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走了,靜靜的走了!
冰冷寂靜的房間內,無名突然間感覺很孤單,很寂寞,很無助,他的世界突然變得很空曠,很深遠,很透明。放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孤獨的佇立荒無人煙的天地之間。走廊的穿堂風似乎比平時更強勁一些,104房沉重的鐵門在風吹之下吱吱呀呀,一張一翕的顫抖着。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
寂寞冰冷的靜靜,靜靜的寂寞冰冷的躺在冰冷寂寞的推牀上;寂寞冰冷的無名,默默的寂寞冰冷的立在冰冷寂寞的地板上。
這一刻,時間已停留,停留在生死一瞬的臨界點;這一刻,空間已凝固,凝固在真情一吻的分離線。
。。。。。。
6點鐘,又是分離的一刻,可今天分離的一刻卻是如此的艱難,如此的傷感,如此的心緒悵然。。。。。。
無名緩緩的彎下腰,緩緩的撿起那一塊跌落的護身玉,輕輕的將它擦拭乾淨,輕輕的扶起靜靜冰冷僵硬的脖子,將這塊靜靜已經放手的玉輕輕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將那顆溫潤的玉輕輕放在了最貼近她心房的地方,假如她的心還有最後的一絲感應,一定能夠感應到這一刻的溫暖,溫潤純淨的溫暖。
無名緩緩轉身,大步朝門口走去。當他拉開門一刻,緩緩回頭,目光深重悽婉的朝着靜靜這邊望了一眼。這剎那之間的回眸,他竟然發現靜靜的躺在那裡的靜靜,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幸福安靜的微笑。
看到靜靜的最後一笑,無名竟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他猛的關上門,大步朝走廊出口走去,冰冷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
“靜靜,你安心去吧,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讓傷害你的那個王八蛋付出血的代價!”無名握緊了拳頭,咬着牙默默的發誓。
******
“小陸同
志,你今天去了哪裡?也不跟我說一聲,到處找你都找不到。”看到無名回來,焦急萬分的老陳埋怨道。.
“104號停屍房。”無名冷冷的說,透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
“什麼?停屍房?你說你一個下午都在陪着她,陪着那個溺水的女孩子?”老陳驚訝的眼球幾乎崩出來。
“是!”無名淡淡的回答,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裡?”老陳緊張的追問,卻不敢阻攔,看得出這小子今天情緒有點不對。
“回警察局。”
“啊,也好,也好,我跟你一起回去。”老陳趕緊寸步不離的跟在無名後面。
“小陸,那個女孩子究竟是你什麼人?”老陳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的追問。坐在副駕的無名,彷彿沒有聽到老陳的問話,目光呆呆的凝視着路面過往的車輛行人。
“不管她是你什麼人,這件案子就到此爲止吧。一組的人已經給檢察院上報了調查結果,所有的證人證據都證明黃靜靜是跳水自殺。這件案子只是一個自殺事件,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所以不予刑事立案。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就這樣沒了,真是可惜。”老陳一邊開車,一邊喃喃自語,內心深處似乎也有種難言的痛苦。
“到了,我們進去吧。”小城鎮的路,說到就到,車已停在警察大院。
“嗯!”無名淡淡的應了一聲,開門下車。
“老陳,我想請幾天假,想回鄉下老家住兩天。”無名默默的坐了良久,突然擡頭淡淡的跟對面的老陳說到。
“嗯,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兒,你初來乍到,確實承受了不少壓力,也該回去好好放鬆休息一下。”老陳很關切的嘆息。
“謝謝!”無名面色漸漸緩和下來。
“小陸,時間不早了,今天中午一定沒吃東西,出去吃點東西?”
“我不餓,你先去吧,我想一個
人靜一會兒。”無名閉上眼,靠在了椅背上。
“嗯,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打包點東西回來。”老陳見無名如此疲倦,站起來自己一個人出去了。走出門一段距離,老陳下意識的一摸口袋,錢包居然忘帶了,趕緊急匆匆的趕回來,當他推開門一瞬,不由自主的驚呼:“小陸,你要幹什麼?”
“取子彈!”無名此刻正站在保險櫃前面,將收藏的子彈一顆一顆壓進子彈夾。
“陸無名,你是警察,千萬不可以亂來。”老陳緊張的撲過去,試圖阻止無名。
“別過來!”無名槍已上膛,槍口指着老陳的頭。
“小。。。無名,冷靜,冷靜!”老陳額頭冒出一層細汗,退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老陳,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一個好警察,我可以原諒你前兩次審訊徇私舞弊,暗中透露消息給兇手。從現在開始,我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今天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絕不可以再透露出去,不要逼我做對不起你的事兒。”無名面色陰冷,一臉殺氣。
“好,我可以替你保密,說你請假回家。但你要答應我,絕不可以憑一時衝動亂來,時刻記住你是一個警察,凡事要多動動腦子。想漂亮的幹一件案子,頭腦一定要冷靜,靈活,一定要一擊致命。如果你抓不住機會,最後進監獄的那個人,也許就是你。”老陳此刻居然出奇的冷靜,目光滿是讚賞。
“你爲什麼幫我?你們不是一夥麼?”無名反而有點質疑起來。
“因爲我也跟你一樣,是維護正義的警察。不同的是我有妻兒老小,你光棍一個。”老陳臉上泛起一層無奈的苦笑。
第二天一早,一身便服的陸無名揹着一個簡單的揹包,離開了清江縣,坐上了開往麻村的班車。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家看望父母,自從遇見昔日的麻村小妹,突然之間他有了一種急於回家的渴望,急於見到父親的渴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