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明確實看着拓跋辰後,口中輕聲說道:“大皇子這又是何必,貧僧不過是想留下清怡大師,還望放手。”
大皇子腦海中思慮後,仍舊執着說道:“不可,你是知道的,荀鳳子的命令,卻是無人可以違抗。”
時明隨即點頭,可是正在這時,就看到大皇子身後的清怡大師竟然不顧白衣僧人,自顧自的化作一道長虹破空而去,方楓正要去追,時明卻說道:“不用去追了,該來的早晚會來。”
方楓聞言後,歉意的對着時明說道:“對不住,時師兄,這都是我當時魯莽。”
“怪不得你,怪就怪心術不正的人。”
大皇子看着清怡大師已經離開,隨即看了看方楓和趙寒陽後,將赤刀收起,對着時明恭敬一拜後,就轉身離開。
方楓卻是看着大皇子離開後,心中疑雲更濃。
趙寒陽看到大皇子拓跋辰離開後,對着方楓說道:“我也要走了。”
方楓不僅問道:“爲何,一起並肩作戰不是不錯嗎?”
趙寒陽輕啐道道:“我只是不想你死在別人手中,而今我要和我兄弟們離開巽州,準備回到離州,如果你有朝一日能夠再次回到離州,那時別忘了你我還有一戰!”
方楓與趙寒陽的一戰,自二人幼時起就已經約定好,可是而今卻都沒有實現,不是因爲沒有機緣,就是因爲時機不恰當,可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方楓和趙寒陽成爲亦敵亦友的關係。
喬東看到白衣僧人或是化爲白蓮花瓣落下,或是隕落後,覺得無趣,因此立即來到趙寒陽身旁,看着方楓說道:“方楓,什麼時候再見面時,記得帶上幾罈好酒!”
胡良亦是不知何時來到衆人身後,對着方楓說道:“有理有理!”
趙寒陽一揮手,對着二人說道:“別丟人,這個給你,咱們走!”趙寒陽說完後,給予方楓一枚玉簡,接着就不等方楓出言,就化作一道長虹,隨後跟着喬東和胡良二人。
黑羽三煞本是孤兒,城中頑劣孩童,險些誤入歧途,可是在禪心的教導下卻個個心神坦蕩。而今黑羽三煞要離開自然是趙寒陽的決定,在趙寒陽心中師尊禪心本是最崇拜之人,可他卻陷害方楓,這令趙寒陽這般講究義氣之人絕對無法忍耐,因此才決定離開。
可是趙寒陽離開前給方楓的那枚玉簡內確實留着幾句趙寒陽對於方楓的請求和拜託,其中亦是包含不要危機其師尊禪心的性命,同時如果他師尊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後,記得要將其通過玉簡告訴他,畢竟那人是他的師尊,是驕傲到不屑崇高地位的趙寒陽師尊,最後趙寒陽還難得的對方楓說句歉意的話語,這番話語自然是代其師尊所講。
方楓看着漸漸在空中消失的三人,心中不知是和滋味,可是聽到三人說要回到離州時,方楓竟然也想要回,可是那裡還有誰,自己的親人而今在何方,方楓卻是完全不知。
時明見方楓獨自一人看着離開的黑羽三煞,雖然時明平日裡無暇理會黑羽三煞,可是近日卻是看到三人冒死前來救助方楓,心中有所觸動,隨即對着方楓說道:“不想去看看張衝嗎?”
方楓聞言後立即點頭應允,將方纔低沉的心情揮去,對着時明說道:“哈哈,自然想看看我兄弟!”
時明會心一笑,隨後從袖口內取出一罈不過巴掌大小的烈酒,隨後飲下,對着方楓說道:“走!”
一路上,方楓還在這所謂的佛宗發源地內看到了很多難民,其中大都衣衫破舊,可是他們的眼神中卻有着不屈和堅毅的目光。
片刻後,方楓並未隨着時明來到佛宗內院,雖然一路上也看到了原本定是恢弘氣勢的佛家殿宇,而今卻大都斷壁殘埂,其上更是有諸多大殿化爲塵埃。
時明帶着方楓來到一處不大的房屋前,房屋由泥土和茅草堆砌,修真數載的方楓卻是少見到這般的房屋。時明來到近前,對着方楓說道:“他就在這裡。”
方楓看着眼前樸實無華的房屋,腦海中有那麼一瞬間,好似回到了張柳村,回到了年幼時,然而在環顧四周看着貧困凋零的四周,方楓心中卻是有着一抹酸楚。
接着方楓正要邁步而出時,就看到房屋的木門緩緩開啓,接着就看到不大的屋門前,走出一名身材壯碩的青年,此時他的頭以長出了一些黑髮,神態依舊憨厚,他本是先感受到了時明的到來,卻是不知看到了方楓,因而憨厚的容顏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笑容疑聲道:“方楓?”
方楓隨即點頭,對着張衝微笑說道:“嗯,有段日子沒見了。”
張沖走到方楓身前,錘了方楓一下道:“不過幾載不見,你修爲有增長不少!”
“你不也是步入了元嬰期!”方楓哈哈一笑說道。
接着時明說道:“好友重逢,師弟是不是應該取來幾壇酒,好生慶賀一番!”
張衝撓頭後,面露窘態道:“我先問下她。”
方楓卻是詫異道:“難道你家師尊真的管這些?我記得可是經常看時明師兄飲酒!”
然而此時不等張衝說話,就看到從屋中走出一人,此人乃是一名女子,方楓只感覺此人看上去纖巧削細,面凝鵝脂,脣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一身墨綠色的裙子,在這簡陋的房屋內外都顯得格外的奪目鮮潤,女子出來後就對着方楓略一萬福後說道:“小女子叢珊,見過時師兄,見過方兄弟!”
方楓卻是面露詫異的看着張衝,爾後又看了看時明,時明卻是莞爾一笑道:“讓他自己說。”
只見張衝黝黑的皮膚上,好似浮現一抹紅暈般,竟是帶着一絲羞澀說道:“她是我娘子,叫做叢珊。”
方楓卻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接着聯想到張衝這般憨厚木訥的人竟然找到娘子,不僅爲其祝賀道:“恭喜兄弟!”
“兄弟何須多言,來來,陋室說話!”張衝擺擺手對着方楓和時明說道,接着又是想到了什麼般,看看叢珊。
叢珊則是面露笑容,看着張衝的眼神中滿是愛意道:“聽到了,齊五叔家的酒肆好像還有幾壇陳釀,我這就去討來。”
張衝聽到這番言辭後,立即露出憨厚的笑容,接着對叢珊道:“多謝娘子!”
隨後張衝進到屋中,看着方楓二人,尤其是看到方楓後說道:“兄弟,你怎麼來這裡了?”
方楓卻也毫無隱瞞的將他這段日子內的經過告訴了張衝,接着就聽到張衝問道:“雲家姑娘聽你這麼說確實不錯,值得!”
方楓得到了兄弟認可,立即面露笑容,可是接着聽到時明說道:“這麼說那個喚爲白語兒的少女亦是在的那枚佛珠內。”
方楓點頭,對着二人說道:“是的,不過這段日子她一直在沉睡,卻是不知爲何。”
“誰人都有誰人緣,這點倒是不必擔心,我想應該沒有事情。”時明說道。
方楓點頭應允,接着看着張衝面露一絲童年時頑皮的笑容道:“該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了。”
張衝見方楓問及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後,摸着頭上剛剛長出的青茬後,將自己與叢珊相遇相識相知相愛的一幕與方楓娓娓道來。
張衝本是佛心大師的弟子,可是卻與禪心大師的黑羽三煞類似,並未如佛門,僅僅是張衝感恩於佛心大師,三載前禪心大師與荀鳳子倒戈,欲要將佛修置於死地,張衝身爲佛修之人,自然奮力反抗。
然而戰爭卻不僅僅是他們佛與禪的爭鬥,同時還波及到很多的無辜人,其中就包裹張衝在偶然一次出戰時,正是那次與黑羽三煞的喬東對峙,完勝後往佛宗走時,卻看到了叢珊與一干難民一同漂泊。
張衝心中不忍看到這般事情,就去幫助,一來二去的就與期內的叢珊相識,張衝本就沒有愛戀經驗,叢珊亦是天性靦腆懂事,故而二人在見過數次面後,就情投意合。
可是張衝雖然未入佛宗,但是佛心大師的弟子,知道不可隨意與人結下姻緣,於是這一日張衝去找到佛心大師去問上是否可以,佛心大師卻是想也沒想的對着張衝說道:“好!”
張衝卻猶豫問道:“師尊,我這樣你就不怕別人因此事說你我是非?”
不料佛心大師卻是說道:“你這皮囊並非我給,也非那些說人是非的人給予,你這人願留下也是你我緣分,既然你與此女更加有緣,爲何猶豫?爲何要理會那等無緣之人的言論。”
張衝聞言後,立即點頭,對着佛心大師雙手合十一拜。
“接下來你就看到了?”張衝對着方楓說道。
方楓聽着張衝這般敘述,雖然其中沒有和他那般波瀾壯闊的遭遇,卻是發自內心的羨慕道:“這便是緣。”
張沖和時明二人聽到後,皆是會心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