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看着網絡上的波濤洶涌,她感到異常疑惑。
難道這就是那個人的目的?
把她趕出研修院?
若是隨便集結一羣人在網上弄場聯名書,就能迫使司法研修院開除某個學生,那也未免太兒戲了。
司法研修院的存在意義,是爲國家培養出優秀的司法人才,絕不會不經審判就去隨意處罰任何學生,否則無異於倒退到兩千年前——
那個沒有法律沒有秩序的時代,只需一個人高喊口號,煽動起怒火,被情緒主導的羣衆就會舉起石頭,將所謂的罪人活活砸死。
慕紫覺得,這場戲應該還沒唱完。
傍晚時天色變暗,雨雲在空中蓄積,淅淅瀝瀝下了一場秋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慕紫手腳冰涼,縮進被子裡,安靜的看着玻璃窗上逐漸密集的雨點,彙集成溪流,滑過一道道曲折的水痕。
隱約聽到汽車引擎聲。
慕紫微愣,團在被窩裡等了一會兒,房門果然被人打開。
慕容承走進來,兩人目光相接,他勾脣一笑:“知道我要回來,早早在牀上等我了?”
慕紫往被窩裡縮了縮,“今天好冷。”
慕容承脫了衣服躺到牀上,將她摟到懷裡,貼了貼面頰發覺有些涼,慕紫的手也不太熱。
“京陵已經降溫了,香海市那邊的人還在穿短袖。”慕容承把慕紫的兩隻手握在掌心,問她,“暖和了嗎?”
慕紫笑嘻嘻的,小腳丫子踩在慕容承的小腿肚上,“暖啦暖啦。”
兩人依偎在被窩裡一動不動,半晌,慕容承聊起網上的事。
“要不要把人抓起來?”他問。
慕容承已經查到幕後者是誰,和慕紫的猜測不謀而合。
“不用了。”慕紫輕輕搖頭,“師出無名,抓了她也沒用。”
互聯網雖然存在已久,但互聯網相關的法律條款還不完善,即便慕紫想要以誹謗罪起訴也無用,因爲對方本身沒做什麼,只是一羣不明真相的網民在引導下不斷回帖,不斷髮酵事態。
再說那段掐頭去尾的視頻,也確實是真實的,不存在僞造行爲。
至於慕容承的那些新聞,也早就存在於互聯網上。對方做的,只是收集整理,使慕容承的罪行看起來更加罄竹難書。
慕紫低低嘆了一聲,“大費周章的,真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也許只是想要噁心噁心你。”慕容承道。
花這麼大力氣,並且刻意撇清自己的關係,就只是爲了噁心一下慕紫?
慕紫不以爲然,不過她也知道慕容承是在寬慰自己,以免被這種事影響心情。
“要不然,我幫你教訓教訓她?”慕容承問,“給你解氣。”
慕紫挨着慕容承的胸膛蹭蹭,道:“不用啦,我想再看看……總覺得她還會做些什麼。”
慕容承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髮,沒再說什麼。
……
第二天,微博上一位知名作家發文,聲稱近日事關司徒慕紫的網絡暴行這一社會現象令人堪憂,如此對待一位年僅19歲的女孩是公知的缺席,並疑心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抹黑。
這條博文發佈後立即得到許多大V轉發,其中不乏著名藝人、偶像明星、學者、新聞工作者等等。
針對慕紫的“洗白”行動,潤物細無聲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