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楓平時酷愛看書,也經常到這圖書館中借閱,他每次來到這個周邊鬱鬱蔥蔥佈滿了高大樹木的圖書館時,心中總是惴惴不安,
那是一種奇怪的令他害怕的感覺,有關這幢小洋樓鬧鬼的傳聞,總讓他每次到來時,都會感覺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盯着他,
更有傳聞說學校本是人氣旺的地方,可以鎮邪,但由於這個圖書館本來就處於學校最偏僻的角落,平時很少有人來,反倒成了陰氣聚集的地方,就如四周都是高地,水往低窪處匯流一樣,
由於學校的不斷髮展,新圖書樓已經落成,因而,這幢小樓在一個月前就被廢置,
小洋樓前,原來有着兩盞路燈,只因爲圖書館的搬出,這邊上又沒其他建築,因此,從節電角度出發,那兩盞路燈也被切斷了電源,
這一片地帶,樹木鬱鬱蔥蔥,花香鳥語,自然成了學校中那些早戀的小情侶們幽會的樂園,只是由於鬼樓的可怕傳說,也只是白天或傍晚時,這裡纔會在綠蔭中偶爾閃現出一對對小情侶,到了晚上,這裡則是一片死寂,沒人敢前來,
凌楓不知道顧珂爲什麼要選擇在這裡和他相會,他能找到的唯一理由是,由於顧珂是公認的校花,關注她的人太多,因而纔會選擇在這個老圖書館約凌楓相見,就是怕別人發現她的秘密,
凌楓雖然內向害怕,但對顧珂的迷戀,自然使他戰勝了心中的恐懼,鬼使神差地來到了這個夜裡無人敢靠近的鬼樓前,
小洋樓白色的牆體,在月光輝映下,與四周連綿的暗綠色成了鮮明的對比,月光透過樹梢,在小洋樓的白色牆體上留下了斑駁的影子,隨着微風的輕輕吹拂,那些樹影如鬼魅一般捉摸不定,
凌楓定了定神,踏上臺階,正欲伸手推開那扇已經殘破不堪又沒上鎖的小洋樓的木頭門,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輕輕的嘆息聲,
凌楓嚇得一個激零,頓時感覺頭皮發麻,一股涼意從腳心直貫腦門,
四周的寂靜中,他似乎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凌楓緊張地回回轉回頭,卻見身後不遠處那小洋樓一扇窗臺下的一塊大石中,一個白色的影子赫然出現在那兒,
這是一個女人的身影,一身素白,長髮飄垂,在月光下,顯得那麼楚楚動人,
這本是一個無比美麗的畫面,只不過在這鬼樓之旁,夜色中忽然出現了這麼一個美麗的白衣女子,凌楓感覺到的不是美麗,而是一種快要崩潰的恐懼感,
凌楓給自己壯了一下膽,好一會才緩過氣來,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你是誰。”
那個白衣女子,見到有人和她說話,也停止了嘆息,轉頭看向凌楓,那神情就似她也是剛發現凌楓似的,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動聽,讓凌楓一下子消除了大半的恐懼感,
那女人淺笑道:“你又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凌楓給她一問,不由得臉上一紅,他想到了和顧珂的月夜之約,一時支吾着說不出話來,
那白衣女子見到他的神情,似乎看明白了他的心思,頗爲友善地說道:“你是到這裡來等人的吧,我也是,今天的月色真好,不知他會不會來,唉。”
白衣女子嘆息聲中,凌楓這才明白,原來她也是和人相約,前來這個沒人打擾的清幽之地等候心中的那人前來,
凌楓打量着那白衣女子,見她不到三十左右,容顏秀麗,不覺心生好感,凌楓暗思,這個白衣女子,可能是學校的某個女老師或者是家屬,
凌楓心中想到,她可能也爲在這個地方,偶遇一個學生而感到尷尬,凌楓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您在這裡等吧,我到樓裡面去等人。”
那白衣女子微微笑道:“嗯,歡迎你來我家作客,只是他還沒來,我就不上去招呼你了,上了樓,你到東面第一個房間吧,那裡是我最喜歡的地方,從窗戶中能看到最美的風景。”
凌楓詫異極了,不禁問道:“什麼,這裡是您的家,開什麼玩笑,這明明是學校的老圖書樓。”
那白衣女人正欲回答,一隻手搭上了凌楓的肩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讓凌楓在驚嚇中幾乎爲之窒息,
“凌楓,你來啦,怎麼一直站在門口,我們進去吧。”,身後傳來顧珂那甜甜的聲音,
凌楓這才緩過神來,剛纔的驚嚇此時已經轉化爲無比的激動,他回頭看到,今天的顧珂打扮得特別美麗,在月色下,風姿綽約地站在了他身後,
顧珂那潔白柔軟的小手,輕輕地牽着凌楓的手,那手上傳來的體溫,讓凌楓不覺心猿意馬,
凌楓深深呼吸了幾下,回頭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這時竟然已經消失,只有那塊她剛纔坐着的大青石,在月色下泛出清幽的輪廓,
凌楓不覺楞住了,那個白衣女子怎麼會突然間消失了,又去了哪兒,
見到凌楓傻楞着不動,顧珂顯得有些不高興了,她語氣中明顯夾帶了一絲嗔怒:“凌楓,你是怎麼回事,不想和我說話嗎,那好,我走了。”
凌楓這纔回過神來,情急之下,他緊緊拉着顧珂的手,推開了那小洋樓的門,
雖然沒有燈光,但圓月的幽輝透過小洋樓的窗戶灑進了小樓,倒也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由於圖書館的搬遷,小洋樓中顯得一片凌亂,地上到處都是雜亂的舊報紙,
顧珂失望地道:“凌楓,你看,這裡這麼雜亂,也沒有一個可以坐的地方,我們還是出去吧,到那片小樹林中,反正也不會有其他人來。”
凌楓忽然想到了那白衣女子的話,他一把拉着顧珂,向那個老式的轉盤樓梯走去,
凌楓輕聲對顧珂說道:“顧珂,我知道這幢樓中有個地方可以讓我們安心說話,我帶你去。”
顧珂驚異地問道:“凌楓,你是怎麼知道的。”
凌楓撒了個謊,微笑着說:“我以前經常來這裡借閱,所以我知道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其實,他心中也沒有底,畢竟這裡已經搬遷,那個白衣女子所說的東面第一個房間中,到底有沒有可以坐的地方,他也吃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