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曉得不是真的,可她的心爲何能感受到一樣的疼痛?
夢裡的女人是誰?而那個說話的男人又是誰?
就在她不斷提出疑問的時候,門響了。
“不歡,我們要出發了。”褚燕在門外說道。
天亮了……
魚不歡怔怔得望向窗戶外明亮而刺眼的光芒。
那是白雪反射的顏色。
沒錯,她該起牀,而不是停留在夢裡頭。
“知道了。”
洗漱過後,魚不歡跟褚燕簡簡單單吃了些東西。飯桌上,魚不歡神色緊繃,而那個夢早就被拋在腦後,現在她唯一關心的是,如何讓大家認識這個蛻變後的褚燕。
大家都以爲他瘋了,連太后都撤去了所有守衛,覺得這個兒子報廢了。
如今,褚燕人模狗樣的出現在大家面前,肯定要遭到不少非議。
“你準備好了嗎?”魚不歡擡頭看他。
褚燕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是的,他伏蜇的太久,久到自己都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廢物,一個讓人看到都想揍兩拳的廢物。
直到遇見她。
開始的種種試探表明,魚不歡並非是敵人派來的探子,而且沒什麼江湖經驗,輕而易舉就被他單純而敦厚的外表欺騙了。
或許到現在爲止,魚不歡還以爲他是那個走快點都要大喘氣的胖子褚燕。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褚燕站在門口,望着滿世界的銀裝素裹,他對自己說,從現在開始,屬於你的舞臺即將開始了。
曾經的一切都將落幕,新的主角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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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就是弱肉強食的時代,你不強悍被人欺辱,那是活該,誰叫你沒本事?
所以,這殘酷的現實教會他一項求生本領。
不管任何時候都得把自己的鋒芒掩飾成不堪一擊的樣子,這樣敵人才會放鬆警惕,而他纔有更好的進攻機會。
“我們走。”褚燕鏗鏘有力道。
……
這是魚不歡第二次進宮,第一次是褚原帶她來的。
在她印象中,皇宮似乎只有兩個顏色。
紅色跟黃色。
紅色代表血液,黃色代表權利。
血液與權利融合在一起,便是天下。
想要權利,就必須先流血,亦或者說,只有流過血,你才配擁有權利。
“這是誰?他們是誰?”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那個青衣少年似乎是……是大皇子的太傅。”
議論聲不斷傳來,但不管他們說什麼,魚不歡跟褚燕都是一個表情。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太監的唱和:“三皇子殿下駕到,攝政王駕到,逍遙候駕到。”
三巨頭全部都來了。
與此同時,負責垂簾聽政的太后也被人緩緩攙扶上來,坐在龍椅旁邊的太師椅上。
太后看見魚不歡堂而皇之的站在滿朝文武中間,立刻露出震驚的表情。
當她看見魚不歡身邊站的男子時,被修飾過的容顏彷彿瞬間僵住。
這個人,到底是誰?
褚燕知道太后在看他,卻始終沒有回望一眼。
因爲有些人,已經不值得他回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