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微微驚訝,正想問他幾句,前面的段禹輝已經迎出來,面上帶着客套而疏離的笑。
“於楊,上次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你真的誤會了,我正在想辦法治療她的抑鬱症,這裡沒有犯罪,沒有謀殺,只有一個可憐的病人!”段禹輝道。
他臉上雖然保持着微笑,卻並不友好,顯然對於楊的到來非常排斥。
於楊懂得看眼色,神情平靜的將果籃和禮物遞過去,說:“之前多有打擾,我這次來,是專程爲探望段夫人。”
頓了頓,微微側身,介紹身旁的女生:“這兩位是格瑞學校的學生,即將參加今年的司法考覈,很仰慕您,所以跟着我一塊兒來了。”
段禹輝聞言,神色稍緩。
他實在厭煩於楊把家裡每個人當做嫌疑犯似的調查,任何人都不願意被這樣對待,不過,這次於楊帶了兩個女學生過來,想必是真的探望妻子。
如果是來調查的話,不該帶兩個累贅的女學生過來。
段禹輝的目光,隨之落在慕紫和莊佳身上——
當他看到慕紫時,突然愣住,彷彿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什麼,眼睛睜大,整張臉的表情凝固住了。
慕紫和莊佳不明所以。
未等她們出聲詢問,段禹輝先回過神來,語氣中還餘留着驚訝:“抱歉,我剛纔失態了,這位小姐長得很像我一位朋友!我猛然間看到,纔會嚇了一跳。”
慕紫的眸光依然平靜,心裡卻不禁想:難道段大法官認識她的父母?能和大法官做朋友的人,身份必定不同尋常……
於楊說道:“是您的哪位朋友?改天有機會,我去拜訪拜訪,看看是不是長得像。”
段禹輝笑着搖頭:“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兩個人長得像也確實是種緣分,不過我那位朋友從沒來過青江,倒是無緣見面了。”
大法官的言辭間,對那位朋友的身份似有避諱。
慕紫對認親沒什麼興趣,便沒有繼續追問。
寒暄之後,段禹輝將於楊等人請進屋裡坐。
他們坐下之後,聊司法界的動向,政策的趨勢,也聊司法改革道路上的隱患。
莊佳聽得昏昏欲睡,沒有打哈欠就已經算是她教養好了。
慕紫趁着一個空檔,插話道:“段法官,您家的花園真漂亮,我能去看看嗎?”
她笑容淺淡,帶着幾分侷促,澄澈的明眸清純無暇,乾淨得無一絲心機。
段禹輝對慕紫很有好感。不僅因爲她長得可愛,也因爲她與他的朋友有幾分相似。
“當然可以。”段禹輝微笑着說道,像和藹的長輩,“花園裡的鬱金香,是我妻子親自挑選的進口品種,經過特殊培育,顏色與別處不同,你們可以去那邊逛逛。”
莊佳聽了如蒙大赦,趕緊起身,挽着慕紫的胳膊兩人一起出去了。
“可算出來了!”莊佳一出來就長呼一口氣,“裡面悶死了。”
慕紫的視線環顧四周,道:“走,我們去看鬱金香。”
“哎?不去查案嗎?”莊佳跟着她,“真去看鬱金香啊?”
“先逛逛看嘛。”慕紫笑笑。
雖說段家的花園不大,但也是相對慕宅而言,和普通人家比起來,已經非常奢華。
慕紫和莊佳從草坪上走過,沒有看見鬱金香,只遇到一個女人和一個七八歲小男孩,正在草坪上玩棒球。
“那是誰啊?”莊佳跟慕紫咬耳朵,“會不會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