下來是跟我們結伴還是……”想着又要與眼前這人分別,口中的話就怎麼說不出口了。
張緣溫和的笑笑,說:“我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我奶奶那兒就麻煩澄溪了。”
“嗯!”
“後會有期”話落手一掃,地上的東西都消失了,兩人向着無盡的夜色中遠去。
後悔有期!
等到再也看不見人了,向澄溪才沉下臉 “偃師你可知錯?”
向澄溪突然發難,不僅偃師沒反應過來,就連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只有阿楠眼神閃了閃,最終還是沉默。
偃師當然明白向澄溪說的什麼,就是因爲明白,整個人都氣的發抖,本就蒼白的臉龐因爲怒氣染上幾分薄紅,她雙手握拳,指甲深深掐進肉裡也不知!
擺明了態度,沉默以對消極抵抗。
“你可知錯?”低沉的男音再次傳來,這一次語氣裡明顯帶上了怒氣。
偃師緊咬着下嘴脣,直到泛出點點血跡才鬆開,才低順的服軟。
向澄溪扭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帶着一干屬下就走,原地只留下偃師一個人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枯坐許久,確定沒人會再來尋她,偃師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只是眼裡帶着與外表不符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