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黑暗中,一支箭從弦羽的弓上射出,遠處那隻正在靠近的野怪應聲倒下。
“好一支聽風箭!贊!”豆豆拍了下手叫到。
“聽風箭?”弦羽問道。
“是,我臨時取的名字,怎麼,覺得不好聽嗎?”豆豆問道。
“哦不是,當然不敢,只是那明明只是一把普通的箭,我並沒有多加使用技能。”弦羽不解。
“風,指的是氣息。任何具有生命的,譬如你們人族,還有在這裡成精的石妖、蟲族,以及我們綠依族都稱爲生靈,就連地上的花兒也是,因爲我們都需要呼吸,只要呼吸便有氣息的存在,只是因個體差異,導致氣息的強弱不同。然而氣息是人所不能通過眼睛看見的,此時就需要用其他的感官來代替視覺,我想你剛剛這箭,是通過聽覺來實現的吧?”豆豆對着弦羽說道。
“真不愧爲前輩,弦羽再次佩服,令我再次受教頗深,請受弦羽一拜!”弦羽單膝下跪。
豆豆立馬道:“我只不過是點了一下,只能說你資質過人。如果是一個資質平庸的弓箭手,別說我點一下,哪怕是拍他一下,都不見得能在黑暗中一箭射中對手。”
“前輩過獎了。”弦羽道。
剛剛靠近的野怪,着實也讓紫靈揪起了心,她現在纔開始感覺到了這洞中的危險,而在這樣的危險中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反倒會成了一個累贅,或許真的是自己太沖動了,結果連累了弦羽這樣的一個好人。即便心裡這樣想,但紫靈也不願開口對弦羽說點什麼,靜靜地站在後邊。
一支閃光箭再次被弦羽射出點燃,照亮了四周,和其他地方沒什麼兩樣,四周青黑色的岩石。
不知不覺進洞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了,本就冰冷的天氣,在這樣的洞中更加顯得寒意四起,弦羽想解下自己的外套給紫靈披上,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完全溼透。
望向遠處,一隻體型較大的山膏倒在了地上,那支箭扎進了它的腹部裡。
山膏族,在天聖原並不常見,或者說在天聖原也只有在朝歌山才能遇見這樣的種族,這類種族天生腦袋不靈光,,四肢十分地結實,以石斧爲武器,暴躁的脾氣使它們喜歡動粗,山膏族大都短小精悍,但眼前這隻體型較大的也並非沒有。
“一隻大山膏。”豆豆說道。
“這洞裡什麼樣的怪物都有。”弦羽說道。
豆豆笑道:“我倒是見怪不怪,比這些長得更兇惡也有,不過可能是我不好吃吧,都沒人打我主意。”
繞過山膏,弦羽看了看四周,遠處閃光箭照不到的地方,似乎又出現了一個岔路,左邊是一條較大的路,而前方是較狹窄的小路,問道:“前輩,這邊這兩條都是什麼樣的路?”
豆豆看了看,道:“左邊正是通往第二層的路,入口離這還有段距離,但是不是很遠,前面這條是可以通向石室的路。你那幾個夥伴,都往二層去了,這隻山膏沒有被你的同伴殺死活了下來,很有可能它是從石室這條路出來的。”
弦羽和紫靈相互看了一眼。
紫靈急切地對着豆豆說道:“你就真沒看清往二層去的人裡有沒有個戴頭巾的嗎?”
“就這麼想知道,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還是你想要那塊頭巾?”豆豆問道。
弦羽默默地低着頭想這些什麼,嘴角顯得有一絲的無奈。
“趕緊告訴我,不要兜圈子!”紫靈加強了語氣說道。
“那時候他們一路殺過來,我也忙着逃,我只看見有五個人,其中四個人穿着和絃羽一樣的衣服,至於第五個人戴沒戴頭巾,我倒是沒注意,只是好像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動手。”豆豆摸着頭,說出了大概。
“沒有動手?那一定是他!弦羽,我們也去二層,他一定也在那!快,我們走!”紫靈迫不及待,向着左邊那條大路的方向走去。
弦羽拉住了她,說道:“慢着。”
紫靈不解地轉過頭來看着弦羽。
“這次的隊伍來了十個人,只有八個是我們天都衛的人,也就是說,裡面除了伊醫長,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是不和我統一服飾的,要考慮清楚在行動。”弦羽看了身後的箭袋,繼續說道:“箭已經不多,一定要謹慎行事,讓我們再多考慮下。”
“可是...”紫靈十分地焦急,她堅信伊洛就在前面,但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問道:“那這次,我們走哪條?”
這是弦羽和紫靈所遇到的第二個岔路。
進入朝歌山,前行一段距離後,出現了第一個岔路,在這樣一個處境下,將這支僅十人的隊伍再分成兩支小隊,這對雍廉來說是個艱難的決定,因爲他要對自己負責,更要對自己的戰友生命負責。迫於無奈,最終,雍廉還是將隊伍分成了兩小隊,一隊由自己帶領,往左邊前進,也就是通往石室的這條路,另一頭由寒辰帶隊前進。但這次分隊只爲了探清兩頭的路,最終是要回到這個岔路口集合後,根據情況再做打算,沒有雍廉的命令誰不準有貿然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不知不覺,雍廉等人進朝歌山已經過去了近三個時辰。
“前面拐個彎有個大門,相信門裡面藏着個大人物,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厲角族在門口晃盪。”冷子兮向雍廉彙報道。
施渺問道:“頭,要動手嗎?”
“不,不能急,大家要小心行事,都聽好了,全部人原地稍事休息,補充口糧,晚點回到岔口同另外一隊匯合,結合他們那邊的情況,再另作打算,都聽明白了嗎?”雍廉下令道。
“明白。”施渺等人一併答道。
隨後,五人一併原地坐下,紛紛拿出乾糧,抓緊時間充飢。
周圍滿是青黑色和猩紅色的岩石,倒掛的岩石上還會落下幾滴水珠。滴答,滴答,清脆的水滴聲,彷彿是這片黑暗之地唯一的一種聲響,而那落下卻沒有規律的水滴,彷彿變成了這片黑暗之地的無律音符。
“還習慣嗎?第一次行動就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可真不容易啊,伊醫長。”平易近人的吳風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