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此時的精神狀態並不好,不僅衣服破破爛爛身上也全都是血,而且現在還處於半昏迷狀態,整個人都人事不醒。
李宏伸出手探了一下馬克的鼻息,發現馬克此時呼吸均勻,這點小傷似乎還不至於致命,他立刻命令董承疇叫來隨行軍醫給馬克進行診治。
隨行軍醫在一番診治之後說道:“此人身體強健,身上受的也都是一些皮外傷,不至於致命,不過此人可能是最近操勞過度,現在心中有了依託,所以纔會昏迷不醒,暫時不用用藥,還是讓他休息休息吧。”
李宏點了點頭,隨後對他說道:“沒事了,你先去休息吧。”
軍醫告辭,李宏又對董承疇問道:“你是在哪裡遇到的這個人,在遇到他的時候他身邊還有沒有其他隨從?”
董承疇搖了搖頭:“我是今天晚上帶兵巡視周圍的時候發現他的,那個時候他身邊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匹馬,就是這匹馬把他馱到了這裡,不過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昏迷,我問了一下他大概的情況,他說是被附近的土匪襲擊,然後問了一下我們屬於哪個軍隊,在得知我們是火銃軍之後,他就昏迷了。”
李宏點了點頭,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隨後說道:“你搜一下他的身上,肯定會有附近的地圖。”
董承疇領命,在馬克身上翻找了一番,終於找到了一卷羊皮地圖,打開之後果然把周圍的地圖環境和所有存在於周圍的土匪流寇全都標記清楚了。
董承疇再找到這張地圖之後十分驚訝:“將軍,您怎麼知道他身上會有地圖的?”
李宏此時臉色十分難看:“因爲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他出使西域,進行貨品販賣也是和我合作的。”
董承疇這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原來無意之間竟然救了將軍的合作伙伴,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所有貨品全都被那些土匪給劫持了。
董承疇問道:“將軍,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帶領士兵把周圍的所有土匪據點全都給剿滅了?”
李宏擺了擺手:“現在還不需要,雖然這裡也有一些土匪,可大多數的時候,他們還是能保證附近商旅安全的,我現在要找的只是這羣不守規矩的土匪,記住,這件事先不要讓曹猛知道,他太沖動了,知道之後可能會惹出什麼亂子,等需要動手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
“我明白了,將軍,那還需要我在這裡守着嗎?”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命令營中所有士兵明天在這裡就地安營,等到剿滅附近的土匪之後咱們再離開。”
“末將領命!”
董承疇說完轉身離開了這裡,李宏看着牀上躺着的馬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也不知道身上的傷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如果自己不讓他來回通商的話,可能他現在還是長安城中一個安貧樂道的小老闆,守着自己的那家店鋪,最起碼吃喝無憂。
可現如今雖然和自己達成了合作關係,可他現在所面臨的情況卻並不樂觀,尤其是那麼多的貨品,竟然全都被土匪給搶去了,可想而知這次造成的損失會有多大。
尤其是馬克之前拉隆起的那個隊伍,還有那麼多他相信的人,這次恐怕也要一併折損在土匪的手中了。
就這樣,李宏守着馬克兩天,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馬克終於醒來,他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我這是在哪?我死了嗎?”
李宏此時就在門口站着,遠眺外面的場景,聽到馬克的話立馬轉身回來:“你沒有死,你現在和我的軍隊在一起。”
馬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隨後懊惱地說道:“我們之前遇到了土匪,我被那羣土匪追殺,騎在馬上不知跑到了哪兒,然後我被一個將領給救了,他說他是火銃軍的人,你是李宏?”
此時背光有些刺眼,以至於馬克根本看不清李宏的真面容,馬克迷瞪着眼睛問道。
李宏嗯了一聲:“沒錯,就是我,我之前率領軍隊出使月氏國,在返回大唐的時候遇到了你,你們怎麼會遇到土匪?究竟是什麼情況給我說一下。”
馬克此時身體也恢復了許多,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然後開始給李宏講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原來他們上次從大唐離開之後就直接帶着貨品前往了大食,而在此期間做邊境附近又出現了一支新的土匪。
而且這支土匪還不像之前的那些土匪講道理,就因爲這次馬克通商沒有給他們錢,所以在回來的時候遭受到了他們的襲擊。
馬克這支隊伍總共四十多人,全都被土匪給衝散了,現在只有馬克一個人還存活,至於其他人,現在全都下落不明。
而馬克這次帶回來的貨品總價將近兩萬兩銀子,現在也全都落入了土匪的手裡,而且領隊馬克還差點被那些土匪追殺致死。
李宏聽完這番敘述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在這邊境附近究竟有多少支土匪?”
馬克大概估算了一下,隨後開口道:“現在最起碼要有十支以上,我們每次通商,每個人都需要支付一兩銀子的買路錢,也就是說我們往返一趟最起碼需要繳納八百兩銀子,而這次新出現的這支土匪就是因爲沒有收到我們之前繳納的銀子,所以纔會半路埋伏我們。”
李宏此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什麼時候連土匪都敢強買強賣,還敢在邊境徵收關稅了,他們也配。”
隨後李宏對着門口的衛兵喊道:“讓曹猛,董承疇過來見我。”
過了不多時,兩人來到中軍帳,董承疇看到李宏臉色這麼難看,在看到坐在牀上此時已經醒來的馬克,開口說道:“將軍,現在是不是到了動手的時候了?”
一旁的曹猛也興奮的說道:“我都憋了這麼長時間沒動手了,就準備好好收拾一下這羣兔崽子,將軍,請你下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