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回到了家,大家都很高興,尤其小松看到小蘭,賴在她的懷裡,說啥也不肯下來。
小蘭也是一樣,抱着小松,又摟又親,完全不顧自己身體還很虛弱。
苗娜輕輕擰了一下小松的臉蛋,笑着說道:“這臭小子真沒良心,我這兩天又是哄他,又是給他弄好吃的,結果小蘭一回來,不搭理我了!”
”老七這兩天干啥去了?沒事的時候,他天天在家,可你一出事,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田紅山問小蘭。
“他就說去西登兩天,也沒說幹啥去。這也不能怪他,他也不知道我會出事啊!”小蘭儘管替虎老七開脫,可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對了,小娜姐,成子哥怎麼樣了?他沒啥事吧?”小蘭惦記着小成子的傷。
“沒啥事了,可就是還有些迷糊,大夫說是腦震盪!他還不知道你回來呢,我一會兒就告訴他去,省得他惦記!”苗娜說道。
大家看小蘭很疲憊,都告辭走了,老劉三嬸把小松也抱走了,好讓小蘭能踏踏實實睡個好覺。
小蘭回到了家,可虎老七卻仍然滯留在西登縣城。
本來一大早,虎老七就想直接回小砬子,可黃老大這些人昨晚喝了太多酒,虎老七根本就叫不醒。
虎老七沒辦法,就想自己坐大客回去。可當他走到大門的時候,卻發現大門緊鎖。而這個大院爲了安全,院牆特別高,虎老七費了半天勁,也沒能爬到牆頭上去。
一直快到中午,黃老大才醒酒。爲了感謝虎老七,黃老大決定自己親自送虎老七回家。
可還沒出城,黃老大忽然想起還沒回家看姥姥。因爲怕姥姥病沒好利索,黃老大就和虎老七商量,兩個人先回去看姥姥,如果姥姥沒事,他再送虎老七回去。
虎老七沒辦法,只能和黃老大先回家看姥姥。
到了家裡,姥姥倒是沒啥事,可姥姥的一番話,又讓虎老七馬上回家的計劃落空了。
”你這孩子,一走就是兩天,你都把我急死了!你知道嗎?小仙兒出事了!“姥姥看到黃老大,埋怨道。
“啊?何仙姑出事了?出啥事了?”黃老大一驚,趕緊問姥姥。
“我聽有人跟小仙兒媽說,她讓小流氓紮了一刀,在縣醫院呢!小仙兒這孩子心好仁義,對咱家有恩,你趕緊去看看!”姥姥說道。
“啥時候的事啊?要不要緊啊?”黃老大緊張地問道。
“就是今天一大早的事,我聽說挺重的!”姥姥說道。
黃老大一聽何仙兒受傷嚴重,立刻焦急地對虎老七說道:“兄弟,我送不了你了,我得馬上去醫院,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
何仙兒曾經也幫助過虎老七,如今聽到何仙兒受傷住院,虎老七也是個血性的漢子,哪能裝作不知道,於是對黃老大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黃老大感激地拍了拍虎老七的肩膀,轉身就走。
黃老大和虎老七風風火火去了醫院,在手術室門口見到了何仙兒的媽媽洪貞玉。
洪貞玉淚痕未乾,在手術外焦急地走來走去。
“嬸,小仙兒咋樣了?”黃老大抓住洪貞玉的手,焦急地問道。
“都進去好幾個小時了!小仙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洪貞玉邊說邊哭出聲來。
“誰幹的?”黃老大眼裡露出兇光。
“我也不知道啊!早上有人上我們家報信,說小仙兒讓小流氓捅了!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小仙兒已經在手術室了!後來警察來了解情況,他們說小仙兒是被小流氓用刀捅到肚子上了,傷得挺重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乾的,小仙兒一個姑娘家,他也能下得去手!”洪貞玉說完,又開始哭起來。
“嬸,你別哭了,小仙兒福大命大,肯定會沒事的!”黃老大盡管也緊張擔心,但還是出言安慰洪貞玉。
“咋沒啥事啊?大夫都和我們說了,讓我們有轉院的準備,最好是去瀋陽!要是不嚴重,用得着去瀋陽嗎?你何叔回去借錢去了,也不知道能借到多少!”洪貞玉說完,哭得更厲害了。
黃老大聽完,話也沒說一句,轉身就跑。虎老七吃了一驚,不知道黃老大要幹什麼,趕緊追了出去。
等虎老七跑出醫院的時候,黃老大已經騎上摩托車開出了很遠,摩托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虎老七的視線之中。
虎老七不知道黃老大這不靠譜的行爲是爲了什麼,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又進了醫院。
“你怎麼沒走?你回來幹什麼?”洪貞玉見虎老七回來,語氣有些生硬。
“何仙兒是我朋友,她幫了我不少忙,她受了這麼重的傷,我要是走了,我還是人嗎?”虎老七說完,眼睛溼潤。
“你這孩子重情重義,小仙兒沒白幫你!小仙兒腸子熱,心眼好,黃鼠狼的姥姥一直是小仙兒幫着照顧,可你看,我一說她爸回去找錢,黃鼠狼嚇得趕緊跑了!這人啊,不到有難的時候,看不出來誰好誰孬,像黃鼠狼這樣的白眼狼,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洪貞玉一邊說,一邊不停擦眼淚。
“他不是那樣的人,說不定他是去找小流氓替小仙兒報仇去了!”虎老七知道黃老大不是把錢看得重的人。
“哎呀,你不用替他說好話!我都這麼大歲數人了,啥事看不明白?小仙兒,這次你要是逢凶化吉,以後交人的時候,一定要把眼睛擦亮!”洪貞玉哭得兩眼通紅。
虎老七不知道怎麼勸,只好一聲不吭地站在手術室外,等待何仙兒出來。
過了一會兒,何仙兒的爸爸何山河來了。
“咋樣啊?借了多少錢?”洪貞玉問何山河。
“我親戚朋友同事都借遍了,一共才借了三百多塊錢!”何山河無奈地說道。
“那哪夠啊?實在不行,咱們把房子賣了吧?”洪貞玉着急地說道。
“只要能救我閨女,賣啥我都願意!可賣房子哪來得及啊?你放心,就是把我的血賣光,我也要把閨女的病治好!”何山河眼淚溼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