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風很涼,但崔喜的鼻尖卻掛着汗珠,他眼睛微閉,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地準備着狼羣的第一波進攻。
小蘭雖然也生活在農村,也曾經見到過狼,但她從未看到過狼攻擊人的場面,更不用說幾頭狼同時攻擊人的恐怖場面。她極度緊張,嘴脣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她手裡捏了幾根銀針,高度戒備,準備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隨着狼王的一聲嚎叫,三隻灰狼成品字形向山洞衝去。衝在最前面的灰狼一躍而起,張開巨口,直奔崔喜面門咬去。
崔喜身體微弓,左拳砸向灰狼腹部,右手匕首劃出一道寒光直切灰狼面門,灰狼頭部一擰,躲過要害,卻還是被崔喜劃傷了頸部,同時被崔喜左拳擊中腹部,跌落下來,哀嚎不止。
崔喜心中大喜,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一擊奏效,於是踏出一步,想要直接結果了這條狼的性命。
崔喜知道,狼羣的不正常嚎叫肯定會驚動狼嘴嶺附近的村民,驚動打狼隊的成員,如果他能快速殺掉一條狼,不僅能削弱狼羣的戰鬥力,更能對羣狼產生震懾,從而就會爭取到更多的營救時間,所以崔喜急於想幹掉面前這隻受傷的狼。
可他一出來,整個人就從山洞暴露出來,兩側的灰狼正伺機而動,見崔喜露出整個身體,同時從左右兩個方向躍起,向崔喜撲去。
而剛纔受傷倒地,還哀嚎不止的灰狼猛然從地上躍起,迅猛地向崔喜面門咬去。
“他孃的,上當了!”崔喜一下子明白過來,倒地受傷的狼其實根本就沒有大礙,這是它誘使他離開山洞的計策。
崔喜不退反進,大喝一聲,匕首光華一閃,從下向上直捅詐傷灰狼的咽喉,同時右腿掄圓直踢右側灰狼,左肘橫向砸向左邊襲來的灰狼。
只聽得狼的慘嚎聲和崔喜吃痛的聲音同時響起,電光火石之間,崔喜和羣狼的第一次交鋒結束了。
正面撲擊崔喜的灰狼被匕首在咽喉紮了一個大洞,狼血汩汩而出,掉在地上很快斷了氣。
右側的灰狼被崔喜一腳踢飛,滾出去很遠。左側的灰狼雖然被崔喜肘擊了一下,但崔喜力量分散,這一肘的力量沒能將灰狼擊退,反被它一口咬住肩頭。
崔喜右手匕首快速捅向左側灰狼,灰狼撕掉崔喜肩頭一塊肉,全身而退。
崔喜痛得臉部變形,他踉蹌着退回山洞,肩部流出的鮮血把衣服染紅,他咬牙忍住疼痛,右手把匕首橫在胸前,防止羣狼再一次攻擊。
崔喜和羣狼的第一次交手以崔喜受傷,羣狼死掉一頭狼而結束。雖然小蘭拿着手電照向外面,卻也沒有完全看清楚戰況,但崔喜下垂的左臂和肩頭不停流出的血讓小蘭意識到崔喜已經受傷。
小蘭立刻脫下外衣,扯出幾個布條,快速地把崔喜肩頭簡單包紮上,然後又在崔喜穴位上連扎幾根銀針,防止血液流出過快。
“疼不疼?你沒事吧?”小蘭包紮完,擔心地問崔喜。
“啥事沒有!就這幾個貨想要我的命,它們還不配!”崔喜豪氣沖天。
“你受傷挺重的!”小蘭眼淚含眼圈。
“哎……,你可別哭,我離死遠着呢!你放心,只要我們能支持半個小時,打狼隊肯定會到,有我在,你把心放肚子裡去!”崔喜給小蘭吃定心丸。
崔喜左手已經無法用力,但他卻沒有顯露出一氣畏懼之色,匕首舉在胸上,目光死死盯住狼羣。
羣狼的第二次進攻來了……
……
二十分鐘後,寂靜的秋夜裡傳來一聲清脆的槍聲,狼羣扔下兩具灰狼屍體倉皇而逃,打狼隊到了!
崔喜聽到槍聲,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他傷痕累累,渾身是血,大口地喘着粗氣,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睛慢慢閉上,暈了過去。
崔喜被連夜送去了縣醫院,王春濤跟了過去。崔雨琳和小蘭第二天坐最早的大客也趕到了西登縣醫院。
崔喜的手術做了三個多小時,被縫合了一百多針,小蘭和崔雨琳到醫院的時候,崔喜還在昏睡中,沒有醒來。
“喜子咋樣了?”崔雨琳焦急地問王春濤。
“你放心吧,沒事了!大夫說喜子身體素質好,手術挺成功,沒有啥危險了!他身上其他傷還好說,主要是肩膀的傷口太大,而且被狼咬得亂糟糟的,傷口不好縫合,不然早就做完手術了!”王春濤安慰崔雨琳。
“我聽打狼隊的人說,喜子打死了三隻狼,你們是遇到狼羣了嗎?”王春濤問小蘭,他昨晚走得急,不知道具體情況。
小蘭把事情經過和王春濤講了一遍,王春濤聽完,對躺在病牀上的崔喜翹起大拇指說道:“行,這小子部隊這幾年沒白待,有剛!”
“一會兒你在這照顧喜子,我和小蘭去一趟公*局!“王春濤對崔雨琳說道。
“帶小蘭去公*局幹啥?“崔雨琳不解地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喜子不是分配到公安系統了嗎,他這一受傷,肯定無法準時去報道,我得去說明一下情況。另外喜子的這次打狼經歷要是被重視,樹立成英雄事蹟典型,對他的具體工作安排那可太有用了!”王春濤畢竟是林業站站長,想事情很周全。
小蘭抱着孩子和王春濤去了公*局,小蘭作爲當事人,把崔喜打狼的整個經過和領導敘述了一遍。
公*局領導聽完後非常重視,派人和王春濤一起去醫院探望了崔喜,並且承諾崔喜的一切醫療費用都由公*局來承擔。
崔喜在中午的時候醒了過來,當他看到小蘭正關心地看着自己,虛弱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小蘭輕聲說道。
“那就好!沒等見到打狼隊,我就暈過去了,可丟老人了!”崔喜露出笑容說道。
“你可不丟人!打狼隊知道你殺了三頭狼,都老佩服你了,說你不比武松差多少!”小蘭由衷誇讚。
“你也不差啊!要是一般小姑娘,早就嚇麻爪了!我要是武松,你就是扈三娘!”崔喜開玩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