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你身上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能力,是陸家幾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可惜你生不逢時,錯過了帶領陸家走出困境,重振家風的時機。
你如果生對了時代,絕對可以英雄一世,可惜生錯了時代,只有寂寞一生。哎,造化弄人,時勢逼人啊,我雖然趕上了可以英雄一世的機會,卻沒有足夠的能力。”陸陰陽感慨嘆息着,人老了感慨特別多。
“陸家村還有多少人?”無名沒有心思陪他感慨,直奔主題開始瞭解陸家的現狀。
“能夠活動的有71人,有腦子可以說話的還有兩個:你和我,明天之後,也許就只剩你一個人了。
他們也都老了,病的也越來越重,能夠接續陸家香火的只有你一個人,可惜你永遠都無法延續陸家的香火,陸家自你之後,必將滅亡。所有你現在努力保護陸家祖墳也毫無意義。”陸陰陽年齡大了,說話不但囉嗦而且暮氣十足。
“你知道?”無名愕然,開始有點佩服陸陰陽的眼力。
“一個男人一旦被離魂鎖鎖住,身上就多了一重詛咒,不可以跟任何女人接觸,就算你丟棄了離魂鎖,也無法擺脫它的糾纏。找的女人一但懷孕,她就會死,帶着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死。”陸大師的語氣漸漸沉重,對於陸家的未來透出了深深的無奈和絕望。
對於陸大師的話無名深信不疑,因爲在他親生父母之間已經上演了這樣的慘劇。而他的心現在已和傾城緊緊鎖在一起,除了傾城他不再可以有任何別的女人,而傾城已經離去,永遠的離去,那麼陸家無後,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
“除非你可以找到解鎖人,也許還有一線希望。”陸大師似乎在點醒無名。
“解鎖人?解鎖還須系鎖人,也就是說只要找到系鎖人,離魂鎖纔可以解脫?”無名突然想起傾城曾經說過,解開蘇家的詛咒的偈語:解鈴還須繫鈴人!
解鈴還須繫鈴人,解鎖人還須系鎖人!
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說法,其中蘊含的真義完全相同。
現在陸大師也這樣說,難道解開蘇家詛咒的方法,也就是
解開陸家困局的方法?
這個方法就是找到“繫鈴人”,這個繫鈴人是不是就是給自己帶上離魂鎖的“系鎖人”——蘇傾城?
可是傾城已經離去,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自己又到哪裡去尋找她?
“離魂鎖也許並不是鎖,而是一把鈅匙,一把解開一切的鈅匙。”陸大師的言論更加高深起來。
“可是爲我係上離魂鎖的人已經離開了這個陽界,我還有辦法找到她嗎?”無名期待的看着陸大師,急切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斷了的只是一段姻緣,結下的卻是另一段陰緣,相隔陰陽兩界的陰緣。如果給陸蘇兩家之間的陰緣糾結一個期限:我推算了一下,應該是七百年。”大師不愧是大師,已經老糊塗的腦袋突然之間又靈光乍現了。
“陰緣糾結七百年?”無名頓時來了興趣,一副洗耳恭聽的摸樣
“從陸家遠祖到我這一輩,整整一十二代守護人,每一代守護60年,延續相接已經超過了七百年。60年一個小輪迴,12個小輪迴也許就是一個大輪迴,而你也許就是這一輪大輪迴的一個終結。”陸大師越來越玄乎起來。
“終結?”無名黯然失聲。
“不用擔心,輪迴中,一個輪迴終點也就是它的一個起點,也許從你開始,可以扭轉陸家七百年的厄運輪迴。伯父我也許還可以重新過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陸大師眼睛裡居然一掃垂死之光,煥發出來一抹生命之光,顯然他對無名很滿意,很期待。
“大師,你講的似乎太玄虛,無名不太懂!”無名畢竟入道不深,跟陰陽兩界混了一輩子的老油條有明顯的差距。
“簡單的說,就是改命。就拿你來講,你所經歷的每一件事,冥冥中似乎早已經註定,無論你如何逃離,卻永遠逃不出陰緣糾結的命運。我雖然從你出生就已知道你要經歷的每一件事,但我只能夠準確預測即將發生的一切,卻無法改變即將發生的一切。一個人知道即將面臨厄運,卻無法改變它,只能默默等待它的降臨,哎,這種痛苦,這種無奈。。。。。以你的感悟能力,應
該能夠感受到我的這種痛苦和無奈。
你一個人的命運如此,陸家七百年的命運何嘗又不是如此?
現在我終於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可以改變命運的希望,那個希望就是你。”陸大師以無名爲例,儘量將道路講的淺顯易懂。
“我還是不懂,怎麼我就可以改變命運?”無名更加懵懂起來。
“剛剛我們說過,陸家的厄運是一個輪迴,一個跟蘇家七百年詛咒交錯糾結在一起的輪迴。而陸家爲什麼陷入厄運,蘇家爲什麼陷入詛咒,一定是輪迴中的某一個點出了差錯,改變了蘇陸兩個家族正常的輪迴,讓兩個輪迴糾纏一起,將彼此拖入了萬劫不復的厄運。
而你作爲這個輪迴的終結者,必須找到那個輪迴中出錯的點,將兩個糾結一起的輪迴分開。讓它們各自回到自己的軌道。”陸大師臉泛紅光,寂寞地下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吹的如此盡興。
“哦。我似乎有點明白,就是說蘇家在江南,我們陸家在塞北,本來毫不相干的兩個家族,可以各自延續自己的香火後代。可是有人闖入了對方的生存空間,從此打亂了兩家的正常生活,讓兩個毫不相干的家族糾纏在一起。”無名漸漸領會了陸大師的真言。
“我所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了你。時間不早了,一起吃個早飯,你就可以走了。”陸大師話鋒一轉,立刻將話題拉回到了眼前。
說到早飯,早飯便來了。
一道黃影閃過,一條黃乎乎的狗狀物出現在陸大師身邊,嘴裡居然叼着一個盤子,還有兩個雪白的饅頭,放下饅頭又去小溪邊叼了一碗水過來。
黃狗?又見黃狗!
前幾天這條黃狗不是已經被李建剛開槍打死了麼?怎麼它又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裡?
“怎麼?奇怪它怎麼還活着?嘿嘿,它可是守護陸家村的靈鼬,沒那麼容易死。不過這次它傷的很重,埋在地下七天,方纔在地氣養護中緩過來。它也老了,腿腳也不太靈便了,不然也不會敗給一條癩皮狗。”陸大師見無名一臉驚喜,急忙替無名解釋,話語間又開始感慨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