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水師居然沒有一條船!
這難道不奇怪嗎?
的確很奇怪。
“不是我們沒有,我們一旦有船,必定有人來搶。他們武功高強,人又神出鬼沒,完全一點辦法都沒有。”王顯白想哭的心都有了,不過他也在慶幸,來的人並不是敵人,如果是的話,他不敢想後果。
“看來軒轅穆想爲自己留下個美名了。”在城內休息的時候,顏回喃喃道。
顏不歡靜默一旁,沒有說話。
她明白父王的意思。
軒轅穆是想斷絕一切後路,自己跟敵人拼了,如果勝利了,他就以功抵過,如果戰死,皇帝必定不會虧待餃子。
兩全其美。
而遠在水面上的蛟離,此時正在朝這邊眺望,旁邊的顧東來偶然一回頭,竟看見一副難以忘懷的畫面。
蛟離在笑,他的笑容邪魅、雋狂、目空一切。
他迎風而立,烏髮被江風吹的四處飄散,彷彿開在空中的墨蓮。
清冽、妖嬈、誘惑。
顧西來站在他左側,與他一同望向岸邊。
“看到她了嗎?”顧西來問道。
不遠萬里的從天戟宮出發,路上他不斷的慶幸,又可以跟他並肩作戰了。
可同時又在憂慮,等戰事結束了,他們是否又要回到從前的日子。
一個白天,一個黑夜。
這對蛟離不公平。對軒轅穆也不公平。
“沒看見。”蛟離收回視線,語氣卻一點也沒有失望。
知道就好了,做什麼非要看見呢?
……
十天之後,江面上豎起了一道木蘭做的防線,那是蛟離跟軒轅穆共同想到的辦法,敵人若想駕船過來,木欄上的鐵刺便會將船擠破。
這就好比一個簡單的城門。
這無疑給對面的敵人增加了些難度。
顏回徹夜命人造船,能造幾隻是幾隻。
可是,前面的戰火併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船沒造出來,江面就開戰了。
這是顏不歡第一次看到水戰。
數百艘戰船在江面上穿梭,箭矢飛個不停,而且大多數都是帶有棕油的火雲箭,一射到船上,便會瘋狂的燃燒。
士兵一面要作戰,一面還要滅火。
如果這是一場摺子戲,看臺上的觀衆看見士兵手忙腳亂的一幕應該會忍不住笑出來。
但現在不是。
那麼多船,她不曉得哪一艘纔是軒轅穆跟蛟離的。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戰船沉沒,士兵在水裡撲騰,如果遇見敵軍的戰船,船上的人會拿一個罩子,將水裡人的腦袋使勁往下摁,活活溺死他們。
就這樣,顏回大軍在岸上眼巴巴的看了軒轅穆打了個半個月的仗,他們還在岸上吭哧吭哧的造船。
有時候打的激烈了,顏回會命人在岸邊放上一面鼓,他親自敲,慷慨激昂的鼓聲穿梭在戰場上,惹得人熱血沸騰。
岸上其他人也不甘示弱,雖然下不了水,但他們幾乎沒有都會爲那些友軍助陣吶喊。
王顯白這幾天嗓子都喊啞了。
閩國跟離國本想趁着軒轅國內亂,來個趁火打劫,沒想到打劫打到一半,居然踢到一塊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