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事,慕容承是想瞞住慕紫的。
無論如何也該瞞住,爲另一個女人負傷,這不光彩,也毫無榮耀,平添讓兩人之間多了猜忌,慕容承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他又覺得這滋味不錯。
慕紫爲他吃醋了。
這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吃醋,表示這個女人心裡有他。
思及此,慕容承將慕紫更緊的摟在懷裡。
“你鬆開。”慕紫怕碰到他的傷口,不敢用力掙扎,嫌棄道,“身上有髒又臭的,別碰我。”
慕容承得寸進尺:“那你幫我擦擦。”
“我不要,你去找王詹。”慕紫冷冷道,“再不然你去找你的白天鵝,讓她給你擦。”
“還吃醋呢?”慕容承笑,“紫紫,我受了傷沒法洗澡,不擦一擦,身上會很難受的。”
慕紫不理他。
慕容承軟磨硬泡,又說:“你以前犯懶時,都是我給你擦洗的,我可從來沒嫌棄過你。”
慕紫沒有辦法,氣哼哼的站起來,去浴室打了一盆熱水,幫他擦洗身子。
心裡想:就當還債了!
擦洗之前,慕容承讓她去旁邊抽屜裡,找一個棕色玻璃瓶。
“這是什麼?”慕紫拿回來問他。
“倒一點,塗在我身上。”慕容承說。
爲了方便手術,慕容承的衣服脫了,上半身是光倮的。
慕紫依言照辦,先在他的胳膊上塗抹了一些。他的肌膚質感緊實光滑,肌肉均勻,每一處起伏的線條都充滿了男性的力量。
隨着塗抹,那層略深的膚色像褪色的油彩,慢慢消融。
慕紫瞭然,原來是卸妝油。
但凡卸妝用品,都具有一定刺激性,慕紫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一點一點幫他抹,然後再用溼熱的毛巾擦洗。
當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慕容承跟她說起這次受傷的事。
“那些人是奔着霍琳去的,他們想讓霍琳死在我的地盤上,這樣一來,我這個所謂的未婚夫身份,就再也站不住腳,還和霍家有了血仇,他們便可以趁機把我從家主位置上拉下來。”慕容承說,“紫紫,我救霍琳不是因爲我愛她,而是因爲我不能讓事態演變到那一步。”
慕紫低着頭給他擦身子,悶聲道:“你愛誰跟我沒關係,用不着特意解釋給我聽。”
“怎麼沒關係?我愛你啊,小東西。”慕容承笑着捏她的臉。
慕紫扔掉毛巾站起來,彷彿很生氣:“說過多少遍了!不許捏我的臉!”
她端着已經變髒的水,轉身去了浴室,倒掉髒水,又接一盆乾淨的熱水。
金屬色的水龍頭水流如注,慕紫雙手撐着大理石臺面,呆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心裡一陣一陣的酸脹,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以前不知情爲何物,辦案時,每每遇到那些爲情癡狂的人,她總覺得無法理喻。
有女人被騙身騙財,卻根本不想追討財物,而是哭啼啼的問騙她的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還有女人,爲了讓男友有錢買毒品,居然自甘墮落去做伎女。
這世上癡人爲何那般多?
是不是因爲愛情太不可理喻,所以陷進去的人,都會變得傻,變得賤?
哪怕知道他有未婚妻,她竟也能放棄原則,安慰自己這場婚約只是個幌子。
……我愛你啊,小東西。
慕容承的話,落在她的心尖,猶如一把鎖銬,將她的心,牢牢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