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川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所有注意力都在那隻手上，軟軟的，小小的……
不着痕跡的握住，摸了摸，觸感柔膩。他暗暗記下這個感覺。
女孩沒察覺，讓他坐下，打開自己的醫藥箱，專注認真的幫他處理傷口。
慕子川這才發現，她帶着一個笨重的木箱子。
箱子裡有紗布、剪刀、消毒藥水，和一些他不認識的瓶瓶罐罐，看着很齊全。
“你是學醫的？”他問。
女孩搖頭，用棉紗布小心擦拭他臉上的血跡，輕聲答道：“我家是開醫館的，箱子是我從家裡帶出來的，我沒學過醫。”
“噢，你沒學過醫，那你給我這麼處理，萬一把我弄嚴重了怎麼辦？”慕子川有心套她的話。
女孩微微笑，“你放心吧，我在友仁醫院當護士，雖然不會治病，但是處理簡單的外傷，還是會的。”
“噢，你是個護士，白衣天使。”慕子川點點頭，“難怪你總穿白色的衣服，上次見到你，你也穿着一條白裙子。”
她愣了愣，“你什麼時候見過我？”
慕子川沒回答，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白色的衣服特別透？尤其在陽光下，會看得特別清楚。”
他略微垂眸，用眼神示意了下，“瞧，你的肩帶是淡藍色的，對吧？”
她白皙粉嫩的臉頰，立即浮起緋紅，又羞又氣的站起身，“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好心幫你……”
“你幫我，是因爲你的貓撓了我，所以你要補償我。”慕子川打斷她的話，坐在草地裡，笑得痞氣十足，“喂，做人要講道理，我都沒怪你，你朝我兇什麼？再說……看到肩帶也不能怪我啊，你離得那麼近，衣服又那麼透，我總不能自戳雙目吧？”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辯駁，漲紅着臉站在原地，氣鼓鼓的瞪着他。
慕子川指了指自己的臉，“就只弄一半？你可是白衣天使啊，有點愛心行不行？我這要是毀容了怎麼辦？以後討不到老婆你負責嗎？”
她咬脣，生了一會兒氣，最終還是走過來，繼續幫慕子川處理傷口。
消毒、抹藥，敷一層薄薄的紗布。
心裡還是生氣，她低頭收拾自己的醫藥箱，嘀咕一句：“你這個人，嘴巴太壞了。”
慕子川笑笑，又逗她：“天使姐姐，你今年幾歲？”
她擡頭看他，眼裡隱約有些俏皮笑意，“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又沒告訴我你多大。”
“我十八！”慕子川果斷回道，臉不紅心不跳。
她眼裡的笑意更濃，調子拖得長長：“噢……原來你十八歲啊，那你以後要叫我姐姐了！”
“不可能！”慕子川道，“你肯定比我小！”
“我騙你做什麼。”她說道，“我上個月剛過完二十歲生日。”
慕子川心中懊惱，早知道就該把歲數再說大點！
女孩提起醫藥箱離開，瞧着她柔柔弱弱的，沒想到有些力氣，拎着個木頭箱子也不嫌累得慌。
慕子川起身拍拍碎草，邁開長腿追上去。
“天使姐姐要去哪啊？”
“我要去找我的貓。”
“天使姐姐，我幫你一起找吧。”
她回頭瞪他，臉紅紅的，“你好煩，能不能不要一直叫天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