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那是當然了。『可*樂*言*情*首*發』”金恩華笑道,“咱們兄弟,有機會的話,我還能不幫你嗎?可惜人多粥少,路窄人擠,柳書記這次高風亮節,基本撒手不管,你說說,你該去找誰?”
“多謝兄弟指點了,呵呵,打擾打擾,幾時到了城關,你請我喝酒嘍。”
金恩華剛放了電話,馬傑進來道:“金縣長,城關鎮劉鎮長要向你彙報工作。”
金恩華點點頭:“馬傑,請劉鎮長進來吧。”
城關鎮是青嶺的政治經濟中心,幹部一直都是高配的,鎮長的職別幾乎和非常委的付縣長相同,劉鎮長劉秋亭,今年才四十剛出頭,一付精明幹練的形象,金恩華以前接觸不多,但印象不錯,這幾年城關的工作搞得還行,劉秋亭功不可沒,何況他是寧州人,是個老三屆,當年的第一批下鄉插隊知青,能在青嶺混到現在的地位,已經很不容易了,金恩華只聽說過,他給葉文彬的前任當過一年的秘書,好像和其他人沒什麼瓜葛。
“金縣長,我沒打擾你吧?”劉秋亭笑着,很是恭敬,“我想向你彙報一下城關鎮秋糧作物的生產情況。”
金恩華微笑道:“老劉,我早就說過了麼,城關鎮的農業生產,有你老劉在,不需要向我彙報。”
一聲老劉,叫得劉秋亭心頭一熱,一下子縮短了兩人的距離,話中的信任感,更讓劉秋亭有了說話的勇氣,他一直是沒有“組織”的人,如今金恩華的一句話,讓他感覺到一下子找對了人生的航向。
“金縣長,謝謝你,我......”劉秋亭有些激動,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金恩華心裡一動,這劉秋亭不容易啊,在青嶺無親無故的,一定具有非凡的忍耐力,倒是縣府辦主任的合適人選。
“老劉,我呢很忙,現在的精力都在招商引資那一塊。”金恩華有心幫劉秋亭一把,有意的把話說得明白點,“我看這樣吧,老劉,你去向任縣長彙報彙報,任縣長對城關鎮的工作很肯定,上次還跟我提起過你老劉,當然,具體有什麼困難和問題,你再來找我,你看如何?”
劉秋亭起初一怔,失望之餘馬上明白了,急忙起身,感激的說道:“金縣長,謝謝你,我不打擾你了,改日再來向你彙報工作。”
送走劉秋亭,金恩華又想了想,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這事,也太有意思了。
任鍾信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看到客廳裡堆放着一大疊禮品袋,望着妻子餘小豔不禁苦笑,這事鬧得他頭大了,就是兩個職位的人選確定,不知誰透出的風聲,都認定了他這個“伯樂,”有心進步的人都往他這裡跑,好麼,下班後自己在程建國家躲了小半夜,卻讓妻子當了接待員,妻子餘小豔在縣中教書,對這一套見怪不怪,只是這青嶺縣果然比仙海人思想開放,從這送來的禮物上可見一斑。
“鍾信,你說怎麼辦呀。”餘小豔遞過來一杯茶,有些擔心的問道,她是上海人,人長得特美,也是當年的插隊知青,雖然見過這種場面,但關鍵是任鍾信初來乍到,這“糖衣炮彈”盡往他一個人招呼,就太不正常了。
“先放着吧。”任鍾信拿起電話撥了出去,他的父親生前和省長王偉進是多年的朋友,在這之江省裡,王省長也是他唯一的靠山,平時很少打擾王省長,但這事,他還是有些不大踏實。
電話通了,任鍾信恭敬的說道:“王叔,您好,我是鍾信啊,沒打擾您休息吧?”
王偉進在電話裡笑道:“是鍾信啊,怎麼樣,工作順利嗎?”
任鍾信道:“還可以,我正在熟悉各方面的情況,最近縣裡出了點事,已經順利解決了。”
王偉進說道:“嗯,我也聽說了,死人的事情處理得不錯嘛。”
任鍾信說:“王叔,現在有點後續的事,我吃不準,想請王叔指點一下......”任鍾信覺出王偉進在聆聽,就把有關人事的問題說了一遍。
王偉進顯然在思考,許久,才緩緩的說道:“鍾信啊,人家在幫你搭臺唱戲嘛,這是好事,沒什麼好猶豫的,自古官場無奧秘,無非是人和事,先謀人,才能再謀事,這是亙古不變的從政技巧,沒有人,誰來幫你做事?你過分的客氣,人家會以爲你膽怯和矯情,你是去幹事的,誰能幫你做事,誰就是你的朋友,你就可以信任他們,而不管他是何方神聖。”
任鍾信聽得連連點頭,“王叔,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去做。”王偉進的話,讓任鍾信吃了顆定心丸,額上的眉頭也舒展了不少。
王偉進繼續說道:“鍾信,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自己,你雖然是在我這裡掛了號的,但畢竟我也剛來不久,又隔了好幾層,一般情況下我幫不了你,主要還是靠你自己去琢磨,要注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人家不會過分的欺負你,但卻能孤立你,讓你變得碌碌無爲,天州的地方主義情結向來很重,上面也很頭疼,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許你們青嶺比較例外吧,方老爺子固然是棵參天大樹,但已經年過八十了,終其一生,怕也拿不下一個青嶺縣吧。”
任鍾信道:“王叔,您判斷得很對,他們在青嶺似乎是勉強維持。”
王偉進笑道:“鍾信啊,青嶺在解放前是屬海州管理,當時的地下黨也受海州特工委領導,所以,你別小看青嶺的地方幹部,方老爺子想在青嶺揚名立萬,也得看人家的眼色,扔一個柳慧如過去,卻被人家給成功策反了,現在他老人家將孫子放在那裡,實際上只是鍛鍊鍛鍊,不指望做出名堂,你千萬別小看了那個柳慧如,有軍方的背景和李書記顧付省長爲她撐腰,方家是絕對奈何不得的,還有那個金恩華,你要很好的團結他,這是個人物,將來的成就不會在你之下,你想在青嶺幹出點名堂,就要好好的和他合作,政治家要有寬廣的胸懷嘛,不要讓自己的眼光和思路,僅僅侷限於一個小小的青嶺縣......”
任鍾信放下電話,想了好大一會,對餘小豔說道:“小豔,辛苦你再陪陪我,我還得請一個客人呢。”
餘小豔微笑道:“我可不當你的秘書。”說着,還是坐了下來。
任鍾信又拿起電話撥着。
“喂,光棍漢,漫漫長夜的......哈哈,我這裡有美酒沒美人呀......哈哈,美人本來是有一個,......可惜名花有主了啊,嗯嗯......呵呵,歡迎歡迎,可以欣賞,當然可以欣賞嘛......”
任鍾信笑着放下電話,“小豔,幫我搞兩個小菜,金恩華要過來喝酒。”
金恩華本來正趴在柳慧如身上睡覺呢,雖然不能那個,但柳慧如在他的“教導”下,初試上面的功夫,讓他痛快的爽了一回,軟玉在懷,頗有些戀戀不捨,磨磨蹭蹭,還是柳慧如幫他穿上衣服,推着他才把他趕了出來。
見到任鍾信兩口子出來迎接,金恩華走過來一陣客氣,嘻皮笑臉的一下烘托了氣氛,“哎呀,讓領導和嫂子親自出門迎接,這不是折殺小弟嗎?”
任鍾信親熱的笑罵道:“金大少爺,你別跟我來那一套。”
金恩華推開任鍾信笑道:“嘿嘿,早就聽說任大縣長金屋藏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嫂子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美,連青嶺的三大美女都自慚形穢,今日小弟有幸得見,實乃三生有幸,五世之福,不行不行,我得多看幾眼。”
餘小豔羞紅着臉道:“金付縣長,你真會說話。”
任鍾信笑道:“你金大少爺別損人好不好?你在香港那個花花世界裡待了幾天,還沒看夠?”
進了屋坐下,金恩華笑道:“任縣長,嫂子,你們有所不知,我倒是想在香港花天酒地一番,可咱這身份不是特殊嗎?不敢啊不敢。”
“呵呵,口是心非。”任鍾信說道,“我可是知道你的一些故事的,你金大少爺別給我裝清純了。”
金恩華嘆道:“唉,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不瞞領導和嫂子,我讀書時還沒開化,好不容易工作了吧,覺得女同學不錯,剛有點心思,就被方文正那小白臉捷足先登了,後來麼,那個鄉里的團委書記鄭紅線,有了媒約,手都拉上了,唉,說什麼八字不合,一場大水,又沒我什麼事了,這不,現在成了工業局許付局長的夫人,我是流年不利,運氣不好呀。”
任鍾信含笑道:“你忘了自己還有一段豔史了吧。”
“嘿嘿,”金恩華笑道,“任縣長,你是說那個方家丫頭吧?我可消受不起,我們青嶺人很講究迷信的,那丫頭打過我兩掌,害得我痛了大半個月,我要是娶了她,還不得一輩子受氣倒黴呀,呵呵。”
任鍾信笑說:“封建思想。”餘小豔微笑着起身:“金付縣長,你和鍾信坐着,我去燒兩個小菜。”
“嫂子等等。”金恩華遞過一條金項鍊道,“嫂子,初次見面,不成敬意,萬望嫂子笑納。”
餘小豔道:“金付縣長,這怎麼好意思呀。”
金恩華道:“嫂子,你不收下,我下次就不敢登門嘍,再說,我送你禮物也是有條件的,你得幫我注意注意,哪裡有還沒婆家的美女,一定得幫我張羅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