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堂坐在船艙裡,捧着靈機看着東方給他下好的新資料,窮桑趴在一旁茶几上打盹。
忽然,房門被人敲響,江堂神念一動,房門自動開啓,門外魯子高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躬身道:“主公,苦海快到了。”
“嗯,知道了。”江堂收好靈機,站起來便要往外走。
魯子高忙道:“長孫勇烈的事情過去雖然有三十多年了,但東方大人一日不處死他,他的魂牌便一直完好無損,青霄有一件靈寶,可通過魂牌,找到曾經接觸過長孫勇烈的人,八寒圖事關重要,青霄不可能置之不理,屬下擔心他們還在暗查!”
“哦!”江堂驚異一聲,道:“這世間妙法諸多,法寶更是千變萬化,有着令人難以置信的神通,你怎麼看?”說罷,江堂看向茶几上打盹的窮桑。
窮桑眼皮都沒擡,懶洋洋回道:“那小子接觸的人何其多,青霄總不可能遇到一個抓一個,嚴刑逼供,搜魂煉魄吧,安啦。”
“我是無所謂,可他們呢。”江堂看向魯子高又道:“這樣吧,你身份特殊,別去苦海了,就在附近找一個渡口,以後我會把東西運到這裡,你再運會黑剎。”
魯子高這才鬆了一口氣,感激道:“多謝主公!”
靈舟在距離苦海八億裡外的一片小行星帶中停了下來,這裡黑暗無光,十分不起眼,又有隕石遮蔽,不靠近根本無法察覺。
江堂走出船艙,來到甲板前,甩袖間,一道華光從他袖口飛出,飄到靈舟上空後飛快變大,轉眼便顯化出一艘更爲小巧,美觀的畫舫靈舟,正是從長孫玉怡手裡奪來的那艘。
“大牧和邢尚夫婦,你們隨我,其餘人留下。”江堂說完,飛上畫舫靈舟。
邢尚夫婦二人與牧大真急忙應諾跟上,這讓畢抒懷有些不樂意了,叫道:“師傅也帶上我吧。”
從黑剎到此地,耗費兩年多的時間,一直就待在船上,哪兒也去不了,靈機又沒信號,幹啥都不行,早把畢抒懷憋出病來了。
“老實待着,等我弄明情況再說。”江堂看也不看畢抒懷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揮手將數十顆靈石嵌入靈舟陣法之中,頓時,靈舟光芒大起,向着苦海那片廣闊的星辰帶直直衝去。
兩個月後,苦海雪城,江堂帶着邢尚三人走入城中,看着沒有什麼變化的雪城,三人都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們真擔心苦海變得戒備森嚴,到處都是青霄武卒在抓捕修士調查凍天宮一事。
如今看來,似乎青霄並沒有出動武卒大規模的調查。
“這天葵星走過一遭後,雪城的變化真是巨大啊,以前看不到的寒冰之下,現在是依然無疑。”邢尚感慨道。
此時的雪城,因爲沒有積雪的覆蓋,肉眼可見之處,是遍地的冰道地宮,那是曾經的舊城,新城一次次建在舊城之上,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這幅怪異的景象,只有當天葵星來臨,化開積雪才能一窺全貌。
但這次怕是無法恢復以往了,因爲凍天宮不在了!
雖然雪城面目全非,但雪城的修士還是如以往那般,一言不合就開打,剎那間聚集圍觀者數千人。
江堂因爲有正事,故此沒有觀看,這可惹得窮桑極爲不爽。
這雪城的高階修士不少,恰巧,這次鬥法的都是八九階的修士,那打得驚天動地的,窮桑是多年沒看到了,可奈何江堂顯然沒這閒情啊。
他也只好跟着江堂,來到老龜的酒肆,發現酒肆還在,名字也沒改,明確店面大開,裡面的櫃檯後趴在一個老頭在打呼嚕。
“來客了。”江堂走進酒肆道。
正呼呼大睡的老頭聞言,立即揚起腦袋,綠豆小眼看到江堂後微微驚訝了片刻,然後道:“你居然還敢回來!”
“怎嘛?長孫玉怡找你麻煩了?”江堂坐下後,壓壓手示意邢尚三人到旁邊坐下。
老龜從櫃檯後走出,坐到江堂對面後道:“麻煩到不是麻煩,只是跟老夫說,若是看到你呀,傳信給她,這報酬足有十萬石啊!”
“吆,這還真是大手筆,報報信就能拿十萬,要不現在就傳信過去,分我兩萬即可。”
“什麼話啊,老龜我是這種人嗎,大家老鄉一場,老夫可不會做這些事情滴,不過有件事你得說清楚了,長孫勇烈是不是你殺的?”
“我可殺不了他。”江堂立即搖頭。
“話雖如此,但與長孫勇烈鬥法之人,被形容得和你是如出一轍,而且長孫玉怡幾次到訪,也都是問你情況,你說說,我是信呢,還是不信呢?”
“嘿,俺說你這老小子,分明想問八寒圖是否在小江子手裡,卻東拉西扯的,怎地,想打太極啊?”說話間,窮桑突然飛到桌子上,輕蔑的看着老龜。
老龜聞言大驚失色,驚訝的看着窮桑,怎麼看,他都看不出窮桑是什麼玩意,只知道這附靈傀儡做的極爲精緻,一點兒魂魄氣息也不外露。
“你是?”老龜戒備道。畢竟被窮桑一語點破心思,自然警惕起來了。這等神通,可不是尋常的窺心術能比的。
“窮奇,你應該認識。”江堂懶得打花腔,說完,也不顧老龜駭然的臉色,問道:“除了長孫玉怡,就沒有別的青霄勢力來找你打聽我的事?”
老龜雖然處於震驚中,卻點了點頭道:“這倒是沒有。”說完,他又對着窮桑道:“窮爺,真是你?”
窮桑是一臉高傲,不屑於解釋,江堂也不解釋,繼續道:“如此說來,長孫玉怡應該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青霄了,難道是她還心繫長孫勇烈的安危?知道如果找到我,就找到長孫勇烈,那青霄定然也饒不了他,真是孽緣啊!”
“可不是嘛。”老龜似乎也洞察了些,嘆了口氣道:“金霄御天功都使出來了,長孫勇烈一旦被青霄找到是必死無疑,那小娘子對他有情,捨不得,對了,長孫勇烈死了嗎?”
“雖然沒死,但比死更痛苦。”
落到東方手裡,長孫勇烈能好過嗎?他與骨屍不同,骨屍畢竟是神骨復生,極其稀有,而他,在東方眼中就是一個大乘實驗品,就算研究死了也沒關係,自然要往死裡整了,看看這大乘的肉身防禦啊,元力值啊,對五行,風雷,劇毒,魔氣的抗性等等,一輪下來,不死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