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起身笑道:“呵呵,沒我事了,你就慢慢琢磨吧。
”金恩華罵道:“老趙,你這個老東西,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老趙樂道:“我知道就得找你,你等等,我馬上叫小鄭來。”
鄭紅線還是第一次進金恩華的辦公室,在他面前總有種擡不了頭的感覺,成熟的身材有點小小的發福,當她看到金恩華正盯着她漸漸隆起的腹部,馬上噌的紅起了臉。
金恩華坐到對面小聲的問:“紅線,你身體吃得消嗎?”鄭紅線聲若蚊音:“不用你關心。”金恩華樂道:“呵呵,那你找我幹什麼?”鄭紅線一聽,起身就走,金恩華忙拉住,讓她坐回到沙發上,“紅線,對不起,我對你關心不夠,唉,無論作爲領導還是作爲你的兄長,我都做得很不夠。”鄭紅線小聲的說道:“先說工作吧。”金恩華點點頭問:“嗯,紅線,你還想負責原來那一塊工作嗎?”鄭紅線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剛剛熟悉了情況,纔開始上手麼。”金恩華關切的問:“你的身體怎麼辦?”鄭紅線白了金恩華一眼:“不用你管。”
訕訕一笑,金恩華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領導嗎?你好......沒啥要事,呵呵......縣『政府』人丁興旺,你當領導的工作起來不是更輕鬆了嘛......呵呵,打個電話表示祝賀......”
電話那頭的任鍾信聽得心知肚明,這小子是說縣府辦了,“恩華,正要和說呢,唉,這個曾濤在仙海縣跟過我一陣子,人走茶涼呀,楊付書記在天州碰到他,聽了他的情況,就把他調過來了。”
金恩華微笑道:“理解,理解,領導啊,我對你的行爲表示欽佩。”
“呵呵,你少來這一套,等他安頓好了,我讓他過去拜拜你這個山頭嘍。”任鍾信頓了頓說道,“那個戴玉林麼,聽老楊和劉秋亭說,是組織部去年底就確定好了要上調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大瞭解。”
金恩華打着哈哈道:“好事,好事麼,人多力量大啊,領導,這樣一樣我們的工作也輕鬆多了唄。”
任鍾信問道:“恩華,他們兩個的工作分配,我想先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金恩華故意說道:“哦,這是你們領導的事,我敢嗎?”
任鍾信笑道:“別賣關子了,你的意見,對我來說很重要。”心道,楊躍進也真多事,我縣府辦的工作你『插』什麼手,害得這個小祖宗又跳出來了。
金恩華沒有絲毫客氣:“領導,我提個建議,僅供參考啊,原來那幾位就別動了,畢竟工作都剛上手,幹得也不賴,戴玉林同志我認識,我覺得他負責人大政協武裝部和兩院蠻合適的,曾濤同志是你的老部下,強將手下無弱兵,常務付主任嘛,協助主任負責縣府辦的全面工作天經地義,還有其他幾位管不到的事都交給他,呵呵,能者多勞嘛......”
邊說着邊心想,這個楊躍進忒多事,得和他玩玩了。
今晚是吳陽請客,當上了常委還沒請過呢,地點當然在海岸酒店,金恩華心裡有事,沒讓吳陽邀請更多的人,加上程建國和趙春旭就四個人,象宋傳賓孫玉霞等“老一輩”一般是不請的,本來應該還有伍玉秋,可惜人各有志,最終還是分道揚鑣了。
金恩華來得早,來到已固定爲聚會用的五零一號房間,正想眯一會,作東的吳陽顛着大肚子來了,身邊是老叔金澤禮,吳陽笑道:“金大少爺,我每月工資就一百來塊,你得給我打個對摺。”金恩華躺在牀上一樂:“老吳,這事你得找我老叔,我作不了主。”吳陽笑罵道:“呸,資產階級就是資產階級,一點人『性』也不講。”金澤禮笑道:“吳部長你放心,凡是恩華的朋友來,我們一律不賺錢。”吳陽得意的笑道:“好好,我以後每星期帶家裡人光臨一次。”金恩華道:“老叔,今晚就四個人,別安排另外房間了,就在這裡挺好,拿張桌子過來就行了,先別忙上菜,等程縣長從天州回來再上吧。”
金澤禮應了聲,帶上門離開,吳陽躺到另一張牀上,眯着眼睛說道:“恩華,你好像有事吧。”金恩華點點頭:“嗯,你難道不知道?”吳陽笑道:“不就是一個戴玉林嗎?他雖然是方文正的朋友,但和宋書記有些沾親帶故,所以去年就定了調他上來的。”金恩華搖頭道:“區區一個戴玉林算得了什麼。”吳陽笑起來:“那個曾濤也沒什麼嘛,任鍾信關照老部下也是應該的,聽說在仙海那邊很不得志,換個環境當屬人之常情。”
正嘮着,程建國和趙春旭進來了,一看兩人佔了僅有的兩張牀,就坐到了房間裡的兩張沙發上,金恩華坐起來分了一圈香菸,“諸位,我心裡一直有些疑慮,那個楊躍進,恐怕我們都看走眼了吧?”吳陽笑道:“恩華,你別又草木皆兵了,泥鰍掀不起大浪,烏龜跑不過陣風,怕他則甚。”金恩華微笑道:“反正就是有種感覺,這個人到處都存在着。”趙春旭道:“恩華說得對,我也有這種感覺,我的統戰部裡也瀰漫着他的氣息。”吳陽大笑:“你們呀,難道他是個鬼?”金恩華問道:“你們說說,任鍾信和楊躍進有什麼區別?”趙春旭道:“楊躍進陰陰沉沉的,我可不敢瞭解他。”吳陽點頭道:“也許人家還沒發威呢,至少人家任鍾信是想幹事,也能幹事。”金恩華道:“我原以爲開發區的那幾個菩薩,是任鍾信安的,後來老程告訴我,我才知道也是楊躍進乾的好事。”吳陽望着一直不說話的程建國:“老程,真有這事?”
程建國點着頭說道:“我就是爲了這些事,特意的在天州待了兩天,恩華說得對,我們都看走眼了,這個楊躍進不簡單,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哦,”吳陽也從牀上坐了起來,“老程,你快來個竹筒倒豆子,我們洗耳恭聽。”
程建國說道:“任鍾信在仙海的時候,和楊躍進關係很好,任鍾信調到我們青嶺之前,把楊躍進從鄉黨委書記的位置上調到縣裡當上了非常委的付縣長,這個人那段時間的進步,和恩華有些相似,幾個月之後就搖身一變進了常委班子,恩華的實力和背景擺在那裡,大夥只有服氣的份,可這個楊躍進卻政績平平,在地委也沒說得上話的領導,省裡就更甭提了,聽說劉專員很討厭他,因爲他根本就拿不出什麼象樣的政績,他當上付縣長,還能說是任鍾信的幫手忙,方家也也了不少力,可要想當上常委,任鍾信就沒那個能耐了,你們說是王省長的作用,我看也不像,王省長和任鍾信家是莫逆之交,提撥任鍾信是理所當然的,任鍾信也有這個能力,據我所知,任鍾信沒帶楊躍進見過王省長,因此,楊躍進如同他的名字一樣爬得這麼快,其中就有大大的奧妙了,恩華在黨校的同學顧春陽,現在還是仙海縣縣長,在仙海待了十幾年了,和任鍾信楊躍進知根知底的,連他也『摸』不着頭腦,不知道楊躍進是如何飛黃騰達的。”
趙春旭道:“老程,他說不定有其他什麼背景呢,比如同學呀親戚呀什麼的。”
程建國搖搖頭,繼續說道:“楊躍進就是土生土長的仙海人,有屁個背景,他那張中專文憑,就是在咱們天州農校混的,哪有什麼神通廣大的同學,所以,我後來託我那個在地區財政局工作的小舅子聽了一下,才知道這小子現在悄悄的投靠了江海洋書記。”
吳陽恍然大悟:“他孃的,又來一個拉山頭的,呵呵,老程啊,看楊躍進那個陰沉的樣子,怕是任鍾信都被蒙在了鼓裡吧。”
程建國笑道:“可不是麼,任鍾信是王省長的人,而王省長和江海洋的關係不親不疏的,分列兩個不同的陣營,壁壘森嚴,怎麼可能容忍有人腳踏兩隻船,因此任鍾信不可能知道,他要是知道,不氣死纔怪呢,還會那樣的捧着他?”
吳陽呵呵一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任鍾信現在是縣長兼縣委書記,而不是縣委書記兼縣長,你們看出其中的奧妙了吧?人麼,誰不想進步,任鍾信做夢都想去掉那個兼字,堂堂正正的坐上縣委書記的寶座,呵呵,怕是難遂人願喲。”
趙春旭道:“老吳,你是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程建國微笑道:“老吳就是老吳,不愧爲搞組織出身,任鍾信各方面都不錯,『性』格直白了一點,就是缺乏一點政治敏感『性』,這個楊躍進不會幹實事,卻天生是個權術高手,他搞經濟建設不行,不是當縣長的材料,他就是奉江海洋之命,奔着縣委書記的位置來的。”
吳陽搖頭道:“老程,你別危言聳聽啊,論資歷,楊躍進調過來當個縣長還馬馬虎虎,你說他要在咱們青嶺一步登天,我不相信,他就不怕爬得太快了掉下來摔死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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