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軒此時的腦海中卻沒有任何一絲挖苦諷刺了谷載德後的快感,而在數載前谷軒還一直以這個爲目的,想着自己的一生中定要爲父雪恥,可是而今自己是羞辱了眼前的垂暮的老人,可是想要證明的人,卻再也聽不到了。
谷軒微微額首後,轉身背對着谷載德,隨手揮動袖口,示意其離開,同時嘴中說道:“一旬後,我自會去。”
谷載德見狀後,想着谷家的未來前程,因此也不計較這些,對着谷軒抱拳後,就轉身出門,在出了內堂之門後,心中若有所思,在谷載德的印象中谷軒仍舊是曾經的一名頑童,誰知道這麼多年沒見後,他竟然改變這麼多,再次輕嘆後,谷載德隨即化作一道長虹,破空離開。
感受到谷載德離開後,谷軒卻是對着內堂中一幅焦黃的畫卷神態怔怔,畫卷上繪畫的正是神態威嚴的谷載道,此時就聽到谷軒對着畫卷輕聲說道:“父親,孩兒已讓世人知曉我谷軒之能,也讓你可以回到祖上的靈堂了。”
谷軒言畢後,就這樣獨自一人在內堂中,時而低語,時而輕嘆,就這樣過了一個屬於他的短暫午後。
翌日,方楓和白語兒來到城主府,再見到谷軒後,方楓對着谷軒說道準備離開此地。
然而谷軒卻是對着方楓道:“方兄莫是責怪小弟照顧不周!”
方楓歉意道:“怎敢,方某亦是知道谷兄今日在忙老城主的後事,因此不便打擾,眼下頭七已過,老城主亦是下葬,我想我等亦是要離開的時候了。”
谷軒卻是對着方楓面帶疑慮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方兄道,二位不是巽州之人,那麼不知此時一別要去往何處?”
方楓聽到谷軒這個話語後,卻是嘆息道:“實不相瞞,來此時我只是想找兩位摯友,可是卻一直聯繫不上他們二人,因此我想去一趟巽州皇城看上一看。”
谷軒聽聞方楓要去巽州皇城當即微微一笑對着方楓道:“方兄可知皇城如何去?”
“方某不知,不過我還她卻是可以找到。”方楓隨手指了一下白語兒說道。
白語兒見狀後,卻是對着方楓說道:“真是繞,還是我說吧,其實我是覺得在這裡無聊了,想要去走走,聽說皇城不錯,所以要去看看,正好他也答應了。”
方楓和白語兒是一對奇怪的組合,卻彼此間相互照顧,在外人的眼中卻是不知如何解釋,聽到白語兒出言後,不等谷軒說話,蘇卿冰就對着白語兒說道:“語兒,難道是嫌棄冰兒照顧不周?”
“沒有,沒有,你們這夫婦二人真是愛多想,就是想要離開。”
谷軒插嘴說道:“方兄,不知可否等上數日,我恰好也要去上一趟皇城,而我恰好在年幼時陪伴父親去過一次,因此也知道如何前往,不知二位可願我同行?”
白語兒撅嘴道:“我無所謂,看着塊冰塊怎麼說了。”
方楓想着能夠有人一同前往,而谷軒顯然去巽州皇城和被賜予皇子一名號有關,想着可以見到禪心,至少那時可以問上一二,於是沉吟片刻後對着谷軒道:“方某求之不得!”
“既然方兄答應了,那麼就無須多言,來,廳上說話。”谷軒見狀後熱情的再次將方楓拉到廳上,而聰慧的蘇卿冰自然扯着白語兒,回到自家的院落內,於白語兒相談女兒家的事情。
三日後,谷軒和方楓等人準備離開是,卻見到蘇卿冰含淚看着谷軒,谷軒對着蘇卿冰說道:“最多月旬就可以回來,何況曳石城內不能沒有城主把守。”
“冰兒只是在擔心軒哥。”蘇卿冰含情脈脈的看着谷軒說道。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鐵打的漢子看到蘇卿冰這般美貌的女子有,都不由得會嘆息,可是谷軒知道如果不盡快去往皇城,那麼等周家之人找上門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想通此事後,谷軒對着蘇卿冰道:“道理早已和你講過,放心,何況此行還有方兄和白仙子隨行。”
白語兒聽到谷軒言談自己,看着蘇卿冰的擔憂後,想着數日來二人關係親近不少,於是對着蘇卿冰說道:“放心,有我在,何況這塊冰的實力也不錯,不會讓你家軒哥出事的。”
蘇卿冰聞言後卻是面色一紅,可是習慣白語兒的言談後,卻也沒有多言,隨後離開谷軒的懷抱來到方楓二人身前,萬福後對着二人說道:“此行有勞二位多多照顧!”
白語兒哈哈一笑後說道:“放心,放心,好了,不多說了,走!”
隨着白語兒的話音落下,白語兒就化作一道長虹,想着東方疾馳。
方楓搖頭輕嘆後,對着蘇卿冰略一拜後,就與谷軒一起,隨着白語兒的足跡,一同遠離,並且在遠離的同時谷軒對着方楓認真說道:“皇城在北方。”
方楓聞言面色一汗,連忙對着白語兒傳言道其走錯,白語兒卻是回道:“我只是在散步,谷軒你帶路!”
谷軒見白語兒稱呼自己名諱也沒有多言,數日的相處後,谷軒也深知白語兒是性情灑脫的女子,故而輕聲一笑後,就向着北方再次疾馳。
三日中,方楓在蒼幽虎的指引下將黑葫蘆融入自身的墨色佛珠上,讓其中一處沒有任何生的地方融入黑葫蘆,在融入後,方楓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其上散發出的威嚴氣息,同時也對黑葫蘆有了一定的瞭解,在方楓看來,日後又得打了一件保命的法寶。
曳石城距離巽州皇城千里,一路上儘管谷軒和方楓三人極爲小心,卻仍舊碰到三波來自周家的追殺。
至於爲什麼會僅僅來追殺谷軒,原因則是谷軒曾言,周安就在其身中的儲物袋內,還說如果誰要無故去叨擾曳石城,那麼後果則是其在被賜予皇子後,定會讓其付出代價。
可是面對周家無休止的追殺,方楓三人不由得身受重傷,其中最嚴重的一次讓方楓都不禁受到些許傷害,在方楓的後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而刀痕上更是不知爲何留下一些秘法,使得修爲臻至元嬰中期的方楓都不可立即恢復。同時白語兒亦是面色蒼白如紙,可是谷軒卻是在二人保護下,只受到一些輕傷,看到谷軒的傷勢後,白語兒打趣道:“你這樣,我想蘇姐姐不會責罵我吧。”
谷軒看着身受不輕傷勢的二人,谷軒尷尬一笑,卻也沒有多言,對着二人恭敬拜倒:“此行多謝二位相助!”
方楓揮揮手道:“不必多言,既然一同來此,就是緣分。”
谷軒聽聞後,只覺得自己周身血脈沸騰般,對着方楓道:“日後如果有需要谷某相助的事情,但說無妨!”
翌日清晨,伴着初升的朝陽,谷軒帶領方楓和白語兒來到一處比曳石城要大上兩倍有餘的地方,來此後對着方楓歉意道:“來此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希望方兄見諒。”
方楓知道要見禪心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因此無所謂道:“沒事,正好休整幾日。”
“嗯,此地確實可以讓二位好生休整。”谷軒肯定的對着方楓二人說道。
谷軒所來的地方正是谷家本族所在,亦是接近皇城的一座都城,次城更是直接以谷家之姓氏命名爲谷城。
谷軒的到來,正是其當時於其大伯谷載德所約定的一旬時間,因此等谷軒等人到來後,在臨近谷城時,方楓不由得看到數百人恭敬的站在谷城前,其中修爲高低各有,然而其中最高的則是谷載德。
谷載德看到谷軒後,對着谷軒道:“見過皇子。”
谷軒對着谷載德卻是冷言道:“大伯,不用如此,等我真被授命的那日後在言即可,我不在的這些年,谷家看來沒有什麼起色。”
谷軒說道後來的話語,自然滿是嘲諷,可是谷載德卻是知道爲了谷家的未來,只好忍耐,因爲無論如何谷軒是谷家之人,不會真的對谷家如何,可是谷載德能夠忍耐,卻並不代表世人都可以忍,就在谷軒話語落下時,卻見到谷載德身後的一名中年男子猛然擡頭,目如寒冰般看着谷軒。
谷軒自然感受到這股來自谷載德身後的殺機,也不點破,只是對着谷載德說道:“看管好家裡人,你可是家主。”
“遵命!”谷載德對着谷軒說道,隨後就帶着谷軒向着谷城內緩步走去,等谷載德路過方纔的中年男子時,卻是傳出一縷靈識道:“他日後是我谷家的希望,何況這本應就是他改來的地方。”
中年男子乃是谷載德的次子谷遼,在聽到谷載德這般言語後,心中自有不屑,可是念着谷軒乃是覺醒了皇陵遺脈的修士,因此只是輕哼一聲就不在多言。
可就是在谷遼輕哼時,卻看到邁步向前的谷軒停下腳步,對着谷載德說道:“看來有必要幫你教導下我谷家之人。”
谷載德聽到谷軒這般言語後,面露苦澀,可是仍舊點頭道:“勞煩皇子了。”
谷載德的話語落下後,就看到谷軒單手化掌,其上散發出一道金芒,隨後向着谷遼胸前一指。
谷遼卻是不知谷軒剛剛見面就會如此狠辣,在想道之前谷軒的囂張後,谷遼不僅氣衝腦海,面色一紅,顯然是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