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暖一夜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的時候,墨雲深見蘇溫暖還是悶悶不樂的,便帶着她去了度假山莊遊玩,好散散心。
至於國外的事情,墨雲深也已經讓青雲去查了。
臨近晚上的時候,墨雲深的手機鈴聲響起。
墨雲深一看是墨老夫人打來的,立馬接通,喊了聲,“奶奶。”
“你電話總算是打通了!”墨老夫人的聲音裡透着萬分的焦急。
“小寶被狗咬了,現在我在第一醫院,你快過來!”
聽到墨老夫人的話,墨雲深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裡滿是擔憂。
“什麼情況!怎麼會被狗咬了?哪來的狗!我馬上過去!”
“別讓溫暖來了,瞞着她先。”墨老夫人看着病牀上打了安定才睡着了的蘇言,別提有多心疼了。
“知道了。”墨雲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眼中的擔憂更甚。
掛了電話後,墨雲深的心中縱然焦急擔憂萬分,但是還是努力調整了下,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
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沒一會兒,蘇溫暖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墨雲深的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看着蘇溫暖,“我回去趟,公司臨時有事,晚點我再回來陪你。”
“嗯。”蘇溫暖看了墨雲深一眼,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墨雲深發現了,皺了皺眉,出聲詢問,“怎麼了?”
“沒事。”蘇溫暖揉了揉自己的右眼皮,然後眨了眨。
“就是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跳得我心慌,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墨雲深心裡一驚,然後輕輕拍了拍蘇溫暖的手,帶去安慰。
“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胡思亂想了吧!你先睡一覺就好了。”墨雲深的手掌覆在了蘇溫暖的眼睛上,帶來一絲絲的乾燥和涼意。
許是墨雲深的手掌帶來了安慰,蘇溫暖竟然隱隱覺得眼皮跳得沒那麼厲害了。
蘇溫暖隱隱的能感覺到說的不是什麼好事,因爲她能感覺得到墨雲深身上散發出的不安和憂慮。
蘇溫暖拍了拍墨雲深的肩膀,“你快去公司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好。”墨雲深揉了揉蘇溫暖的頭,轉身朝着車子大步走去。
蘇溫暖看着墨雲深匆忙離去的背影,微微挑了挑眉,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啊?
雖然心裡有疑惑,但是蘇溫暖也沒有多想。
墨雲深上了車,出了蘇溫暖的視野。
“第一醫院。”墨雲深對司機說了地址,“最快速度!”
司機小王一聽墨雲深說話的語氣,自然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黑色的邁巴赫一路轟鳴,如黑色的閃電穿梭在路上。
到了醫院後,墨雲深直奔急救室。
路上的時候,墨老夫人再一次打電話給墨雲深,說蘇言本來睡得好好的,但是突然之間就開始抽搐了起來。
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一看就是癲癇的症狀。
墨老夫人急忙按響了急救鈴喊醫生,這纔來到了急救室進行搶救。
“小寶怎麼樣了?”
墨雲深的眉頭緊蹙,擔憂的看着墨老夫人。
“還在搶救。”
墨老夫人的眼眶紅紅的,看樣子已經哭了不少次了,“醫生說情況不是很樂觀。”
聽到墨老夫人這麼說,墨雲深的心又往下沉了沉,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怎麼會被狗咬呢?被別人家的狗嗎?”
“不是,是小白咬的。”墨老夫人揉了揉眼睛,想要將眼淚揉碎了。
“小白?”墨雲深的音調微微提高了些,“小白它不從來咬人的啊!”
小白是上官家老爺子養的一條薩摩耶,性情很是溫順溫和,怎麼可能咬人呢?
小寶之前去上官家也跟它一起玩得很好,這不可能啊!
“我也納悶呢!”墨老夫人皺了皺眉。
“傭人說小白就像瘋了一樣掙脫了狗鏈,然後朝着蘇言衝了過去,將蘇言一下子就撲倒了,壓在了身下。”
“咬到蘇言哪裡了?”墨雲深問道,心中心疼不已。
因爲蘇言現在正在搶救中,墨雲深還沒有看到蘇言到底被咬成了什麼樣子。
想起蘇言身上的咬傷,墨老夫人的心就好像被針紮了似的疼,“手臂,還有肩膀。”
墨雲深氣急,眼睛都紅了起來,看起來嚇人極了。
他沒想到小白竟然會下口這麼狠。
小白從來沒有咬過人,甚至連大聲叫都很少,結果第一次咬人,竟然咬的是蘇言這個小孩子。
“要不是傭人用木棍將小白敲暈……”
說到這裡,墨老夫人的眼淚就不由自主的又流了下來,聲音也哽咽得泣不成聲,“小寶就沒命了……”
“這個畜生!”
墨雲深聽到墨老夫人描述當時的情況,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將小白這個畜生宰了!好爲蘇言報仇。
這次搶救手術,進行了四個半小時。
急救室的門被重新打開,墨雲深和墨老夫人急忙詢問情況。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墨雲深的臉上滿是擔憂,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孩子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醫生說道,“先在重症監護室裡待一個晚上觀察觀察情況。”
接着,蘇言就被推出急救室。
墨雲深這纔看到了蘇言,頓時眼眶一紅,眼淚不由他,就落了下來。
只見蘇言的手臂還有肩膀都被紗布緊緊的纏了一圈又一圈。
雖然傷口被厚厚的紗布遮蓋住了,但是墨雲深能想象出那一層層紗布下,是怎樣的觸目驚心。
所以墨雲深和墨老夫人只好站在了重症監護室的窗戶外面,透過窗戶去看躺在病牀上的蘇言。
小小的身子,插滿了粗粗細細的各種管子。
“我可憐的小寶啊……”
墨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寶貝成了這個樣子,心裡別提有多內疚和多心疼了,說着就眼淚就又流了下來。
“都怪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小寶,我今天不該帶着她去上官家。”
“奶奶……”墨雲深喊了一聲,其實他的心裡更加難受,誰能想到會發生在這樣的事情呢?
“不怪您,您別自責了。”墨雲深對墨老夫人說道,“您回去歇着吧,我在這裡守着蘇言。”
“我在這裡守着。”只見墨老夫人搖了搖頭,“你回家陪着溫暖吧,免得她看不見你,她又着急擔心。”
墨雲深想了想,墨老夫人說的有道理。
萬一他徹夜未歸,那蘇溫暖真的也會熬着一夜不睡,等他回來。
“好,那我就先回去陪着溫暖了。”墨雲深也沒再推辭什麼,“有什麼事就打給我。”
車子一路飛馳,回到了度假山莊。
進大廳前,墨雲深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這才走了進去。
大廳並沒有看到蘇溫暖的身影,墨雲深詢問了僕人之後,這才得知蘇溫暖吃完晚飯後,一下子睡到現在。
墨雲深急匆匆上了二樓,回到了主臥。
果然蘇溫暖睡在牀上,蜷縮成了一團。
墨雲深的眉頭輕輕挑了挑,俯下身在蘇溫暖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
洗完了澡,墨雲深上了牀,鑽進被窩,將熟睡中的蘇溫暖抱在了懷裡。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蘇溫暖身上的味道頓時縈繞在整個鼻腔。
墨雲深在瞬間覺得自己的情緒得到了很大的緩解,沒有那麼壓抑了。
孩子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聽了後情緒都有些崩潰,更何況是蘇溫暖了。
蘇溫暖許是在夢裡察覺到了後背帶來的溫暖,於是翻了個身,在墨雲深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沉沉睡去。
墨雲深不忍心打擾醒她,於是抱着她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蘇溫暖醒了過來,想要去廁所。
看到墨雲深的睡顏,蘇溫暖微微擰了擰眉。
因爲墨雲深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似乎夢裡也都是不愉快的事情。
蘇溫暖伸出手,放在了墨雲深的眉間,輕輕的按壓着,帶去安撫。
沒想到,不但沒有安撫到,還把墨雲深給安撫醒了。
墨雲深睜開了眸子,映入眼簾的就是蘇溫暖寫滿了擔憂的臉。
“怎麼醒了?”
“想上廁所就醒了。”蘇溫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把墨雲深給吵了起來。
這個時候,只聽見墨雲深的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
蘇溫暖笑了一聲,“你餓了?”
墨雲深滴水未進,“嗯,有些餓了。”
“你沒吃晚飯嗎?”蘇溫暖微微皺了皺眉。
“吃了。”墨雲深撒了謊,免得蘇溫暖又懷疑什麼,“可能吃得有點少。”
“那我去給你煮碗麪吃,好不好?”
蘇溫暖的眉頭輕輕挑了挑,帶了幾分笑意,“再打一個荷包雞蛋,怎麼樣?”
墨雲深將她拉進懷裡,抱着她的感覺真的好。
“不用了,馬上就天亮了,到時候吃早餐就好了。”
蘇溫暖看到墨雲深的眉眼間皆是疲憊,想來是很累了,“公司的事情不順利嗎?”
“有點。”墨雲深捏了捏眉心,緩解了一下疲憊。
公司沒什麼事情,是他心裡擔憂蘇言。
也不知道蘇言現在怎麼樣了。
墨雲深雖然說睡着了,但是卻做着亂七八糟的夢,夢裡蘇言哭着喊着叫他。
“爹地!救我!救救我!”
可是他無論怎麼追,都追不上蘇言,急得都快要瘋了。
“辛苦了。”
蘇溫暖雖然不知道墨雲深遇到了什麼問題,但是卻能夠深深的感覺到他身上的疲憊和擔憂,“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加油!”
蘇溫暖握緊了拳頭,對着墨雲深比了個加油的動作。
墨雲深怕蘇溫暖再看出什麼來,只好輕輕的將她擁入懷裡,拍了拍,“知道了,繼續睡會兒吧!”
蘇溫暖去了趟衛生間,然後重新躺回了牀上,鑽進了墨雲深的懷裡,抱着他的腰,但是卻一點兒睡意都沒了。
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保持着這個姿勢,直到聽見墨雲深的呼吸聲變得綿長沉穩,確定他睡熟了,蘇溫暖這才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
早上六點多,墨雲深就醒了過來。
習慣性的翻身去抱一旁的人,卻抱了個空。
墨雲深整個人一驚,睜開了惺忪的眸子,眉頭輕蹙了起來。
人呢?
“暖暖。”墨雲深對着衛生間的方向喊了一聲,以爲蘇溫暖在裡面。
但是卻沒有聽到想聽的回答。
不在?
墨雲深從牀上坐了起來,轉過頭,看到蘇溫暖的手機還在牀頭櫃上放着,想着她應該是沒出門。
墨雲深下了牀,準備去樓下找找,便朝着主臥門走了過去。
正在這個時候,蘇溫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有短信進來。
墨雲深的腳步頓了頓,回過頭,看着蘇溫暖的手機。
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彎腰伸手,將手機拿了起來。
劃開,輸入解鎖密碼,順利解開。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短信,內容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你女兒在醫院,快死了!
看到短信內容,墨雲深的瞳孔瞬間縮緊,隨後眉頭皺了起來,心裡一冷,這是誰發來的消息?
對方又怎麼會知道蘇言住院的事情?並且說出她死了這麼惡毒的話來!
墨雲深的眸子冷了冷,本想立馬直接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但是想了想,就算問,對方肯定也不會告訴他的。
但是墨雲深明確的是,這個人,肯定不是好人,並且目的很是狠毒!
他和墨老夫人都瞞着蘇溫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蘇言出了這樣的事情。
要是蘇溫暖知道了蘇言現在這個樣子躺在醫院裡,肯定情緒會崩潰的。
墨雲深絕不會允許這樣危險的事情發生,絕對不會!
想到這裡,墨雲深的身上散發出鋪天蓋地般的寒意。
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一定會揪出來!
墨雲深記下了這個手機號碼,然後將這條短信記錄刪除。
本想將這個手機號碼拉進黑名單,這樣,蘇溫暖就不會收到這個手機號碼打來的電話和發來的短信了。
但是墨雲深轉念又一想,萬一對方見蘇溫暖沒去醫院,又換了個手機號呢?
墨雲深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想了想,既然沒辦法設置黑名單,那就設置白名單。
墨雲深找到手機系統設置裡的白名單,將他的手機號和墨老夫人的手機號拖進了白名單裡。
這樣蘇溫暖就只能接收到墨雲深和墨老夫人兩個人的電話和短信了。
至於別的手機號打過來的電話或者發過來的短信,會被系統直接屏蔽的。
做完了這些,墨雲深纔將手機鎖了屏,重新放回了牀頭櫃上,然後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給青雲打去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青雲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三爺。”
“查個手機號,看號主是誰。”墨雲深的眸子冷了冷,閃過幽光,然後說了一串數字。
掛斷青雲的電話後,墨雲深又給墨老夫人打過去了電話,詢問了下蘇言的情況。
墨老夫人說蘇言還在昏迷中,但是並沒有再發生癲癇抽搐的情況。
“還在昏迷?”墨雲深的眉頭蹙了起來,這距離手術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
蘇言怎麼還沒醒呢?麻藥勁早該散了纔是。
“嗯。”墨老夫人看着重症監護室裡昏迷不醒的蘇言,眉眼間皆是濃濃的憂愁。
“醫生說再等幾個小時,如果手術後十二個小時還繼續昏迷的話,就要重新想新的治療辦法了。”
聽到墨老夫人的話,墨雲深的眉皺得又緊了幾分,心又往下沉了一些。
“您辛苦了。”墨雲深說道,這一晚墨老夫人肯定都沒睡,“我這就動身去醫院。”
“這才六點多。”墨老夫人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皺了皺眉,“你出門這麼早,溫暖會懷疑的,你陪她吃完早餐再過來吧!”
墨雲深雖然心裡着急,但是也是要考慮到蘇溫暖,萬一她懷疑什麼,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好,知道了。”墨雲深點了點頭,“那您想吃什麼,我讓保姆做了,一會兒給您帶去。”
墨老夫人現在哪有心情去想要吃什麼,淡淡的回了句,“隨便吧!”
掛了電話後,青雲的電話就立馬打了進來,看來是查到結果了,墨雲深的眸子一緊,接通了電話,“怎麼樣?”
“是黑卡。”青雲說道,“在手機運營公司並沒有用身份證註冊。”
“黑卡?”墨雲深的眉頭緊了緊,這是怎麼回事,“現在不是都是要身份證註冊纔給辦卡的嗎?”
“是這樣沒錯。”青雲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但是如果真想要黑卡的話,還是能在暗市裡搞到的,就是價格貴一些。”
墨雲深倒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那在暗市查查這個黑卡,看能不能找到源頭。”
“是。”青雲應道。
掛了電話後,墨雲深就轉身出了門,朝着樓下走去。
看到保姆在大廳打掃衛生,於是便問道,“夫人呢?”
“回先生,夫人在廚房給您在準備早餐呢!”保姆笑着回答道,臉上帶着敬意。
“早餐?”墨雲深微微愣了愣,然後朝着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離廚房越近,香味也就越濃郁了起來。
墨雲深快步走到了廚房,看着蘇溫暖在廚房忙碌的倩影,心裡一暖,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然後朝着她走了過去。
墨雲深從背後將蘇溫暖擁在了懷裡,“怎麼不多睡兒?”
蘇溫暖正專心的忙碌着,沒有察覺到墨雲深進來。
所以這一抱,稍微嚇到了她,於是在墨雲深的懷裡打了個顫。
墨雲深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顫,想着應該是自己驚到了蘇溫暖,於是眉頭輕蹙,將她鬆開。
“嚇到你了嗎?我應該先告訴你一聲的。”
“沒有啦!”蘇溫暖聽着墨雲深擔憂自責的語氣,轉過身來搖了搖頭,笑了笑,“我早飯還沒做好呢,你先上去洗漱吧!”
墨雲深的目光在操作檯上掃過,微微挑了挑眉,“包餛飩呢?”
“嗯。”蘇溫暖應道,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然後伸出手輕輕推着墨雲深朝廚房外走去,催促道。
“好啦好啦,你快去洗漱吧!我這餛飩也快包好了。”
墨雲深看着蘇溫暖鼻尖上微微冒出來的細汗,想着她是忙和了有一陣子了,於是輕輕在她的額頭上落在一個吻,“辛苦了。”
“不辛苦。”蘇溫暖笑了笑,眼睛完成月牙狀,“快上去吧!”
“嗯。”墨雲深應了聲,這才轉身離開了廚房。
上樓洗漱,迅速換好了衣服,墨雲深重新下了樓。
水在鍋裡沸騰着,餛飩在水裡翻滾着。
配湯的料已經調好了,一會兒餛飩熟了後,只要將餛飩帶着湯盛進碗裡就大功告成了。
墨雲深本想在廚房幫忙,但是又被蘇溫暖趕了出去。
直到餛飩煮好了,盛到了碗裡,蘇溫暖這才喊墨雲深進來端碗。
兩碗雞湯餛飩,配上一小碟涼拌小黃瓜,剛剛好。
“快嚐嚐!”蘇溫暖看着墨雲深,一臉期待的說道,“小心燙。”
墨雲深用勺子舀起來一個餛飩,輕輕吹了吹熱氣,這才小心送進了嘴裡,肉的香味和香菇的鮮味頓時溢滿了整個口腔。
“好吃。”墨雲深的眼睛一亮,露出滿意的神色,對着蘇溫暖豎起一個大拇指。
蘇溫暖臉上浮現出高興和神采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變得亮晶晶的,“好吃你就多吃點!”
“嗯,好。”墨雲深笑着點了點頭,叮囑着蘇溫暖,“你也多吃點。”
許是墨雲深真的餓了,畢竟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就吃了這頓早餐。
又許是蘇溫暖包的餛飩真的好吃,所以墨雲深竟然吃了兩碗。
看着墨雲深吃得不亦樂乎,蘇溫暖的嘴角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她計劃以後每天都做早飯給墨雲深吃。
可是這個想法剛在蘇溫暖的腦子裡形成,下一秒就被墨雲深的話給打散了。
墨雲深將勺子放在了空碗裡,眉頭輕輕挑了挑,帶着幾分嚴肅,“但是就這一次,下不爲例。”
“爲什麼啊!”蘇溫暖頓了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着墨雲深一臉的不解,“你不是喜歡吃嗎?我也喜歡做啊!”
墨雲深看着蘇溫暖這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想你累。”
蘇溫暖的眉頭不悅的皺起,嘴巴微微撅了撅,一臉的不情願,繼續做着掙扎,眼神裡帶着期盼,還帶着一絲絲的懇求。
“做個早飯而已,累不着的……”
“不行。”只見墨雲深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容商量。
蘇溫暖看墨雲深這個樣子,這個口氣,知道做早飯這件事情沒得商量了,只好不情願的應了句。
“那好吧,你不讓做就不做了吧!”
語氣裡透着淡淡的失落,還有一絲絲的委屈。、
離開了莊園,墨雲深在去醫院的路上,吩咐北苑的傭人做好飯菜,送去醫院。
醫院。
墨老夫人的臉上還是透出難以掩蓋的疲憊。
“您回去歇着吧!我守着這裡。”墨雲深說道,“您都守了一夜了。”
“不礙事,我昨晚在隔壁的病房眯了一會兒。”墨老夫人搖了搖頭。
墨雲深見墨老夫人這般樣子,自然知道她不會離開的,所以也跟着坐了下來,沒再勸說什麼。
想了想,墨雲深還是把今天早上看到的那條匿名短信的事情告訴了墨老夫人。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墨老夫人對這件事的保密工作做的滴水不漏,參與蘇言手術和治療的醫生護士已經簽過保密協議了,是不可能說出去的。
因爲動輒上千萬的泄密違約費,按他們的薪水,是償還不起的。
那發短信的那個人,是怎麼得知蘇言在醫院的?
墨老夫人一聽,也覺得事情不簡單,於是擰了擰眉,“說了哪家醫院嗎?”
墨雲深回想那條短信的內容,然後搖了搖頭,“並沒有。”
墨老夫人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醫院這邊是絕對不會泄密的。”
墨雲深想了想,“那會不會是上官家裡的傭人?”
“這個更不可能。”墨老夫人堅決的否定了,“不會是他們說出去的。”
那會是誰呢?
墨雲深和墨老夫人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黑卡的事情有線索了嗎?”墨老夫人轉過頭,問道,一時間也沒心情繼續吃早餐了。
“沒有。”只見墨雲深搖了搖頭,“青雲還沒打過來電話。”
正說着,墨雲深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一看,正是青雲打來的,於是急忙接通,問道。
“怎麼樣?”
“沒查到。”青雲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了出來。
墨雲深的眸子一緊,眉頭皺了起來,“什麼線索都沒查到嗎?”
“沒有。”青雲回道,“暗市裡賣黑卡的賣家都問過了,沒人賣出過這張卡。”
“知道了。”墨雲深的語氣沉了沉,然後掛斷了電話。
看墨雲深這副樣子,墨老夫人就知道事情是個什麼結果了,看來是線索斷了。
“暗市查不到的話……”墨老夫人頓了頓,眸子眯了眯,似乎是在想着什麼事情,然後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可是電話沒被接通。
墨老夫人微微皺了皺眉,又打了一遍。
可是依舊是沒人接。
直到打了第四遍的時候,電話才終於被接通了。
一個慵懶的女聲響了起來,帶着濃濃的睡意,還有幾分起牀氣,“誰啊!”
“是我。”墨老夫人的語氣裡帶着歉意,“不好意思這麼早吵醒你。”
聽到墨老夫人的聲音,劉美霞清醒了過來,隨即笑了笑,“原來是您啊,我就說誰呢,大清早給我打電話,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嗎?”
“還確實有件急事,想讓你幫幫忙。”墨老夫人的口氣裡帶着懇切。
“您跟我用不着這麼客氣,您吩咐便是。”
劉美霞的語氣也認真了起來,畢竟墨老夫人難得有事請她幫忙,“說吧,什麼事,只要我能幫上忙,一定幫。”
“是這樣的,我想讓你幫忙查個手機號。”墨老夫人說道,“但是這個手機號是個黑卡,沒有身份證註冊的,我在暗市也沒有查到什麼線索,這才問問,看你這裡能不能查到。”
這個時候,墨雲深已經在手機的備忘錄上打下了那串手機號,然後將手機遞到了墨老夫人的面前。
聽完墨老夫人的話,劉美霞挑了挑眉,原來是這事啊,“號碼給我。”
墨老夫人將那串手機號報給了劉美霞。
“好,記下了,我馬上讓人查。”
劉美霞的聲音傳來。
“那真是謝謝了。”墨老夫人的語氣裡帶着誠懇的謝意。
掛了電話後,劉美霞就打出去了個電話,讓底下人去查這個號碼了,“麻溜點!”
不出五分鐘,墨老夫人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劉美霞打來的,接通,按了免提。
“查到了,這張黑卡登記在李大龍的名下。”
劉美霞說着底下人剛查到的消息,“他是我老公分公司的一個經理,這人有點好美女,是道上的人,但是背後靠的人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墨老夫人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
“小意思,您跟我這麼客氣。”劉美霞的聲音傳來,“那我去繼續睡了。”
掛了電話後,墨老夫人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眸子微微眯了起來,“道上的人……”
墨雲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怎麼會扯上道上的人呢?
看到墨雲深這個樣子,墨老夫人問了句,“你最近惹上了什麼仇家?”
“沒啊!”墨雲深搖了搖頭,“並沒有和誰結仇。”
“問題是這個李大龍是怎麼知道蘇言住院的呢?”墨老夫人盯着墨雲深的眼睛,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墨雲深在腦海裡將整件事的過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隨後,一個大膽又可怕的念頭在墨雲深的腦子裡浮現出來。
“除非……”
墨雲深頓了頓,眸子緊緊的盯着墨老夫人,帶着恨意,“是他知道蘇言會被狗咬!咬了後肯定要去醫院!”
聽到墨雲深的話,墨老夫人整個人也緊張了起來,有點不敢相信。
但是除了相信這個說法,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你是說……這是蓄意……謀殺?”
“現在想想,之前的事情就可以解釋通了。”
墨雲深的眸子裡閃過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