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焮此時一個轉身緊緊把我抱在了懷裡,雙手死死護住我的頭,我只感到一陣目眩,就從上坡上一路滾了下去。
山坡大約接近九十度,可畢竟還是有一點坡度的,我們一路滾落下來,也不知道多少地方磕磕碰碰,開始遇到第一塊石頭的時候我聽見楊焮疼得慘叫一聲,可很快楊焮的慘叫就被第二次碰撞給堵回嗓子裡去了,我們也不知道被撞了多少下,我最後的一點意識只看到楊焮閉着眼死死抱着我,不管再怎麼撞擊,他都沒有鬆手,最後我便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恍惚惚間感覺有人一直叫我名字並搖晃着我:“暮凝雪!暮凝雪,你醒醒!”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只看到楊焮在我面前不停叫我,搖晃我。
“好啦,沒死,都被你給搖死了...”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時楊焮才鬆了口氣,坐到了一邊。
我剛準備動彈,忽然得我臉色一變:“好疼”。
不過我隨後調整了下氣息,呼吸了一會,終於緩過勁來了,輕輕試着挪動了一下身體,好像沒有什麼重傷,於是我慢慢挪動着身體坐了起來。
楊焮看我沒什麼事情,苦笑道:“好了,從這麼高摔下來,能不疼麼?你沒受嚴重的傷就算不錯了。”
我看着楊焮抱着一隻手臂痛苦的坐在那裡,我皺眉:“你的手臂怎麼了?”,“大概是斷了。”楊焮搖搖頭。
我湊了過去,正準備摸他的手臂,他突然想躲閃開,我抓住他說道:“別動,我以前經常受傷,問題不大的情況我都是自己處理的。”,說完我便仔細的給他查看傷勢。
他看着我突然問道:“你身手很厲害,你以前學過?”,“嗯,學過一點。”我低頭給他看着手臂並沒有看他。
“這可不止是學過一點吧,以你的身手就算去參加比賽,也能拿到不錯的名次吧。”楊焮笑道。
我沒有接他的話,而是低聲道:“看來是骨折了,你還有其他什麼地方不舒服?”
“其他地方也疼,但是感覺應該還好,就感覺手臂最嚴重,在上面的時候就被他們打了一下,摔下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被撞了多少次,我也不敢鬆手......”說着楊焮把頭轉了過去。
我的臉這時突然有點紅,低着頭低聲說道:“謝謝你啊,一路護着我。”
楊焮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才緩緩道:“那些人是來對付我的,我們掉下來了,他們可能也會下來尋找,我傷重行動不便,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我哼了一聲道:“走?我能走去哪裡?再說我也不可能丟下你。”說着我便站起身來朝旁邊走去。
“你去哪?”楊焮問
我沒有回答他,過了一會我拿過來一根長長的木棍丟給了他:“你拄着棍子,我再架着你,總不能在這裡等死,我身上電話也被摔壞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只見他還在那裡坐着一動不動。
我衝上去不顧他的反對架起他來喝到:“婆婆媽媽的,快點!你想等死麼?”
楊焮被我強行拉起來疼得“啊”的叫了一聲,隨後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猶豫道“走!”
楊焮一隻手抓着木棍用力支撐着自己,另一隻手則架在我的肩膀上。
開始的時候感覺他還不好意思把全部重量壓在我身上,可能走了幾步實在堅持不住,身體的重量終於一點點的從木棍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心裡暗道:該死的,這傢伙還真重,臉上則沒有表現出來,咬住牙架着他往前面緩慢移動着。
就這樣走了大概十多分鐘,我忽然看到左邊一塊山崖下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我往哪裡一指:“那個地方應該能藏一會兒。”
走近了一看,這地方的確很隱秘,前面有兩顆樹正面擋住了視線,而山坡下凹進去的地方足足有兩米深,勉強算是一個山洞,我架着他走進山洞把他扶着坐了下來,這才深深的喘了口氣,真是太累了。
我在他身邊坐下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大哥,你仇家還挺多的啊,你不是美國來的嗎?怎麼都追殺到這來了?”
楊焮想了想,低聲道:“我不知道……應該不是我在美國的仇家,我們家族在美國沒有什麼仇人,就算有仇人,也不會追殺到這裡來,我懷疑不是美國那裡的人乾的。”
隨後怔了怔,面色冷峻的說道:“我懷疑是這裡的人乾的,他們會在這裡突襲我們,肯定是跟着我們的車過來的,然後停在遠處,從樹林裡摸過來……也就是說,我們從酒店會所裡出來的時候,就有人盯住我們了。”
“這裡的人?”我有點驚訝。
楊焮笑了笑,眼神鎮定自若:“這很簡單……多半是和我們的生意有關係了。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我們家族內部並不是所有人都贊成和你們的這筆生意,至少我就反對……同樣的,你們的內部,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持鄒紅做這筆生意!”
“你是說……紅姐背後的人?爲了破壞這筆生意,就找人把你幹掉?”我語氣嚴肅。
“現在還只是猜測。”楊焮搖搖頭,不過他似乎知道我對這些事情不是很瞭解,也不想在這個問題和我多說,反問道:“我剛纔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什麼問題?”
“你身手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我身邊的保鏢恐怕都沒有你這麼強,你一個女孩子爲什麼會有這種身手?暮女士。”楊焮看着我問道
“首先,請不要叫我暮女士,聽着彆扭,你叫我雪兒,凝雪,或者全名都行。其次,我的功夫是從小和我師父在一起學的,我師父是中國很厲害的武術家。”我正色的和他說道。
“額,好吧,那我叫你雪兒吧。”楊焮尷尬一笑,接着又一臉疑惑的問我:“你說是你師父教你的功夫?那你師父很厲害吧。”
“可以打你一百個!”我傲嬌的回了一句。
“哈哈,這也有點誇張了吧,我有那麼不堪一擊嗎?”楊焮哈哈笑道,這是我今晚見到他笑的最燦爛最放鬆的一次,沒有了前面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愛信不信!”我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楊焮則笑了笑道:“好啦,不管如何,今晚幸好有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