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嗎?”歸一刀望着鐵陽離去的方向,淡淡說道。
“我們已經重創了鐵戈,仇恨是結下了,應該趕盡殺絕,斬草除根纔是,雖然現在他如同一隻螻蟻,但是他太過的頑強堅韌,遲早都會成長起來。”
“你爲何要把每個人都想的那麼嫉惡如仇,或許鐵戈並沒有在意呢。”歸一刀搖了搖頭。
“但願吧。”黑小棍嘆息一聲,道,“但是殺了鐵戈不是更保險麼?”
“不是。”歸一刀搖了搖頭。
“那是?”
“剛剛出現的那三人中的那個老頭深不可測!”歸一刀解釋道,“所以殺不了鐵戈。”
“可是我沒有看出那個老頭有什麼出衆的地方。”黑小棍笑着否定道。
“大白天的,那個老頭看到我們兩名黑衣人,竟然能夠做到視若無睹,不慌不忙,很是恐怖的老頭啊。”
“或許他只是心性修養較好呢?”黑小棍試探問道。
“萬一他其實是本領好呢?根本沒有將我們放在眼中,那我們出手我們就得死了,”歸一刀說道,“即便是因爲他心性修養較好,可是表現的也還是太過鎮靜了。”
“你覺得剛剛的羽箭是那個老頭射的?”黑小棍搖了搖頭,不去糾結這些,而是問出了另一個疑惑。
“或許是。”歸一刀道:“或許不是。”
“只怪沒有抓住一隻羽箭,不然我們或許多少能夠判斷出是誰的羽箭…”黑小棍嘆息了一聲。
“師傅,那突然出現的三人是誰?”另一邊,丐仙景京光獰也是在郊外行走,向着街市而去,光獰突然問了一句。
“江湖上可沒有那樣的人物,只是你們注意到那個老頭子的表現了麼,很是鎮靜啊。”丐仙一邊走,一邊若有所思的說道。
“鎮靜又怎樣?”
“就說明他非普通人。”丐仙說道,“可是他竟然救鐵戈,而且以歸黑兩人的謹慎心性,竟然都不將鐵戈殺掉,恐怕都是因爲那個老頭啊。有空查查那個老頭的底細……”
“鐵陽,剛剛突然冒出來救我性命的羽箭是你射的?”在一處不知名的郊外,鐵戈的傷勢血跡經過了簡單的處理,鐵戈突然望着鐵陽,艱難的問了一句。
“羽箭?什麼羽箭?”鐵陽眉頭一挑,不解的望向鐵戈。
“就是在我將被黑衣人給斬殺的時候,突然冒出的羽箭。”鐵戈不厭其煩的解釋道。
“我手無縛雞之力,怎會使用弓箭。”鐵陽還以爲鐵戈是在試探自己,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哦。”鐵戈疑惑的點了點頭,心頭卻是冷笑,“裝,還在裝,還在隱藏,羽箭不是你射的,還有別人不成?”不過鐵戈到沒有深問,這些事情,只要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了,說明了,對誰也不好。
天地良心,這一刻的鐵戈是真的冤枉鐵陽了。
隨後,鐵戈又將事情經過真真實實的說了一遍,沒有半點的隱瞞,不過只隱瞞了一點,就是說那兩人他不認識,不過他也的確不認識,他隱瞞的是那兩人是爲了給劉番李克報仇而殺自己的,再次聽到鐵戈說道羽箭射出來救了他的命的時候,鐵陽若有所思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相信了鐵戈的話而思索還是故作思索掩人耳目。
“藥草來了。”這個時候,被鐵陽命令到外面去採摘藥草的鐵肆捧着一大把藥草走了過來。
“……碾碎……”鐵陽指揮道。
按照鐵陽的吩咐,鐵閃鐵肆去搬了幾塊石頭過來,將一大把藥草在石頭上面碾碎之後,鐵戈這才緩緩的坐在了一塊石頭上,解開了胸口的衣服,就看到胸口一片血肉模糊,然後鐵閃鐵肆趕緊將碾碎的草藥敷在了鐵戈的胸口…
鐵戈眉頭挑了挑,顯然那藥草叮的他很是疼痛,那就好像是在傷口上淋酒一般,雖然能夠消毒,但也是被叮的很疼,不過以鐵戈的毅力自然不可能被這點疼痛給折服…
片刻過後,鐵戈胸口已經被上滿了藥草,然後鐵肆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紗布,綁在了他的胸前,將藥草緊緊的穩固在了鐵戈的胸口,這才作罷……
完成這一切,鐵戈額頭又是冷汗直冒,簡直比胸口被轟出傷的時候還要疼痛,畢竟,他剛剛前去戰鬥被傷,注意力沒有集中在胸口,而理療傷口的時候,那注意力完全都集中在了胸口,疼痛自然會在腦海中放大無數倍。
“現在暫時穩住了鮮血流淌,只是你的胸骨……”鐵陽有些難以啓齒的看了看鐵戈,一臉的無奈。
“胸骨完全斷裂?”儘管知道,但是鐵戈依舊是笑問了一句。
“是的。”鐵陽無奈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接好…”
“天無絕人之路。”鐵戈樂觀說道,“扶我起來一下,我去撒泡尿。”
“好…”看到鐵戈樂觀的樣子,鐵陽有些驚詫,一般人若是受了他那樣的傷,即便不叫死叫活,但也不可能表現的如同他那樣泰然自若,好像天塌下來他都不會變色似的,不過也沒有多做糾結,點了點頭,親自將鐵戈扶了起來。
鐵戈微笑一下,然後忍住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個稍有遮掩的凹地,確定即便是美女路過也不能偷看到自己撒尿後,鐵戈這才放下心來,就要掏出他的器具撒尿,可是他卻突然看到……
“爹,現在鐵戈已經被重傷成了那樣,戰力幾乎是全無,對我們也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了,沒有了半點的利用價值,爲何不將他殺之,以次報仇?”與此同時,鐵閃小聲朝着鐵陽問了一句。
“沒有半點利用價值?”鐵陽將望向鐵戈方向的腦袋扭轉到了鐵閃的方向,頗有深意笑了兩笑,然後再將腦袋轉向了鐵戈的方向,道:“三年了,他們兩兄妹已經被我利用了三年,利用價值還大着呢……”
“恩?”鐵閃更是不解,爹這是抽了什麼風呢?怎麼說出了這樣傻逼的話,三年?三年前正是鐵戈兩姐弟入住可壩村的時候,爹又怎麼可能利用了別人三年呢?
“爹的意思是是說他們只是林堂安插進來的棋子。”鐵陽沒有說話,鐵肆卻是接口道。
“什麼?那還不將他殺掉?”鐵閃一驚,差點就驚叫了出來,不過想到鐵戈正在不遠處,他只是壓低了聲音朝着鐵肆問道。
“殺他做什麼,你沒聽見爹在說利用他嗎?”鐵肆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利用,怎麼利用了?”鐵閃問道。
“林堂想要徹底掌控我們可壩村,故安插了鐵戈兩姐弟進來做眼線,在當初他們入住可壩村的時候,爹就已經推測到了,要殺的話,當時就用鐵帥三兄弟殺了他,不過如此一來,林堂就能推測我們肯定知道了這是他的安排,所以才殺鐵戈兩姐弟,屆時,對我們便不利啊,我們只有反利用鐵戈給林堂當着眼線,只有反利用鐵戈給林堂傳遞消息,林堂便自以爲對可壩村瞭如指掌,卻殊不知鐵戈所傳遞的消息,完全是我們製造出的假象,完全是被我們給匡了。”鐵肆解釋道,“你以爲鐵戈經常到玲琅縣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嗎?說是柔染有風溼,說是給柔染抓藥,估計,這些全都是他們的僞裝罷了,鐵戈每次入玲琅縣的真實目的是給林堂傳遞消息。不過,被我們給匡了,傳遞的消息是假的,所以爹才說利用了鐵戈兩姐弟三年……”
“哦…原來如此……”鐵閃如夢初醒的點了點頭,又問,”那麼爲什麼你們以前不將這些告訴我呢?”
“若是你知道了這些,說不定你演戲的伎倆不夠,會露出破綻來,只有把你也矇在鼓裡,你的一言一行纔會顯得逼真。”
“爲何現在要告訴我這些原因?”鐵閃又問。
“林堂先派林堪前來打探,後又趁今日我們可壩村的祈天節派紫舞前來……說明林堂已經對我們可壩村採取行動了,事情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再瞞着你,生怕你不明白因果,做錯了事情。”鐵肆解釋道。
“既然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鐵戈定然會返回林堂身邊,那裡還有那麼多利用價值啊?那麼就是該殺鐵戈的時候了,爲何還不殺?”
“雖然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但還是有幾個關鍵環節啊,鐵戈還有用,況且鐵戈已經胸骨盡數斷裂,即便他回到了林堂身邊走如何?已經成爲了廢人的鐵戈對我們還能形成威脅…”
“可……”想到了鐵戈對自己殺兄弟的仇恨,鐵閃還是不甘心讓鐵戈活下去。
“別不甘了,這是爹的意思。”鐵肆一揮手,打斷了鐵閃的話。
“那麼柔染……做何安排?”鐵閃問道。
“這就問爹了。”
“以靜制動,靜觀其變,相機行事…”鐵陽隨口說道,淡淡的語氣中透漏着十足的把握……
另一邊,鐵戈進入了一出凹地,就要將小鐵戈掏出來撒尿,可是鐵戈突然看到了一張十分吸引人眼球的紙張正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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