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有人埋伏,方楓此時也不再多想,連忙叫喊到:“不知是哪家好漢來此?我等均爲張柳村孩童,色財皆無,還請放過我等。”
正在方楓說話間,一隻鵝羽箭再次破空而來,擦着方楓的臉頰而去。
方楓原本便心中氣憤不爽,此時正好有人上門找事,方楓也不再忍耐,於是說道:“難道都是孬種?如果有好漢和要做這種偷襲的下作之事!”
正在方楓還要說什的時候,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黝黑漢子,肩抗一柄鋥亮的寒鐵斧,踱步而來,邊走還口中罵罵咧咧道:“呸,你爺爺的纔是孬種!你爺爺我朱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娃娃快些把你家錢財拿來!可饒你一命!否則我這三百青袍兄弟,可要不客氣了!”
方楓見狀便知道此人爲山匪惡霸,看來是因爲張熙琳家中的馬車太過招搖,因爲被匪類惦記了,方楓聞言只好說道:“好漢誤會了,我們這是租借來的車轅,爲的是撐撐我張柳村的門面。我等均爲娃娃家,那裡來的錢?”
“哦?都下來!”朱琅疑惑的望着方楓,但是還是不信方楓,心中不能忍受自己殺空,於是衝着馬車叫嚷到。
衆子端着在車中,或是焦急,或是低沉哭泣,然而在聞言後,知曉是一大漢,只好一個個倖幸下車。
朱琅望着眼前諸子,發現只有一位身穿綾羅綢緞的少年稍稍顯眼,可憑藉多年經驗,知曉此時也勒索不到多少錢財,心中便以索然,準備草草了事,趁早回山中享受那壓寨夫人的嫵媚妖嬈。
朱琅輕咳一聲說道:“那個,哎,他孃的,怎麼都是一羣娃娃!”
衆子聞言也不知說什,靜候朱琅再次開口。
“你們爺爺我名爲朱琅,記住啊!出來混真不容易!”朱琅再次自言自語般咒罵。
方楓這時來到朱琅身前問道:“現在看到了,我們只是一羣稚子,錢財全無,你還要做什?”
朱琅也知道方楓所言不差,但身爲一個有職業道德的山匪,偶爾出山卻什麼都沒有帶回,是一件非常之羞愧的事,所以朱琅指着衆子之前端坐的車轅說道:“把車留下,你們滾吧。”
車是張熙琳的,方楓只好回首看向張熙琳,此時張熙琳聽聞要奪其車轅,當即面色蒼白,要知道張熙琳雖未富家大少,可是視錢財如其性命,不過其望着眼前面色猙獰的大漢,也只好理性戰勝了感性,艱難開口說道:“好吧,隨你。”
方楓聞言後向着朱琅說道:“車轅給你,可否能放我等離開?”
朱琅緩步走到車轅錢,將車伕的屍體隨手推下,端坐在車轅之上,望着衆子說道:“罷了,算我積善,你們快滾吧。”
於是話音落下首先滾的則是朱琅駕馭的車轅,緩緩而去。
一場小小的鬧劇,並未引起太多波瀾,畢竟大都爲山野村夫之子,徒步而行,也沒有太多惡事。衆子不過片刻後,就已經忘記此時,向着祁禹城時而奔跑時而散步而去。
然而唯一不能釋懷的則是張熙琳,此刻張熙琳心中滴血,無聲的嘶吼着,我的車轅!我的鵰翎御馬!
步行近兩個個時辰有餘,衆子便已到達祁禹城,祁禹城這日風輕雲淡,萬里無雲,馬車更是仗着祁禹城中張家的那份威望,帶着衆子來到那選拔之處。
這選拔之地選在祁禹城的中心街道,方楓等人匆匆趕來之時,隔着很遠便聽到陣陣喧譁之聲。
待衆人到達選拔之地時,這裡依然是人聲鼎沸,高臺的四周早已經被人羣團團圍住,可那只是外圍,只見其中央有個高達兩丈有餘的高臺,其上插着面丈許的三角旗幟,白邊圍繞着旗幟的外圍,其內則是天藍之色,此旗上雕有三個大字,天雲宗!
天雲宗旗幟的一旁有兩個太師椅,其上各坐有一人,其中一名爲老者,相貌猶如畫中的仙家長者般,兩鬢垂肩,額下長鬚更是懸於胸前,穿着道家長袍,和藹的看着衆人,雖未流露半分靈氣,但就站在哪裡就是讓凡人有種想要膜拜之情,另一人則是一名相貌英俊的白衣青年,樣子比起方楓數人顯着略大數歲,好似二十五六般,白衣青年神態冷漠,讓人望之生寒。
臺子之上還有幾名看似雜役的凡夫俗子,恭敬的站於臺子一旁的角落裡。
“劉師伯,過夠癮了嗎?過夠了就趕緊開始吧!”低沉的聲音霍然間從老者的腦海中傳來,聲音便是一旁青年的,可是那青年至始至終從未發出任何聲音,但細心人便會看到白衣青年嘴脣微動,而老者腦海中霍然響起這般話語,這便是仙家的傳音之術。
“趙師侄莫急,我這老人家基本就是在這築基中期徘徊了,好不容易在這凡塵間風光下,讓我在高興高興!哈哈!”那道袍老者同樣傳音說道,語氣間透露出欣然之情,但表情依然是那般仙風道骨,慈眉善目!
那趙姓師侄也沒有在說什麼,而是緩緩閉上雙目,獨自養神起來。
這二人就這般在木臺之上的太師椅上端坐着,待正午十分,那道袍老者眼中閃爍出一縷光芒,緩緩站起,望着臺下的衆多凡塵俗人,老者緩聲說道:“天雲宗便好比是你我修真之路的一盞明燈,手持此盞明燈踏上飄渺仙途,然仙途漫漫可有知己?而今吾等來此便是奉宗主前輩之命來此尋找一同修煉的道友!”
臺下衆人聞言自然喜不堪言。
道袍老者見狀更是微微翹起嘴角,甚是滿意臺下衆人的態度,爾後道袍老者淡淡的對旁邊凡人雜役道:“宣佈開始!”
“仙長說開始!天雲宗收徒!開始收徒!!”那雜役衝着臺下大聲叫嚷道!
一時間雜役的聲音猶如春日的春雷般在人羣中落下,落入衆人耳中,於是歡呼聲頓時響起,不絕於耳,此時此刻此地人聲鼎沸,好不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