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普通的兩居室公寓門外，此刻圍滿了人，警察在門口拉起黃黑相間的警戒線，附近的鄰居交頭接耳的張望着。
於楊習慣性看了眼腕錶，下午三點四十三分。
這樣炎熱的夏日，按道理來講，家家戶戶都應該緊閉門窗，在室內享受冷氣。
“於楊檢察官。”一名警員向於楊打了聲招呼，將警戒線拉高些，方便於楊進來。
“死者17歲，叫孟曉甜，是菡城人，鄰居說她是這裡的租戶，和附近鄰里沒什麼交集，大家對她瞭解不多。”
警員將身份證遞給於楊，於楊已經戴好了橡膠手套，接過來掃了眼，微微蹙起眉，“剛滿17歲，沒有成年，她父母呢？”
“已經打電話聯繫了，她的父母都在菡城，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於楊略微頷首，繼續往裡走，看到躺在茶几邊的屍體。
女孩的肚子有些隆起，兩腿間全是鮮血。
於楊錯愕了片刻，扭頭看向身旁的警員：“她懷孕了？”
警員回道：“法醫初步估計孕期5個月左右，死因是藥物中毒，服用了一種墮胎用藥物，不排除自行服用墮胎藥導致意外身亡的可能。”
於楊環顧四周，看了看廚房，又看了看臥室，走出來問：“客廳的空調是誰打開的？”
“我們來的時候就是開着的。”警員道。
“他殺的可能性很大。看屋內擺設，死者的生活並不寬裕，沒必要在臥室裡時也開着客廳的空調。”於楊指了指臥室牀上凌亂的毯子，“應該是在牀上休息時有人敲門，死者起牀開門，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空調。
茶几上沒有客人用過的水杯，廚房的水槽是乾的，沒有清洗杯具的痕跡，說明來的人沒有喝水。
這麼熱的天，來了客人卻連一杯水也不倒，說明死者和這個人的關係，要麼非常敵對不想招待，要麼非常親密不需要客套。”
於楊說着，瞥眼看見沙發邊一箱滋補品，話音停頓，改口道：“不是敵對關係，查一查和死者關係親密的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
“是，立即去查。”
“藥物源呢？”
“已經取樣送去化驗，最晚明天出結果。”
於楊點點頭，“明天把結果送到我辦公室，指紋採樣也送一份過來，一旦鎖定嫌疑人立即進行指紋對比。”
另一名警員快步走過來，“檢察官，死者的父親在趕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於楊微愣，問：“嚴重嗎？”
“頭部輕傷，應該是來的路上太着急了，闖紅燈時和一輛汽車發生碰撞，不過等處理完傷勢和交通肇事罪，估計要很晚才能趕過來了。”
於楊說道：“等她的父母到了，先做個筆錄，問問他們的女兒有沒有在交往的男朋友。”
警員點頭稱是。
許多事不需要逐一交代，警員自己會按慣例處理，於楊沒有太久停留，看過現場後返回辦公室。
半路上接到慕紫的電話，讓他稍稍有些意外。
“你的官司打完了？”於楊問。
他知道慕紫最近在忙活一件離婚案，新聞上天天都在報道這事。
“嗯，對方撤訴了。”電話裡慕紫的聲音略低，帶着一絲猶疑，“於楊，還記得黑玫瑰案子裡第一個受害者嗎？”
於楊沉默了會兒，將車開到路邊，停下來。
“怎麼，你有新線索？”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