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慕紫神思恍惚的洗了澡。
她覺得自重生以後,她的人生就像不斷反轉的滑稽劇,前一刻還開心的和同學一起看電影,後一刻就被慕容承擄走做這噁心事。
噁心。
真的很噁心……
但噁心之餘,心中又有點慶幸,慶幸慕容承沒有真的傷害她。
然而,正是心理上這點微妙的小慶幸,更讓她感到羞恥。
她覺得自己沒出息,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受虐習慣了,慕容承如此可惡,她竟然還心存感激,只因他沒有破掉自己那一層膜。
或許這纔是她最恐懼的事——慕容承在一點點消磨她的意志。
沐浴完後,慕紫在鏡子前站定,看見自己身體上遍佈深深淺淺的桃粉色痕跡,那股羞恥感縈繞周身,難以消散。
她偏開視線,不再多看一眼。
剛纔進來時沒有帶衣服,她也不想再叫慕容承去拿,浴室裡倒有一套乾淨的浴袍,寬大厚實,不管是遮羞還是保暖都能滿足。
慕紫穿着浴袍走出房間,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慕容承正在沙發邊的圓几上擺放午餐。
慕紫只看了一眼,便篤定是慕容承親手做的。
因爲和他上次學的幾道菜,一模一樣。只是這次大約因爲時間倉促,少了酥皮洋蔥湯。
能爲她做飯的男人,慕容承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可是思及他的所作所爲,慕紫實在生不出感激,她甚至故意冷聲嗆他:“下次有需要,直接去酒店開房不是更方便?總好過來這荒郊野外,點個外賣都不行,還得累着你親自下廚。”
慕容承剛剛經慕紫的小手伺候了一場,此刻心情正好,聞言也不生氣。
他讓慕紫坐在沙發上吃午餐,然後去拿了乾毛巾,幫她擦溼漉漉的頭髮。
慕紫很餓,同時,她也很氣,所以並不太想吃東西。
慕容承擦拭的動作很溫柔,小心而仔細,像是擔心會扯斷她一根頭髮,很寶貝的擦拭着。
慕紫越發氣悶。
她恨他每每發瘋之後流露出這副能溺死人的深情模樣。她情願他壞得徹底些,也好讓她恨能恨得徹底,恨得有底氣!
慕容承擦完頭髮,俯首在她發間輕嗅,說:“很香。”
她用的是慕容承的男士無香型洗髮水,慕容承說很香,意指她。
慕紫頓時覺得自己的氣惱與憤怒都沒有意義,哪怕她氣到肺炸了,慕容承依然我行我素。
餐具與美食擺在面前,她沒有胃口,慕容承將牛排切成小塊,她還是不爲所動。
“要我餵你嗎?”慕容承問。
慕容承說的喂,和慕紫想象的喂,肯定不一樣。慕紫認定了他猥瑣,下意識往猥瑣方向聯想,臉上便流露出嫌惡。
“你對每一個女人都這樣嗎?”慕紫微蹙着眉,垂眸看着盤子裡的食物,“那我是不是最貴的那個?讓你花錢送公司、送別墅,現在還要你紆尊降貴給我做飯,慕容承,你到底圖什麼?”
額頭微痛。
是慕容承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
“好好吃飯,不許陰陽怪氣的說話。”慕容承道。
慕紫撇撇嘴,拿了刀叉冷着臉一口一口吃。
她不賭氣,不較勁,不委屈自己。
慕容承見她終於肯吃飯了,稍稍鬆了口氣,坐在旁邊靜靜看她吃。
看了一會兒,他說:“紫紫,別試圖撇清你我的關係,你整個人都屬於我,哪怕是你胃裡填充的食物,也出自我的手。”
慕紫生生噎住……
這世上能把情話說得如此毛骨悚然,如此噁心變態,怕也只有慕容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