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眉經過了幾天的時間纔將馬庫斯派人將她綁架的這件事情所帶來的震動和驚懼消化好。此刻她坐在辦公桌邊,恢復了往日的工作狀態,正準備開始一天忙碌工作的劉心眉,突然看到主管一臉迷惑的走到她面前。
“小劉,大老闆要見你”主管自己說話也帶着了一些不確定,但是在她再三確認之後,確實是劉心眉之後,她這才趕緊來找劉心眉。
“大老闆?”劉心眉從自己的工位上站了起來,臉上也是迷惑“哪個大老闆?我們市場部的部長嗎?”
“不是市場部的,是我們集團的少東家”主管盯着劉心眉,希望能從劉心眉的身上找到爲什麼集團的少東家突然要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職員。
“是我們君悅的那個傳說中的太子爺?”劉心眉震驚的望着主管。
“是的”主管看着同樣也是一臉懵的劉心眉,
“大早上就給我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劉心眉又將椅子拉了出來,坐了回去。
“是真的,不騙你,真的,快點去吧,別讓老闆等急了”主管立刻將劉心眉從椅子上薅了出來。
“確定是真的?沒有騙我?”劉心眉這次才意識到主管不像是給她開玩笑的樣子。
“真的,去吧,去吧,還有如果有機會了,別忘了幫我們偷拍一張太子爺的照片哈,我們都很期待”主管笑着將劉心眉推出了辦公室。
劉佔勇帶着劉心眉,直接來到了君墨宸的辦公室,劉心眉一路上帶着忐忑不安的心緒跟着劉佔勇。
君墨宸頎長的身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深邃的目光裡帶着對季雪妖濃烈的思念。
“少爺,劉小姐來了”劉佔勇收起了平日裡的嘻嘻哈哈,一臉的嚴肅和恭敬。
聽到聲音的君墨宸輕輕的轉過身,劉心眉的眼前出現的這位傳說中的太子爺,比傳聞中的還要讓人驚豔,身材勻稱健壯,個子很高,手工縫製的西裝恰到好處的包裹着長腿,深邃的眸子,性感的薄脣,這位男人就像畫中才會出現的高貴王子。第一次見到如此耀眼的男人,劉心眉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劉小姐,請坐”君墨宸看着愣在那裡有些不安的劉心眉,主動的打了招呼。
劉佔勇知趣的離開辦公室,將辦公室的門給帶上,一時之間,辦公室就只剩君墨宸和劉心眉。
短暫的失神之後,緊張的情緒開始涌上劉心眉的腦海,手指握着水杯,腦海裡卻是翻江倒海的各種疑問。該不會是自己的工作出了什麼問題,要被開除了吧?可是開除自己這樣的小人物,不至於要太子爺親自出面吧,還是我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人而不自知。
“劉小姐,我今天找你不是爲了工作上的事情”在劉心眉面前,君墨宸的語氣盡量放的溫和“我找你,是爲了我個人的私事”
聽到這句話的劉心眉,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最近真的是流年不利,上次那個馬庫斯都已經將她給嚇了個半死。這次這個少東家說是因爲私事找自己,是否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完了,完了,大禍將至,劉心眉開始胡思亂想。
“什麼,什麼私事?”劉心眉說話都開始結巴。
“我只是想問一下,你知道季雪妖去了哪裡嗎?”君墨宸看着緊張無比的劉心眉,語氣更加的溫和。
“季雪妖?”聽到季雪妖名字的劉心眉萬分驚訝,她想到了萬種可能性,唯獨沒有想到君墨宸找她的原因竟然是因爲季雪妖。
“那個,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劉心眉說的是實話。
“劉小姐,不需要擔心,我和小妖是夫妻,對我你可以講實話”君墨宸以爲劉心眉是出於某種顧慮而不願意告訴他季雪妖的下落。
“夫妻?”這句話就像驚雷,驚得劉心眉半天嘴巴都合不上。
“這個是我們的結婚證,劉小姐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查看一下”君墨宸將隨身攜帶的和季雪妖的結婚證拿了出來,爲了打消劉心眉的疑慮。
“小妖說,你不愛她了,所以離了婚”在震驚之後,劉心眉好奇的問道。
“我們沒有離婚,只是中間出現了一些誤會,希望劉小姐能告知小妖的下落”君墨宸深邃的眸子對着劉心眉,他的眸子閃着希冀的光芒,季雪妖和劉心眉的關係甚好,劉心眉應該知道季雪妖的下落。
“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小妖去了哪裡,這個真的沒有騙你,小妖說等她安定下來了會和我聯繫,到現在我也沒有收到她的信息”劉心眉看着一臉期待的君墨宸,有些不忍心將這個殘酷的事實告知。
“我知道了,謝謝劉小姐的幫助,這是我的私人號碼,如果小妖和你聯繫了,請你第一時間告知我,非常感謝”君墨宸禮貌的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回到市場部辦公室的劉心眉瞬間被大家圍了起來,劉心眉則有些懶懶的應付着大家的熱情,她開始擔憂起來季雪妖,現在尋找她的都是這些得罪不起的人物,原來季雪妖竟然和君悅的太子爺結婚了,那麼她不就是君悅的太子妃了?這是太子妃出逃記?心中一團疑惑的劉心眉決定,等以後見到季雪妖,一定要讓她請吃飯給自己賠不是。
送走劉心眉的君墨宸陷入了空前的絕望,無盡的悔意涌上心頭,如果當初自己信任季雪妖多一點,怎麼會將她親手推開,想到這裡懊悔,擔憂和思念各種情緒攀上心頭,內心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派人尋找少夫人的下落,一定要在馬庫斯之前找到少夫人”君墨宸吩咐着張一鳴。
“是的,少爺”張一鳴接到命令輕微的嘆了口氣。
華城,布魯心理診室。
剛剛忙完準備收工的布魯在看到手機上一個號碼在閃亮的時候,立刻恭敬的接起電話。
“老闆,你有什麼吩咐?”布魯醫生一改往日的溫和語氣,此刻的他帶着前所未有的恭敬。
“季雪妖失蹤了,你這邊注意點,如果她和你聯繫的話,隨時彙報給我,然後派人監視着她。”陰冷的聲音從電話那端響起。
“是的,老闆,可是季雪妖已經有很久都不向我諮詢了,不能確定她是否會主動和我聯繫”布魯醫生聽着自己的新任務,有些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完成任務。
“一旦她和你聯繫,就主動出擊”陰冷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好的,老闆放心”布魯醫生掛斷電話之後陷入了沉思。
當年他四處打工,只想找到一份溫飽的工作,雖然懷揣着做心理醫生的夢想,奈何囊中羞澀,只能做一些自己都不屑於的工作。直到有一天,那個鷹尾面具男找到了自己,他不但實現了自己多年的夢想,而且自己成了老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聽命於這個面具男。
馬庫斯坐在辦公室內,面前站着一臉嚴肅的米雷。
“少爺,老闆讓你趕快趕回華城。”米雷收到消息之後立刻就向馬庫斯彙報。
“知道是什麼事情嗎?”馬庫斯一愣,他這次尋找季雪妖都是在秘密的進行,泰森應該不會發現纔對。
“具體不太清楚,少爺可以直接問老闆”米雷看着這對彆扭的父子關係,輕聲嘆了口氣。
“知道了,你去準備一下,我們近期回華城,這邊繼續派人尋找季雪妖,還要注意君墨宸的動向”馬庫斯沉思了一下,在自己翅膀不夠硬的時候,還是回去華城,見父親是比較穩妥的決定。
“少爺,菲樂藍的收購談判已經進入了最關鍵的環節,現在菲樂藍的藍迪先生已經回到了華城,最終幾輪的談判都會在華城舉行,我們要儘早的趕回華城。”徐文博一臉嚴肅的站在君墨宸的面前。
最近君墨宸瘋狂尋找季雪妖的事情,已經有些影響到工作,徐文博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我知道了,我們近期回華城”在尋找季雪妖一無所獲的時候,君墨宸終於做了暫時回華城的決定“不過在走之前,我要去一趟石城”
樹頭村,張一鳴帶着人跟着君墨宸來到樹頭村的時候,樹頭村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冷颼颼的風捲起地上的一些雪花,冷到讓人的牙齒都打顫。
君墨宸站在季雪妖住過的那棟早已經塌陷的房屋面前,眸子都是疼痛的,雖然知道季雪妖不可能再回到樹頭村,他還是來了,殘垣斷壁的房屋,大雪覆蓋着這個房屋的凌亂破敗和悽慘。
君墨宸盯着這個地方看了許久,他無法想象季雪妖是怎樣的從這樣的殘垣斷壁中走了出來,成爲了那個他心愛的堅強,溫暖,聰慧的女子,想到這裡,他的眼角都是溫熱的眼淚,他在心疼她,因爲愛她纔會如此的心痛。當年的自己如果有預測未來的能力,在第一次見到她就應該將她帶離這個地方,想到這裡胸膛裡溢滿的是悲慼。
“少爺,我們還要趕往華城”張一鳴看着沉浸在悲傷裡的君墨宸,輕聲的提醒着。
“好,我知道了,我們到了華城之後,繼續派人尋找少夫人,不惜任何代價”君墨宸從沉思中回過神,最後又望了一眼那間只剩下殘垣斷壁的瓦屋,邁着長腿,鑽進了一直等候的車子裡。
華城的冬季漫長而且寒冷,坐着城際火車的季雪妖,託着下巴望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蕭瑟冬季,灰撲撲的天空覆蓋着光禿禿的樹木,尋着記憶的道路,她來到了寂寥無比的西比納河畔。啤酒鎮的冬季更加的蕭瑟和寂寥,這裡只有夏季纔會散發出那種誘人的魅力,冬季的啤酒鎮空曠而靜謐,紛紛揚揚的大雪落在季雪妖的髮絲上,踩着厚實的積雪,季雪妖又站在了西比納河畔,四年之前的她站在這裡,豪氣沖天,帶着對未來的期待和嚮往,此刻的她望着因爲冰封和積雪一眼望不到頭的灰濛濛的西比納河。世界如此的寂靜,耳邊只有撲簌簌雪花落地的聲音,穿着豔紅色羽絨服的季雪妖,卸下了自己全部的僞裝,只有她一個人,再也不需要那些堅強的模樣。
眼淚紛紛揚揚的從眼角溢出,慢慢的哽咽的聲音再也無法停止,終於蹲了下來,那些輕聲的哽咽變成了嚎啕大哭。世界對她從來都不曾溫柔以待,一個漂泊在世間的孤女,逃無可逃,退無可退,沒有來途,更無歸處。
“媽媽,媽媽,我好想你”這是許久以來,季雪妖第一次開始懷念起了母親,在她記憶的最深處,那些掩藏了許久的圖畫早已褪色的隱在記憶最深處。
她在對着這個世界哭泣,撕心裂肺的哭聲成了西比納河畔冬季裡唯一的噪音,如此的心痛,如此的孤寂和絕望,她迷失在如此蕭瑟的大雪裡。
回到華城住處的季雪妖,大概因爲在河岸待了太久,哭了太久的緣故,回到住處季雪妖就開始發起了高燒,大腦昏昏沉沉。
高燒讓季雪妖失去了站起來的力氣,她的意識都開始慢慢的模糊,似乎在光影裡,灰白色的臥室裡,君墨宸高大俊逸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嘴角帶着淡然的微笑,那樣的溫柔。季雪妖渾身是如此的冰冷,那些溫暖的微笑帶着煙花綻放時璀璨的色澤。走在冬夜裡的季雪妖被這樣的焰火吸引,情不自禁的從牀上掙扎着起身,追着君墨宸那模糊的身影,向前踉踉蹌蹌的走着。
“宸宸,不要離開我,不要”季雪妖的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卑微的祈求着,可是那個幻影並沒有回頭,直直的往前走去,季雪妖一腳踩空,直接從鋪着地毯的樓梯上跌落下來。她趴在地毯上,試圖再次起身,卻再也沒有力氣,這個時候才發現,她追逐的所謂的君墨宸只是她的幻想而已。意識到這一點的季雪妖面如死灰,眼簾沉重的閉上,世界在她的面前分崩離析,她所有的信念和對家的渴求全部幻滅。
維亞莊園,君墨宸站在臥室裡陷入了對季雪妖前所未有的擔憂和思念之中,目前爲止,沒有季雪妖的任何消息,真的是一個執拗的人,就這樣悄悄的消失在自己的身邊。一陣敲門聲響起,君墨宸轉身看到君心童走了進來。
“宸宸,有時間陪媽媽聊聊天嗎?”君心童慈愛的盯着滿臉憂傷的君墨宸。
“好,不知道媽媽想聊些什麼?”君墨宸坐在臥室裡的沙發上等着君心童開口。
君心童早已經聽說君墨宸和季雪妖出現了感情危機,看着一臉哀傷的君墨宸,對兒子的關心和擔憂讓她無法釋懷。
“聊聊季雪妖吧”君心童溫柔的說着。
“你是不是知道我和小妖之間出現了一些問題?”君墨宸聽到是準備聊季雪妖,輕聲的嘆了一口氣。
“嗯,我聽說了,你知道當初我爲什麼沒有反對你和季雪妖在一起嗎?對於很多人來說,我們這樣的家庭,怎麼會接受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君心童問道。
“這個我還真的有些意外,你那麼容易的就接納了她”君心童的話語也是讓君墨宸一愣。
“我們君家站在今天的這個位置,你也知道經過了多少的坎坷,背後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我們,我不求兒媳婦爲我們錦上添花,我希望的是她能在我們君家有事情的時候,不落井下石。季雪妖這樣的女孩子,一個人摸爬滾打很多年,更能體會到人間真情不易得。她既然將自己的身心交給了你,就會對你忠心不二,她的世界裡都只有你,我不用擔心她的別有用心,人生漫長,任何的意外來臨,我都相信這個女孩子,會對你不離不棄,甚至爲你付出生命的待價都是心甘情願的。”君心童語重心長的說着。
“可是這麼好的她,我給弄丟了”君墨宸聽到君心童的話語心臟微微的疼痛提醒了他,季雪妖現在已經離開了他的世界,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去哪裡去尋找她。
“別擔心,給她一些時間,等她想通了,會自己出現在你的身邊”君心童語氣輕柔的安慰着君墨宸。
馬庫斯剛剛到達華城,就看到父親已經坐在奢華的真皮沙發上,等候着他。
“父親,你這麼匆匆的叫我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嗎?”馬庫斯有些不太確定泰森匆匆讓自己趕回華城所謂何事。
“馬庫斯,你爺爺準備將你丟棄,選擇君墨宸做家族繼承人”泰森冰藍色的眸子盯着一臉疑惑的馬庫斯。
“你說什麼?”這下子輪到馬庫斯徹底的愣在原地。
“你爺爺準備選擇君墨宸做家族繼承人”泰森陰冷的聲音響起。
“怎麼會這樣?”馬庫斯徹底的陷入了迷惑和震怒中。
“我很早之前都說過,當初那個女人影響了你的判斷,你爺爺在這件事情上已經覺得你不適合接手家族,太過於感情用事。”泰森細細的觀察着馬庫斯臉上的細微變化“這次菲樂藍收購案,你一定要向你爺爺展示一下你的實力,這幾年你的表現讓他很不滿意。”
“知道了,父親,我會好好工作的”馬庫斯已經意識到現在的自己處於非常不利的位置。
“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掃除所有的障礙。“泰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望着這個和自己神似的兒子,內心更見堅定自己的信念。
“父親,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馬庫斯望着已經準備離去的泰森,臉上帶着一絲期待。
“什麼日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要拿下繼承權,如果你被踢出局,你的下場將會悽慘無比”泰森不耐煩的直接離去。
泰森離去之後,馬庫斯愣愣的坐在寬大的沙發上,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父親從來都沒有記得他的生日。小的時候,媽媽還在,沒到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帶他去滑雪,那是多麼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時光,失去母親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了,直到遇到季雪妖,無意間告訴她自己的生日,那天她竟然做了一手繪的生日卡片送給了他,她的笑容溫暖,他內心的寒冰在那一刻徹底融化。他的世界太過於冰冷,一點點對他的關心都會讓他淪陷,現在就連他所認爲的對他還算慈愛的爺爺,那個口口聲聲愛他的爺爺,也離棄了他,已經打起了這樣的主意,想到這裡對文森本來還存在一絲溫情的馬庫斯,溫情的火焰慢慢的熄滅,隨之而來的是徹底冰冷的內心。
泰森離開馬庫斯之後,坐在高級防彈車內,車輛沿着蜿蜒的一條小路,一直走到盡頭,泰森坐在車內,濃密的樹林裡,一輛破舊的車上下來了三個大漢,一直在等待着泰森的到來。冰冷的夜色籠罩,黑漆漆的叢林裡,只有汽車車燈亮起的蒼白的光亮。
“這次的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泰森坐在車裡,車窗搖下來一條縫隙,站在外面的三個大漢始終看不到坐在車裡人的樣子。
“老闆放心,我們做這個非常的專業“其中一個大漢自信滿滿的說。
“你們要對付的人非常的狡猾,如果行動失敗?“泰森坐在座位上,聲音就像這蕭瑟的冬夜一樣冰冷。
“如果行動失敗,我們會自己處理,不會牽扯到別人“在巨大金錢誘惑面前,人性從來都經不起誘惑。
“很好,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泰森嘴角掛着陰冷的笑容。
窗外白皚皚的大雪,季雪妖一身豔紅色的連衣裙坐在灰白色的地毯上,裙襬鋪開,宛如怒放的玫瑰,她滿眼憔悴的盯着窗外的積雪,大病一場的她此刻臉頰格外的蒼白,往日裡嫣紅的脣瓣也失去了色澤,脆弱的脣瓣有些脫皮,一個人陷入了無盡無邊的孤寂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穿戴整齊推開房門,漫無目的的坐上地鐵。地鐵載着滿腹悲傷的季雪妖走遍了華城的大街小巷,沒有站點也沒有目的,她一趟趟的坐着地鐵,有的時候甚至原路返還,終於在一段地鐵爬出來地上的位置,她的眸子落在遠處一棟巍峨的建築上面,君悅大廈。原來這就是君悅的總部。
等季雪妖走下地鐵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無意識的朝着君悅大廈的街區走去,嘴角掛起了一絲苦笑,她竟然是如此的思念君墨宸,身體做出的判斷都是基於自己的本能,理智告訴她,她需要離開這裡,但是腳步卻沒有聽從指揮,沿着冬季蕭瑟的街道,斑駁的夕陽將她的身影拉的很長。
街邊一家裝修精緻優美的婚紗店吸引了季雪妖的目光,站在婚紗店門口望着櫥窗裡潔白高貴美麗如同夢幻的婚紗,季雪妖的目光一時間被櫥窗裡的婚紗黏住了,那款模特身上超大裙襬的公主式婚紗吸引了她的目光。季雪妖推開門走進婚紗店的時候才發現這間名叫菲瑞藍蒂的婚紗是以高定預約客戶爲主的婚紗,她沒有預約所以無法選購婚紗,熱情的前臺已經翻出來了預約表。
季雪妖看着空餘的時間,沒有想到選購婚紗的人這麼多,最快的也要排到一個月之後了。她拿着預約單,有些迷茫。
“這位女士,我們的婚紗都是要好幾個月才能做出來成品,很多新娘都是在夏季舉辦婚禮,現在的時刻選擇婚紗是最合適的,再晚一些就趕不上夏季了”前臺很熱情。
“好,那就約一個時間吧”
季雪妖盯着預約單,終於留下了自己的預約信息,她是不在乎這間婚紗店的價格,她看上了那款模特身上的拖尾婚紗,甚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突然想選購婚紗。
離開婚紗店走在寂寥的大街上,季雪妖回想着那件讓她心動的婚紗,嘴角掛起了自嘲的苦笑,不知道爲什麼要選購婚紗,她甚至連婚禮都不會有,奢侈的哪裡是婚紗,她季雪妖買得起這樣的婚紗。奢侈的是一個能和她組建一個溫暖家庭的愛人。她以爲自己曾經擁有了這樣奢侈的溫暖,但是夢醒之後才發現,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