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佳跟慕紫分析:“我看她的樣子,不是女傭就是保姆,如果段夫人和孩子出事,段少爺無人照看,段先生一定會非常依賴這個女人,到時候她就能趁虛而入!”
慕紫啞然失笑。
“你別笑啊。”莊佳認真的說道,“我來之前,特意看了好幾本偵探小說,查案子首先要從動機出發,我看這個女人就很有動機,段少爺是段禹輝前妻生的,是現在這位段夫人的繼子,繼子的保姆能和新夫人一條心嗎?顯然不能。”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慕紫笑道,“不過我看她既不像女傭,也不像保姆,我覺得她穿得蠻講究的。”
莊佳聽了,眯着眼仔細看,恍然道:“還真是……她脖子上那條絲巾不便宜,傭人買不起的,不過……看着也不像是段家的親戚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早已引起對方的注意。
那女人牽着小男孩,神情疑惑的走來,問道:“你們是……”
“您好,我們是跟於楊檢察官一起來探望段夫人的。”慕紫微笑着說道。
“探望夫人?”那女人皺起眉,語氣很不客氣,“又是來查案子的吧?說了多少次了,夫人得了抑鬱症!有被害妄想!這家裡沒人想要害她,她自己把自己鎖起來,時不時就發個神經,連累全家不得安寧!”
慕紫和莊佳一時啞然。
“您是……”莊佳好奇的問。
“我是琦琦的家庭老師。”女人摸了摸身邊小男孩的腦袋,皺着眉埋怨,“三天兩頭報警,嚇得孩子都睡不了安穩覺,真是缺德……”
她罵缺德,也不知是罵報警的段夫人,還是罵被報警引來的於楊。
慕紫問她:“您知道鬱金香花圃在哪兒嗎?”
家庭老師隨手指了個方向,然後帶着那個叫琦琦的小男孩走了,滿臉厭煩,好似慕紫和莊佳身上有瘟病。
小男孩扭頭望了望她們,水潤潤的眼睛又黑又亮,充滿好奇。
“那個女人太討厭了!就她那種素質,怎麼當家庭教師?”等女人一走,莊佳就忍不住發起牢騷。
恰好這時,小男孩回頭望過來,莊佳便收了怒容,不好意思當着小孩發火。
“……這種人肯定會教壞小孩的。”莊佳小聲跟慕紫嘀咕,還是很生氣。
“算啦,我們過來做客,犯不着跟她生氣。”慕紫安慰她。
“我看她八成是兇手。”莊佳越想,越覺得那個家庭教師有問題,“不行,我要去打聽打聽。”
慕紫這次帶莊佳,純粹是讓她作伴來了,倒是沒想到莊佳對偵查這麼積極,她好奇的問道:“你準備怎麼打聽呀?”
“家裡的事當然要找傭人打聽。”莊佳得意一笑,斬釘截鐵說道,“你等着,我保準給你和於楊檢察官打探出情報來!”
莊佳說完轉身離開,躊躇滿志的樣子,好似要大幹一場。
慕紫忍俊不禁。
莊佳這個人,有時候大大咧咧,有時候特別精明,說不定真能打聽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慕紫一個人去了鬱金香花圃。
段家的鬱金香花圃是傾斜的,建在一段階梯兩邊,像鮮花流水般往下傾注,再加上鬱金香獨特的配色效果,更加賞心悅目。
據說這片花圃是段夫人的得意之作。
慕紫站在階梯旁,心思卻不在這些美麗的鮮花上。
——段夫人第二個夭折的孩子,就是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