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方律師尷尬不已，“你……難道不覺得，他只是在開玩笑嗎？”
棠棠皺起眉，“我又不傻，當然考慮過他可能是在騙我，所以我反覆問他好多次，如果不好玩，是不是真的會把腦袋給我當球踢，他非常肯定的說是！我也很吃驚啊，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神經病！”
辯方律師有些傻眼了，怔怔的看着棠棠：“……所以你就去他家了？”
“嗯。”棠棠點頭，“我也猶豫過的，後來想想，就算遇到騙子，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那就去唄，萬一他說的是真話呢，錯過了豈不是很可惜！”
“那……你主動脫衣服，是怎麼回事？”
“因爲我輸給他了。我去他家後，發現他家裡又髒又臭，根本沒有好玩的東西，我就找他要腦袋，他說無聊的話玩撲克牌，誰輸了，誰就脫一件衣服。我脫了一件外套。”
說到這裡，棠棠的情緒激動起來，“我從來沒玩過撲克牌，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他好好玩撲克的！可是他太過分了，輸了之後居然耍賴！不但壓在我身上，還脫我的衣服！”
律師問：“當時你爲什麼沒有大聲呼救呢？”
棠棠脫口道：“你是不是傻？萬一把他的同夥叫來了怎麼辦？”
律師：“……”
慕紫已經不忍直視，側頭看向顧涼，眼神複雜。
顧涼淡淡的笑，還是那句話：“習慣了。”
證人席上，棠棠繼續說着：“總之呢，我讓他放手，可是他好像聽不懂我的話，一個勁的笑，還說馬上就會有好玩的事情等着我，這種耍賴的人，我怎麼可能再相信他？我抓住自己的衣領，不讓他脫，他扯不動上面，居然要去扯我的裙子，哎呀那我可就真生氣了！”
律師道：“所以你用撲克牌向他行兇？”
棠棠呆了呆，一臉茫然：“我也想用別的，可當時沒有啊……”
“噗！……”
法官訕訕的掩住嘴，忍住笑，“抱歉，律師……請繼續吧。”
辯方律師尷尬極了，她原本就是個新手，哪裡遇到過這種狀況，只能深呼吸調解情緒。
“阮子茉女士，你當時爲什麼既沒有大聲呼叫，也沒有拼命掙扎，反而使用如此極端血腥的方式……”
棠棠像是不好意思，害羞的笑了笑，“我只是扔他一臉撲克牌，沒想到他家的撲克牌那麼好用，呵呵呵……”
扔撲克牌這個行爲的本身，並不血腥，血腥的是最後的結果，而結果的產生並非棠棠一個人的責任。
辯方律師十分沮喪的回到座位，“法官大人，我問完了……”
法官迫不及待的敲了下法槌，宣佈休庭。再繼續下去，他怕自己又會笑場。
棠棠慢慢走回來，砸吧嘴回味：“打官司還蠻好玩的。”
慕紫忍不住潑她冷水：“那是你運氣好，遇着一個新手！”
棠棠完全不受打擊：“下次你再來幫我打官司吧。”
慕紫翻了個白眼，很想說：顧涼快來管管你老婆！
扭頭望去，看見顧涼在不遠處打電話，他放下手機走過來，摸了摸棠棠的頭：“臨時有點事，我要回去一趟。”
棠棠毫無自覺，下意識說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慕紫果斷拉住她，“馬上就要結案陳詞了，你這個苦主不在，我還怎麼發揮？”
棠棠癟了嘴，依依不捨：“可是我想和顧涼呆在一起……”
顧涼笑起來：“以後隨時都能在一起，打官司只有這一次，聽話，結束後我來接你。”
棠棠只好鬆了手，眼巴巴望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