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血之契約
今天對於克勞澤來說一定是一場惡夢。
沒錯,就是一場最恐怖的惡夢
在這場惡夢裡,不僅有死人復活,還有一個人憑空變成一頭惡魔還有人長着可怕的翅膀,骷髏竟然還會到處走動
“女神啊……這是在做夢嗎?我一定是在做夢……對不對?”
斗篷之下,克勞澤嚇得瑟瑟發抖,連忙從袖子裡拿出一隻裝飾用的玫瑰,開始魂不守舍的摘起花瓣來。
血紅色的月光,消散。
世界,再次恢復成銀白色。
燦爛的星空繼續照耀着世界,給人帶來寂靜……
啪。
一隻手,搭住了棺材的邊緣。
手,是屬於十七歲少女的手。粉紅色的指甲透露出光澤,細細的手指和手腕透露出那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
慢慢的,一名少女,從棺材內坐了起來。
白癡裹住自己的左手傷口,讓開兩步。黑漆漆的瞳孔毫無表情的注視着那名已經重生的少女。她那頭如同被血浸染過的紅髮,那雙滴滿鮮血的瞳孔。還有,她嘴角淌下的一條血絲,和那雙紅豔豔的嘴脣。
原本被切開的喉嚨,此刻已經完全的恢復,粉紅色的肌膚上沒有了一絲曾經被傷害過的痕跡。她望着天空,坐在棺材裡。片刻之後,這個女孩終於回過頭,看着旁邊的白癡。
她,走出了棺材。
輕盈的身軀和那隨風搖曳的裙襬,讓她看起來有些別樣的美感。那從裙子下偶爾露出的修長雙腿,則更是有了一份以前從未有過的性感滋味。
啪嗒。
赤着腳,胡桃踩着沾滿青苔的大理石,來到了白癡的面前。
她看着他,用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緊緊的凝視。旁邊的小麪包有些緊張的看着兩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胡桃盯着白癡。終於……
她猛地擡起手,就朝白癡的臉上摑去
但,以胡桃的速度,白癡即使是在如今的大失血的情況下也不會那麼輕易被擊中。只不過略微擡起左臂,就擋住了胡桃的那一掌。隨後,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反應。白癡的右手立刻探出,死死的,卡住了胡桃的喉嚨。
砰的一聲,胡桃的身體重重的撞在棺材上。她瞪着眼睛,剛想揮出左手。可還不等她的肩膀移動,她的兩隻手就全被白癡控制住,大大的手掌單手就抓住了她的兩條小細胳膊,剩下的右手則是再一次的卡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無法功績。
而下一刻……
“嗚……嗚嗚嗚嗚……”
胡桃,哭了出來。
“你欺負我從以前到現在,你只會欺負我你對我做了那麼多的下流的事情,在對我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說過的情況下,就強迫我變成你的人你……嗚嗚嗚……你這個壞蛋你還砍我脖子?如果我不會死的話,你是不是依舊會一刀砍下來?你這個壞蛋大壞蛋我討厭你嗚嗚嗚嗚……”
胡桃突然的掙扎起來,開始反抗白癡的控制。可是看到她這樣,白癡的臉上反而浮現出一絲放心的色彩。在他旁邊的小麪包也是拍着胸部,大大的喘了口氣。
“呼,我還以爲公主會變成和以往不一樣呢。”
託蘭也是按着胸部,喘了口氣。
蜜梨聳聳肩,說道:“如果胡桃公主不那麼口是心非,那她就不是胡桃公主了嘛。即使注入了陛下的魔血,也沒有說性格就一定會改變吧。”
這邊,白癡見胡桃不斷掙扎,想了想後,鬆開了她的手。胡桃一愣,在自己脫困之後立刻抓住白癡的左手。可在看到他左手手腕上的傷口之後,她歪着腦袋想了想,隨後放棄,又抓住白癡的右手。之後,她就啊嗚一聲張開嘴,直接咬住了他的胳膊。
白癡也沒有說話,而是任由她咬着。胡桃一邊咬一邊觀察白癡的反應,見他臉上依舊無動於衷之後,終於哼了一聲,鬆了口,將白癡推開。
“剛纔那一下,就是我還你的以後如果你再敢欺負我,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我可以咬你,撓你反正我和你……你和我的生命是綁在一起的,你欺負我的每一條我都會記着,然後將來總會有一天找到機會報復的你給我記着”
白癡陰着臉,看着手臂上那個有兩個尖孔的咬痕。伸手揉了揉。小麪包則是大大的喘了口氣,舉起手中的牌子——
《胡桃姐姐,從現在開始,姐姐就會永遠和叭叭綁定在一起了嗎?靈魂和生命。》
之前胡桃太氣憤,也太激動,所以一時間沒有想到自己和白癡的生命綁定意味着什麼。現在看到小麪包再次強調,她的腦海內立刻浮現出一個個尷尬的場面。
生命共享?那……那是不是說……不光光是形式……就連實質上,他都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我以後……也只有和他……只有和這個白癡做……做這種事……和那種事……然後……然後……生……生……
胡桃的臉越來越紅,她低下頭,雙手緊緊拽着自己的裙子。可是,就猶如火山壓抑太久終究有爆發的一天一樣,就在胡桃探出腦袋,想要看看她那低下頭的表情之時……
“啊啊啊討厭討厭討厭誰要和你生命綁定了?我……我纔沒有高興我警告你啊,大白癡,雖然……雖然我是賴你救我的,但你也砍了我一刀,所以我欠你的已經全部還清了以後不準因爲我們之間的特殊關係而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我……我……生命綁定什麼的最討厭了”
爲了掩飾自己實在是紅的不得了的臉,胡桃立刻轉過身,就要往墓地外面衝。託蘭看到這一幕,連忙衝過來攔在她的面前,說道:“公主殿下,請留步。您想去哪裡?”
胡桃哼了一聲,卻不敢讓自己燒紅的臉面對託蘭,於是說道:“我……我去把聖母瑪利亞號上的那些壞蛋抓起來竟然敢利用我來殺人,而且他們殺的還是我們國家的騎士這樣的壞蛋……這樣的壞蛋……”
想到自己在船上擔驚受怕,幾次心力交瘁。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在知道了維斯爲了顛覆這個黑社會組織,竟然心甘情願的再次向其獻身,但那個看起來很帥的精靈卻親手殺了她和鷗歌這對苦命的情侶,她就恨的牙癢癢的,心中暗暗發誓,一定不能放縱這些人販子和社會毒瘤繼續存在這個世上,一定要將他們推上審判席,關進大牢
說罷,胡桃也不回頭看白癡,自顧自的衝出了墓園,消失在夜色之下。蜜梨看看遠去的胡桃,上來說要不要去追,可白癡卻沒有任何的迴應。而是拖着棺材,走向墓地的邊境。
咯啦——咯啦——咯啦——
但,他的腳步,卻是在一座墓碑旁停下。視線,也是瞄向那裡的一塊被黑色斗篷遮起來的區域。久久的,凝視着……
不……不會吧?不會吧難道……難道我被發現了?怎麼辦?我一定是被發現了吧
斗篷之下,克勞澤的手已經開始顫抖。這也讓斗篷發出顫抖。他縮在裡面,雙手互抱,緊張的祈禱起來。
可是,白癡卻沒有說什麼。他在看了一會兒之後,卻是再次拉起棺材,往墓園外移去。隨後跟上的蜜梨和託蘭也是沒有說什麼,尾隨而行。就在克勞澤大大的呼出一口氣,以爲自己的一條小命終於保住的時候,冷不丁,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哇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人不該偷聽,也不該偷看求大爺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吧”
驚慌之下,這名魔術師哪裡還有什麼尊嚴可言?他一把掀開斗篷,開始衝着背後的那人不斷的磕頭膜拜,大聲討饒。
“嘻嘻嘻~~~”
可是,面前傳來的卻是一個小女孩的嬉笑聲。克勞澤一愣,擡起頭,只見小麪包笑呵呵的蹲在自己的面前,對於克勞澤的膜拜貌似十分的受用。
“你……你是……麪包?”
話一出口,麪包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隨後,她的手按在地面上,擡起之時,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大理石製成的尖刀
“哇啊啊啊女神饒命女神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亂來了女主人,主人我就是裡的一條寵物,是您的一個玩具請您踐踏我吧請您鞭打我吧只要能夠饒了小的一條性命,即使是給主人您舔腳趾頭也可以就像以前一樣,小的還可以給您當坐墊,還可以是靠枕,甚至是墊腳的石頭,不順心時的出氣筒只求求您饒了小人吧”
麪包沒有料到單單做一把短刀出來就能把這個魔術師嚇成這樣。她愣了一下,在牌子上寫了幾筆,舉起——
《我看起來很嗎?》
看到這塊牌子,克勞澤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用大驚失色來形容了。他開始拼命的磕頭,咚咚咚的,在地上敲得乒乓響。
“不主人怎麼會是?是小人天生這是小的自己賤,被教訓之後反而會有快感主人完全是在勉爲其難的幫助小的而已,能夠爲女主人舔腳趾是小的這一輩子最大的榮幸”
小麪包愣住了。看到這個不斷朝自己磕頭的魔術師,她開始有些害怕。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趾。好好的藏在鞋子裡。可一想想自己的腳趾頭會被眼前這個人舔……
“”
一陣寒毛立刻從小麪包的背部升起。她大叫一聲,連忙扔下小刀,害怕的朝白癡跑去,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裡。只留下這裡嚇得面無人色的克勞澤。他顯然是被嚇過頭了,直到白癡一行完全離開之後,他纔敢坐起來。那一刻,他感覺褲襠裡面怪怪的,用手一摸……
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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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當然不是不管胡桃。
要管她有上千種方法,並不是只有上前攔阻。有的時候,在原地等待反而會更加方便,更爲有效率。
一覺醒來,白癡睜開眼第一看到的,就是房間內的黑暗。窗簾被好好的拉上,透不進絲毫的天色。而看看房間中央擺放的那張棺材,原本打開的嘎蓋子,可卻卻已經和了起來。
白癡下牀,緩緩推開棺材蓋。裡面立刻出現胡桃車躺在裡面,呼呼大睡的場景。
“嗚……嗚?”
小麪包也是一併下了牀,來到白癡這邊。她揉着眼睛,在看到裡面的胡桃之後,立刻興奮的尖叫起來。這聲尖叫,朗然也將胡桃給叫醒。
“嗯……好吵……我纔敢剛開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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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原本還有些神志不清。紅色的頭髮披在肩上,睡姿給人一種夢幻感的感覺。可是很快,她就重新想起自己的處境,連忙睜開眼。可是這個時候……
嘩啦。
白癡卻是一把推上棺材蓋,將她好好的關在了裡面。
“喂打開啊你……你又欺負我你給我等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大白癡”
白癡無視這些威脅,自顧自的去刷牙洗臉。小麪包原本是很有興趣的蹲在棺材旁,但沒過多久,白癡就走出來攆着這丫頭去刷牙洗臉,準備吃早餐去了。而一直到星璃來和白癡道早安……
“放我出去你這個白癡給我開門”
聽到棺材裡傳來的聲音,星璃拉開,看到裡面突然坐起來的胡桃。下一刻,她的神情呆滯,嘴角的笑容也是爲之凝固,很快,她的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
…………
………………
“這……這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十分鐘後,胡桃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來表達自己的感情了。她不斷的摸着胡桃的手,感受着掌心處傳來的溫度。
“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的任務……沒有失敗???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明明……”
現在,白癡正在喝粥,小麪包也是低頭啃她的辣白菜。對於胡桃的事情,這兩人則是一副完全事不關己的樣子,全都推給胡桃自己去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