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片刻，表情很微妙，像是有些煩躁，又像是掃興的感覺。
最終他妥協了，也許是希望在更美好的情境下動手，毛毛躁躁會失去某些樂趣。
“好吧，你想談什麼？”他問道。
……談什麼？
莊佳根本沒想好，她只想拖延時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希望……你知道後，不要太吃驚，也不要太生氣……”莊佳一邊說，一邊走到咖啡機旁邊，用衝調咖啡的動作，掩飾自己的緊張。
男人蹙眉道：“佳佳，我愛你，不管你曾經做過任何事，我都會原諒你。”
他以爲莊佳想要袒露曾經的感情史。
莊佳轉身，將咖啡端到他面前，自己則坐到了他對面，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我想跟你談一談，關於我以前的幾位男友……”
“佳佳。”男人探身過來，握住莊佳的手，“我不在乎那些，只要我們現在彼此相愛，曾經發生過什麼，根本不重要。”
“如果他們都死了呢？”莊佳抽回自己的手，垂着頭低聲道，“如果，他們全部都死了，你也覺得不重要嗎？”
“死了？”男人深深的皺起眉，眼中流露出詫異。
“是的。”莊佳點了一下頭，“每當我愛上一個男人，他就會死於非命。”
男人失笑：“佳佳，這是迷信，我不會死的。”
他站起來，接着說道：“寶貝，你太累了，先去浴室泡個澡，有什麼話我們再慢慢聊吧。”
他始終執着於將莊佳哄進浴室。
“不！”莊佳緊緊攥拳，指甲掐進肉裡，才使自己沒有失控，“我希望你能完完整整聽完，再決定是否繼續跟我在一起！”
男人無奈，無奈中透出不耐煩，“好吧好吧……”
他重新坐回去。
莊佳緩緩鬆了口氣。
“你知道，因爲我媽媽的關係，我從小會接觸許多模特……”莊佳慢慢開了口，“模特圈是很亂的，充滿了早熟的少男少女，十三四歲的孩子就能長得和大人一樣，他們也會像大人一樣談戀愛。
在我十六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叫菲力的男模，他是混血兒，長得非常高大英俊，是我媽媽最喜歡的模特之一。我當時被他迷住了，我們沉淪於愛河……
你在國外生活過，想必也知道，法國只要女孩年滿15歲就能結婚，於是我提出去法國登記結婚，結果他卻不願意。
我當時很生氣，和他大吵一架，他向我道歉，祈求我的原諒，原來他只有14歲，根本不到結婚年齡！”
“14歲？！你愛上了一個14歲的男孩？”男人吃驚。
莊佳說：“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像14歲，我以爲他至少20歲了！”
她低低嘆了一聲，見杯子裡的咖啡紋絲未動，提醒道：“你不喝嗎？”
男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味道怎麼樣？”莊佳說道，“我媽媽教我的秘訣，一定要用90度的熱水沖泡咖啡，一度不能多，一度不能少。”
“唔……味道不錯，稍微有些苦。”男人說着，又喝了幾口。
“咖啡嘛，當然會苦……”莊佳打開桌上的糖盒，幫他夾了一顆方糖。
“你接着說。”男人催促，“後面你和那個14歲的小男孩怎麼了？”
莊佳的雙手交握在一起，慢慢摩挲手心處的潮溼，慌亂的心詭異的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