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苦笑着說:“沒辦法呀,誰讓我的理想是在新空間裡發展商業呢,跟商業相關的法律不想讀也得讀呀。不過,還好吧。從我認字開始,偶爾的我爸就拿一些文件給我看。公司內部的那些規章制度或者合同什麼的也挺難懂的,跟法律文件差不多。我已經習慣了。”
這真是術業有專攻,文科生和理科生差別還是蠻大的。同時喬楠也感嘆有錢人家的孩子活得也不是想象的那麼輕鬆。像醉臥沙這樣的豪門子弟從小就被他爸爸要求閱讀枯燥難懂的各種文件,有可能還要被要求旁聽一些冗長煩悶的會議。想一想覺得這小孩子也蠻可憐的。
血蝙蝠伸手拍了拍醉臥沙的肩膀,說:“沙子,今天幸虧有你呀。”
“咱們今天運氣好,不然的話沒這麼容易解決的。”醉臥沙說:“幸虧血戰到底開價沒超過150萬金幣,幸虧咱們行會的正副會長都在場,幸虧咱們幾個人的榮譽值加起來超過了五萬。缺少任意一條的話今天咱們就只能去坐牢或者在那個破飯店裡乾坐着了。”
“說到榮譽值我想起來了。”正在駕車的小偉忽然把頭探了進來,對醉臥沙說:“沙子,你怎麼不報我的榮譽值呢?之前你問的時候我不是告訴你我有兩千的榮譽值嘛。”
“總共只需要五萬的榮譽值,多了沒用。我原本以爲需要大家一起湊數呢,沒想到血蝙蝠和小魚這麼給力,他們倆的榮譽值加起來就夠四萬了。再加上老馬、吉祥和我的榮譽值就夠數了。你的名字太有特色了,我怕別人誤會我是一頭小毛驢。”
衆人鬨笑。
血蝙蝠問醉臥沙:“既然血戰到底想誣賴咱們欠錢,那他爲什麼不多說點呢?比如200萬、300萬的。他明知道你很有錢,萬一你真的能掏出二十萬呢。”
“我估計血戰到底或者是自己打聽的或者是聽問鼎中原的人說的,總之他了解了我的基本情況。知道我的錢都用來買地開商鋪了,根本就掏不出二十萬金幣的現錢。如果他的計策真能奏效的話,二十萬金幣就足以困住我們24小時了。而且,他也不敢要更高的價。”醉臥沙看了一圈同車的弟兄們。
衆人也都看向他,想聽他解釋爲什麼血戰到底不敢要更高的價。
醉臥沙繼續講解:“他的這種價格欺詐行爲咱們反訴的話一定能成功。即使咱們不瞭解規則而沒去投訴的話他也逃不掉,工作人員除了發任務以外還要負責本城的治安和工商業的良好發展。悅賓飯店的服務員這邊寫菜單,工作人員那邊就有記錄了。也許這種異常價格不會被馬上發現,但一週、半個月、或者月底時工作人員就會清查這些記錄的,那時就會追究悅賓飯店的責任。”
喬楠和吉祥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她們都曾聽如意說過工作人員對價格的管理還是蠻嚴的。她舉例說別家的爆炒肉片賣20個銀幣一盤,祥意飯店因爲用餐環境好、菜品豐富、分量足、服務周到、以及如意的好手藝等因素可以把爆炒肉片定價爲每盤50銀幣、80銀幣、甚至1金幣,這個議價空間是合理的。如果祥意飯店敢吧爆炒肉片定價爲100金幣一盤的話,過不了多久三位老闆就會被工作人員約談了。
“這種價格欺詐行爲一旦查證屬實的話就會被處罰,”醉臥沙詳細地講解着血戰到底爲什麼不敢要價過高了。“這個處罰通常就是把超額部分返還給顧客並繳納罰款,罰款通常是總金額的10%。也就是說血戰到底開價20萬,罰款應該是在2萬金幣左右。如果他控告咱們欠了200萬金幣的話,那麼罰款就是20萬金幣,估計血戰到底直接就破產了。而且呀,我估計他是真的沒看過《基本法》和《行會財產保障法實施細則》,沒想到官方會接受咱們的抵押,弄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喬楠想了想說:“沙子,我怎麼好像記着有一個賠償條款呢?這種情況下咱們可以要求悅賓飯店賠償咱們的損失嗎?”
“咱們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害,所以即使賠償也沒多少錢的。不過你們放心,苦瓜知道該怎麼說。他會給咱們爭取到一些精神損失、名譽損失的賠償的。但數量不會多,也就一千多金幣,最多兩千金幣。”
一兩千金幣在醉臥沙眼裡就是小錢,但對於喬楠來說這已經是一筆鉅款了。她思考了一下,探頭衝着前邊問:“你們這五輛馬車總共值多少錢?”
“馬是我馴化的,車是老馬親自動手做的,這個錢沒法計算的。那主要就算原材料錢吧。五輛馬車加起來的話,3千金幣?”小偉回答得有些猶豫。這五輛馬車更多的是耗費了小偉和老馬的時間、手藝以及心血,這個錢可真不好算。既然喬楠問到準確的錢數了,小偉就把原材料的價值乘以2作爲答案了。
“如果咱們一會兒真的被埋伏的話,咱們直接坐着馬車衝出去,怎麼樣?”喬楠兩隻眼睛閃爍着火熱的亮光,對兄弟們說:“血戰到底的賠款應該夠賠償五輛馬車受到的損失了。當然,我所謂的直接衝過去是以馬車不受損壞爲前提的。要是車壞了的話咱們走路去帝都是絕對來不及的。”
血蝙蝠感覺很詫異。在他印象裡喬楠是個很冷靜的人,不應該有直接衝出包圍圈這樣彪悍的想法。“小魚,你爲什麼想直接乘車衝過去?”
“第一,這樣很節省時間。”這條理由很容易想到,大家一點也不驚奇。但既然這是第一個理由,那麼就有第二個理由嘍。衆人繼續聽喬楠說:“第二,估計六公子給血戰到底的勞務費是基本工資+獎金的形式。我問過永遇樂,他說問鼎中原承諾給他的就是這種形式的報酬。獎金的多少估計就跟血戰到底能拖住咱們的時間成正比了。剛纔咱們在悅賓飯店也就是吃了頓午飯外加說了幾句話,基本算是沒耽誤時間。如果咱們再從包圍圈裡直接衝出去的話,我估計血戰到底甭想拿獎金了。他們的這種報酬形式中獎金是主體,如果沒了獎金的話血戰到底算是白忙活。而且悅賓飯店的事他還要被罰2萬金幣,這回他就算不破產也肯定元氣大傷了。”
“最毒婦人心!”同車的好幾個人搖頭哀嘆。
“元氣大傷應該還不至於吧?只不過是損失了一些錢而已。”吉祥不同意喬楠的想法。
“沒有元氣大傷嗎?那咱們就幫他一把。”喬楠嘿嘿地笑着,問吉祥:“你注意到悅賓飯店斜對面的那家飯店沒有?”
“嗯,我看到了。”一提到飯店吉祥就頗爲興奮,開始幻想着在奉天府開一家分店了。“那裡地處城區的中心地帶,地段還是很不錯的。要是能在那裡開一家飯店的話生意一定會很不錯的。不過……”吉祥努力想了想,說:“沒看到那家掛出租出售的牌子呀。”
剛纔還在嘲笑喬楠是毒婦的醉臥沙聽見有商機也把耳朵湊了過來,仔細地聽着。
“今天咱們進奉天府總共路過了三家民營飯店,前兩家都是門窗緊閉然後掛個牌子說今天下午歇業。而第三家——就是悅賓飯店斜對面的那家,不但門窗緊閉而且椅凳都倒扣在桌上。前兩家飯店應該是應血戰到底的要求而關門的。門上貼的字條是通知客人,尤其是老主顧們,本店只是臨時有事而歇業半天,晚飯時就正常了。這樣基本不會影響晚上的營業額。而第三家呢?”喬楠攤了一下手,說:“沒有給出任何說明。因爲他們知道沒人會關心這家飯店什麼時間營業。椅凳倒扣在桌上是件很麻煩的事,顧客來了還要很麻煩地拿下來。所以我猜那家飯店是真的關門歇業了。”
“分析的有道理。”吉祥點頭表示贊同。“但是很奇怪呀,在那麼好的地段上這家飯店爲什麼經營不下去了呢?搞不好是被斜對門的悅賓飯店給擠壓的。”開全國連鎖的飯店是吉祥的夢想,但她還是很理智的,不能爲了這個夢想而搞得傾家蕩產呀。
“兩家飯店離得那麼近,擠壓肯定是有的。但那家飯店本身的經營也有問題。”喬楠問吉祥和醉臥沙:“你們注意到了那家飯店,那你們記住它的名字了嗎?你們注意到那家飯店門旁邊掛着的菜譜了嗎?”
吉祥搖了搖頭,醉臥沙也搖了搖頭。
“這說明這家飯店的名字太沒特色了,不容易被人記住。而且匾額整體上顏色太淺、字體太小。我注意看了看菜譜,飯菜的品種太少了,就是所有飯店都會有的那幾樣。而且他們家飯菜的價格比於悅賓飯店要高。”喬楠頓了一下,補充說:“呃,我是說比悅賓飯店菜單上標的價要高一些。”
衆人又稍稍地回味了一下那頓價值20萬金幣的午餐。
吉祥認真地問喬楠:“你的意思是那家飯店關門歇業是因爲自身經營不善,而不是血戰到底使用了額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