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堂深吸一口氣，從入定中醒來。
常年的閉關讓他顯得有些疲憊。
內丹九十九煉，這是江堂耗費了百年的結果。
本來他想一次性衝擊到百鍊，可惜，到了九十九煉後，每次提升到大圓滿，嘗試突破時內丹都會反轉，然後便是力量的狂躁，衝擊着他的身體十分難受。
嘗試了十幾次後，江堂放棄了。
從密室走出，江堂來到前院，看到窮桑正在和老龜下棋，便走過去坐下來道：“我被卡在九十九煉了。”
窮桑摸着下巴，盯着棋盤，聞言隨口道：“內丹反轉了吧。”
“嗯。”江堂點頭。
窮桑沒開口，而是用貓爪拾起一粒黑子落在棋盤上，惹得老龜笑眯眯道：“窮桑這招高明啊，能攻能守，還能牽制，唉，這內丹九十九煉啊，已經很可怕了，突破到百鍊等於突破了生死境，可生死境，生死境，不知生，不知死，如何突破？這一境界，難倒了很多修士，老龜我當年也是費盡心思，最後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纔有幸突破到大乘期啊。”
“生死境！”江堂有些意外，因爲生死境是南周的說法，也就是修者八階的實力，他目前的內丹居然可以和八階修士媲美了！
窮桑說道：“現在兩個選擇，一，只依靠你本尊力量，把青霄的長孫家滅了，二，八寒圖、蒼穹鏡、無生瞳這些你準備用，但不能在這用，去一趟仙玉骸吧，等你活着到了那裡，你自然就突破了。”
老龜呵呵笑道：“難，要穿過神庭勢力抵達仙玉骸，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江宗主不一般，希望還是有的，說起來，二爺當年遠征後到了仙玉骸，便一直紮根在那裡。”
“二爺？誰啊？”江堂好奇道。
“還能有誰，楊戩楊二爺。”老龜笑道。
“靠。”江堂暗罵一聲，問：“那孫猴子呢？”
“大聖啊，不知道，最後一戰後，都散了，有人說在佛域見過他，有人說在海角見過他，還有人說他去了另一界。”
聽老龜這話，窮桑突然皺眉道：“這羣小輩里居然還有能去另一界的！”
“這個就不清楚了，我是沒親眼見到。”老龜搖頭。
江堂好奇道：“另一界是什麼意思？另一片星域？”
“不。”窮桑搖頭，嘆了一聲道：“三千大世界，咱們這裡只能算一個，有上界，也有下界，不過俺們口中的另一界不同，傳聞咱們這裡是和另一界併成的，也可以說先有它纔有這裡，那是一個不完整的界，第一次兩界的相同是不周山倒了，天塌了，兩界相同了，不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俺就不得而知了，混沌知道，這廝去過，說那裡一點靈氣都沒有，卻和俺們這裡一模一樣，你說奇不奇怪，沒靈氣，怎麼會和俺們這裡一樣呢？所以我們猜測，是神爲了打造俺們這一界，用了另一界試手，故此纔不完整。”
江堂卻倒吸一口涼氣，問：“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哪裡有九州？”
“有，不過混沌說小的可憐，女媧也去了，說雖然很脆弱的一個界，但卻能時刻影響到這邊，最後把天堵上了，阻止了兩界的往來。”
“我靠，這不對吧，我聽說是天塌了要死人，女媧不想自己造的人死了，纔去補天的。”江堂不可置信道。
“衆說紛紜。”老龜插了一句嘴，道：“我聽說，女媧娘娘只是離開了這裡，去另一界修行去了，不是死了。”
“有可能。”窮桑點頭道：“有可能，反正此後俺也再沒見過她，另一界到底有什麼吸引她的？還說是，另一界如果真是界的胚胎，在那裡的確能感悟很多，讓她修出了創世之能？”
這就好比東方的靈機，就算你拆開了，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出來的，可如果是第一代，或者更早，從東方的第一塊線路板開始，反而能看出很多門道，從而掌握一門技術，一切從簡入深才能循序漸進，不斷突破，面對成品，除非東方教，否則外人如何知道？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成品，在這個世界誕生的人，神祇們，無論怎麼努力，都難以掌握創世的能力，並且很可能走彎了，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究竟何時才能得大道，誰知道呢？
故此，窮桑猜測另一界，是個不完美的實驗品，吸引了很多神祇前往參悟。
可給江堂的感覺卻不一樣了，沒有靈氣，還有九州，這不會是地球吧？
看來得找混沌問問。
想到這裡，江堂問道：“混沌呢？”
“不知道，你也不用急着找他，他會來找你的。”窮桑知道江堂什麼心思，畢竟他也窺視過江堂所有記憶，知道地球的存在，但他也不好說是不是另一界。
江堂沒有繼續打攪窮桑，離開前院後，他前往了哮月城。
百年了，哮月城早已經重建好，不過說建，江堂更感覺是放任，導致哮月城跟個遺蹟似的，野草叢生，大樹參天，藤蔓爬滿了昔日的殘破建築，依然成爲了一個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隨處可見的狐狸身影跑來跑去，很是歡快。
“主公。”
當江堂落到哮月城後，林敘羽立即飛來迎接。
“你忙去吧，我找東方。”江堂說完，便輕車熟路的來到東方的實驗室。
東方現在正在研究符兵，百年來，他從未停歇。
“精益求精到了可恥的地步。”江堂諷刺道。
“不，只是有許多地方沒有開發完，符兵的戰鬥力遠不止於此，對了，你身上有玄冥的祖符，他也同意讓我研究了，你拿出來吧。”
一聽東方這話，江堂立即抱怨道：“別開玩笑了，這東西我可拿不出來。”
“玄冥已經交給我辦法了，你只要配合我，我就能拿出來。”東方是一如既往的強硬，也不管江堂願不願意。
“靠！”江堂無奈，只能配合東方把背上的巫族祖符取了下來。
這是一張人皮符籙，聽玄冥說，這還是他爺爺的皮，當初給江堂時，江堂還不樂意，不過沒有這張皮，當初江堂的肉身早被兩個天鬼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