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也沒辦法,身爲佛子,這就是早已註定的事情。”不等禪心說話,佛心率先出言說道。
方楓卻是看着兩位大師,心念一動,對着二位說道:“二位大師,我今日既然已經是佛子,是佛宗之主,是不是就代表着佛宗萬僧均要聽我號令?”
佛心點頭說道:“自然如此,怎麼有人招你了?不用叫上大家,我一個老僧就可以擺平。”說話間佛心就擼起衣袖說道。
方楓擺擺手道:“方某並無此意,方某的意思是,既然大師說萬僧皆可聽我,不知道其中包括不包括二位大師?”
禪心答道:“自然。”
方楓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說道:“既然包括,那麼不知道我說的話二位大師是否會聽?”
“你這小子,年紀輕輕,說話這麼費勁,別繞,有話直說無妨。”
“好!佛心大師,禪心大師聽令!”方楓面色一俊道。
佛心和禪心立即雙手合十的對着方楓,雖然二人年歲早已超過方楓數倍,乃是其地位卻是被二人尊貴,故而連忙行禮。
方楓卻是擺擺手,示意不需要這些,對着二位大師說道:“即日起,方某任命二位大師繼續主持佛宗,不得有誤!”
佛心卻是立即答道:“不可以!不可以!”
“有何不可?”
“老僧我等了數十載,等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外出遊歷天下,你這樣,我又出不去了!反正我是不會答應的。”
“那大師不就是自己與方纔的言語中,自相矛盾!”方楓咄咄逼人道。
佛心則是會心一笑道:“剛剛可是禪心師弟說的自然,和我卻是無關。”
方楓和禪心立即聽聞後,心中暗道,果然薑是老的辣,論機智還是與他相差不少。
可是即便如此,方楓卻是仍舊對着佛心說道:“佛心大師,我可不管這些,總之我可是不會在佛宗這般待下去。”
“這,禪心師弟,我知道你一心向佛,這?”佛心連忙對着禪心說道。
禪心看了方楓一眼和身旁面露獻媚神態的師兄後,輕嘆一聲道:“禪心無所謂,這佛宗之主,可以。”
佛心高興的一拍手掌道:“你看,解決了!”
方楓看着宛若孩童般開心的佛心大師後,搖頭說道:“我想佛宗總不能都靠禪心大師一人。”
“自然不能,時明!”佛心高聲喝道。
隨着佛心話音落下,就看到時明從瀑布後邁步走來,看到佛心喚自己,不耐煩的對着佛心說道:“是該走了嗎?”
接着時明看到了方楓,對着方楓說道:“方師弟,日後佛宗就靠你了!”
佛心聽到時明說走的事情,左右思慮一下後,對着禪心說道:“師弟,我想你也知道如何找我,今日一別,我就先走了!哈哈!”
言畢後,就看到佛心果然和時明二人,破空而去,憑藉着佛心化神期的修爲,場下自然沒有人能夠阻擋他的步法,因此只好看着佛心和時明二人離開,不過此時衆人的心情卻是不同。
方楓面露苦澀的看着離開的佛心二人,對着禪心說道:“禪心大師,你可不能走了!”
“放心,我說話向來是說到做到。”禪心低聲說道。
方楓滿意的看着禪心,接着就猛然想起,自己前來此地,是因爲佛心大師有事,可是而今佛心大師卻已經離開,因此方楓想着禪心大師問道:“對了,禪心大師,不知喚我前來所謂何事?”
“倒是把正事忘了,這個師兄!”
禪心輕咳一聲後對着方楓說道:“其實也沒有何事,就是我師尊的事情,他當日是不是與你有過一些承諾?”
方楓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要我去救他方可。”
禪心心中想到當日和荀鳳子聯手將其師尊在閉關時,把其肉身封印的事情,不禁老臉一紅說道:“其實當日師尊和你所說的事情,你也不用多想,師尊被封印的地方,我是知道的,其實不用你去救,他想要出來自然能夠出來,不過是不能夠出來而已。”
方楓卻是面容一驚說道:“大師知道佛心大師被困在何處?爲何說不能夠出來?”
“這其中自然是有道理的,如果實在出來,怕還不如被封印的好,他要是出來,所面對的事情,怕是更多。”禪心這點倒是沒有騙方楓,因爲紅塵聖僧的修爲早已登峰造極,其修爲在凡塵中,早已不能被應允,故而禪心才這般說道。
方楓卻是面露不解,不過也沒有多問,隨即對着禪心說道:“既然如此,何時纔是時候?”
“那要看你何時有能力。”
“與天地相爭?我卻不懂了。”
“自然無需,不過我也不懂,師兄知曉一二,不過他卻是離開了。”
“這麼說我又要瞎子摸路?”
禪心聞言後,聽到方楓感慨打趣,面露笑容說道:“其實無需,緣到之時,自然知曉。”
“又是這些空話。”方楓灑然說道。
張衝卻是在一旁聽着無趣,也聽不懂,又看到自己的師尊和師兄離開,於是對着方楓說道:“方楓,談完後來找我,前幾天拓跋辰那個小子給我拿來幾罈好酒。”
“拓跋辰?可是大皇子?”方楓詫異道,心中卻是在想,自己這幾日在殿中被佛心二人告知要清修不得外出,不過方楓知道名義上是要清修,實際上卻是需要一個鎮守山門之人,兩位老人早已膩味此事,故而只好讓其暫代。
張衝點頭應允道:“就是他,不過現在他卻不是什麼大皇子了,他就在我家附近住下,平日裡老是找我打架。”
方楓面露苦笑道:“好,那你先回去,我這完事了,就去找你吧。”
張衝應了一聲後,就化作一道長虹離開。
見張衝離開後,方楓卻是面色一俊,對着禪心說道:“大師你我相識也有數載,其實今日我肯來,也是有一事要告知大師!”
禪心聞言後卻是露出慈藹的笑容道:“是也要走了?”禪心的話語中加了一個也字,自然是因爲剛剛離開的佛心。
方楓撓撓頭,知道此時的佛宗正處於百廢待興的狀態,極爲需要大修士,可是心中想到那日言談乾州也許有進入中州的道路,而進入中州後,則是可以將雲師師救活,心中權衡下,還是被情感擊敗,於是說道:“對不住大師,你也知道我是爲何離開離州,而今我聽聞中州也許是有一定機會,所以我不想放棄。”
禪心如果在以往,自然不能夠理解方楓爲感情爲何會如此付出,可是經過數日前的一役,禪心卻是知曉甚多,懂得看多,看開很多,因此對着方楓說道:“佛宗有我,不必擔憂。”
方楓真誠的對着禪心行了一道佛宗之禮後,又不好意思的對着禪心問道:“不知大師可否告知如何才能夠去乾州?”
聽到乾州,禪心卻是想到自己的人生命運就是從乾州中遇到方岳纔開始改變,不如在此時問禪心大師可曾後悔過,禪心大師依舊會說他自己會珍重當日的抉擇,至於方岳,禪心從未憎恨過他,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有兩種方法,一種則是飛過去,不過憑藉你的修爲,至少也需要半載,不過我知道一個捷徑。”
“哦?勞煩禪心大師告知方某。”
“捷徑在巽州皇城之中,皇城中乃存在着一道極爲古老的傳送陣法,開啓後,可傳入乾州,這點我曾經試過,想來不過過去十載不足,仍舊可以用。”禪心大師面露回憶道。
方楓點頭說道:“多謝大師,可是此陣法在皇城,卻是不知要如何開啓。”
“這確實有些困難,因爲開啓陣法的唯一陣法樞紐,卻是在皇城之主,也就是大地皇者的手中。”
“荀鳳子,想要從她的手中取來陣樞,怕是極爲不容易,畢竟她與我等早有芥蒂。”方楓直言說道。
禪心面露愧疚後,自責說道:“這一切都怪我。”
“大師不必多想,這是我的事,我自會解決,不日後我就準備離開。”方楓對着禪心說道。
“恩,來去自由,完全由心,去吧。”禪心面露一抹淡然的笑容,對着方楓說道。
方楓看着眼前曾經被心中憎惡迷失了頭腦的智者再次清醒後,越發對禪心有着發自內心的崇敬,故而說道:“方楓拜見禪心大師,就此別過!”
言畢後,方楓就瀟灑轉身,踏空遠離此地。
等方楓離開後,禪心才睜開雙眸,這時流淌的瀑布上凝聚出一張蒼老的面容,赫然就是用水凝聚而出的紅塵大師,看着遠去的方楓禪心道:“此子不知日後會有如何發展。”
紅塵聖僧道:“一切皆緣,無需多惱。”
禪心這時纔看到水瀑凝聚成的紅塵,連忙叩拜道:“不孝徒禪心,見過師尊。”
“過去的事情,不用多提,況且我還有感謝下你,如果不是你當日的愚鈍,老僧我怕是早就隕落了。”
“弟子不敢。”
“好了,日後是屬於這些孩子的年代,你就好生代其掌管佛宗即可。”
“遵命!”禪心大師連忙伸手一擺,緊接着就看到紅塵聖僧的虛影在水幕中漸漸消失不見,可是禪心卻是盯着其師尊消失的水幕很久,最終留下一滴蒼老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