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日教廷位於整個大陸最東北部,唯一的鄰國便是高山王國,再往東北方向是一望無際的風暴之海。
那裡因爲常年高溫少雨,全國九成以上地區都處在沙漠之中,所有的城市都坐落在綠洲附近。由於他們信奉日神,所以給自己的國家起名爲灼日教廷。
與海祭司帝國不同的是,他們信奉日神是一種信仰,認爲是日神的庇佑,才使得整個國家沒有被沙漠吞噬,人民還能生活。
而海祭司帝國信奉海神的只有海祭司團以及一些少數可能成爲海祭司的人們,其他人更多是靠海吃飯,而並不是信奉海神。
由於地處沙漠,灼日教廷的自然資源比被冰雪覆蓋的哈爾克聯邦還要稀缺。
不過好在他們有一道天然屏障高山王國,他們與高山王國又世代交好,有了地處天險,又英勇善戰的高山人替他們守衛家園,灼日教廷可以說是整個大陸最和平穩定的國家。
依靠這種內有信仰,外有強援的優勢,使得灼日教廷成爲冰山大陸六國中最爲安全的國家之一,發展至今雖然不算國富民強,但自給自足尚且不難。
另外,在距離灼日教廷首都太 陽城五百里外,也就是整個大陸的最東北,有一座烈日山脈,鼎鼎大名的毀滅系巨龍臺就坐落在那裡。
與紅龍成爲緊鄰的灼日教廷,想當然的得到了毀滅系巨龍的青睞,軍隊總數雖然不多,卻有着僅次於奧斯坦帝國的龍騎士數量。
十位龍騎士清一色全部爲紅色巨龍,而且灼日教廷龍騎士的數量相當穩定,世世代代都保持在十位,遇到大的戰事還會有所增長,據說聖戰期間一度增加至十六位龍騎士。
也許是他們與紅龍之間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協議,可能就跟奧斯坦帝國供養自然系巨龍差不多。
聽了米羅兄妹的身世,薩鷗不禁想到了自己,還有身邊的這些好朋友,似乎只有德一諾算是幸福的,父母都健在。
在冰山大陸上,薩鷗和米羅這種身世的孩子十分普遍。雖然從聖戰結束以後,六大國很少有較大的戰勢發生,但小的摩擦始終不斷,尤其是公會組織。
和評議會的成立很有效的減少了六大國正規軍戰士的傷亡比例,很多小的戰役或者危險性較高的戰鬥任務都由公會負責。但這也導致了更多平民的傷亡,因爲公會戰士普遍出身低微,靠從小習武,長大後加入公會組織,執行一些危險性很高的工作換取高額的收入來養活全家。一個家的男主人意外死亡,留下孤兒寡母就很難維持生計。
和評議會曾做過一項統計,從議會成立以來,每年死亡或失蹤的公會戰士,佔整個和評議會旗下公會戰士總人數的三成左右。也就是每年每十個公會戰士裡面,就有三人死亡,而且這個數量還在不斷增長,這樣算下來,能倖存到最後的人實屬不易。
當然,如果真能到功成名就平安隱退的那一天,所獲得的回報也相當誘人。
普通戰士可以拿到一大筆養老金,回家安度餘生。有些名氣的會被分配到各國家軍隊或者軍校中成爲一名收入可觀且沒有任何危險的教官。其他特殊貢獻或者特長的會被公會留用,退居二線不再執行任何任務。
談起身世,似乎是這三個少年共同的心結。爲了緩解有些悲涼的氣氛,薩鷗半開玩笑的說道。“原來你們不是親兄妹,我就說爲什麼你那麼黑,米蘇卻很白呢。”
米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米蘇卻在一旁解釋道,“灼日教廷常年高溫,陽光很足,那裡的男人不是在外忙碌就是從小在烈日下習武,所以普遍膚色較黑,女人很少出門,相對就會好一些。”
對於這一點,薩鷗深有體會,當年自己也是頂着太陽在海邊拉船,原本還算白淨的小男孩被曬得活像個土著人,這些年不用拉船訓練,才逐漸恢復過來。
薩鷗遲疑了一會兒,有些納悶的問,“那不對啊,你雖然不如你哥哥厲害,但我看你出手也很快,尤其是招式上,不比你哥哥差,難道你平時不用外出訓練嗎?”
說道這個問題,米羅笑了,“你怎麼知道我妹妹沒我厲害。你是不瞭解她,她可不僅僅是個靈獸騎士那麼簡單。”
對此,薩鷗曾在兩界山的時候倒是聽妮可提起過。
“你是說米蘇還是幻獸師吧。”
薩鷗的話反倒是讓米羅很驚訝,“這你都能看出來?”
“那是,當年在兩界山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子冒出來那麼多飛鳥,又突然間消失了。”
“這麼說你對幻獸師這個職業很瞭解了。”米蘇冷冷的問。
“嘿嘿,其實我是聽妮可說的,我還真是不瞭解,幻獸師到底是什麼樣的職業?”
米羅一本正經的回答了薩鷗的問題,“幻獸師是一種極其古老又少見的職業,跟神牧師一樣,起源於魔法師,是魔法師的分支。魔法師依靠操控自然元素釋放魔法,而幻獸師依靠操控靈魂元素幻化出虛擬生物爲其作戰。據說強大的幻獸師甚至可以召喚巨龍。當然,幻化的生物由於只具備該生物的先天能力,很多生物後天學會的技能並不存在,所以幻獸比真實生物實力稍有遜色。”
“哦,聽起來是個很好玩的職業。要說跟魔法師差不多,可魔法師裡還沒聽說過誰有米蘇這麼好的身手。”
“這也是幻獸師與魔法師另一個不同之處,幻獸師因爲無法操控自然元素,所以不能釋放任何防禦或者輔助性魔法,雖然依靠召喚幻獸爲其戰鬥,攻擊能力很強,可敵人一旦越過幻獸直接進攻幻獸師,對於幻獸師來說就很危險。所以幻獸師一般都是靈獸騎士,依靠靈獸的速度躲避敵人的進攻。同時也會學習一些近戰格鬥技巧以備防身。當然,幻獸師與魔法師一樣,需要依靠長期的靜坐冥想提高自己操控魔法元素的能力,所以幻獸師沒有過多時間學戰鬥技法,掌握的也基本都是些應急的皮毛。”
“哦,難怪我覺得米蘇的招數精湛,可是力量、速度、耐力上都有些不足。”
“米蘇之所以身手比較好,主要是我的老師也經常傳授她一些招式,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頗具成效。”
“你的老師也教米蘇?那麼說你們兩個的老師關係也很好咯?”薩鷗對這兄妹二人老師的身份更加感興趣了,不管是龍騎士還是幻獸師,這兩種身份的確都太有震撼力。
“我老師和她老師也是兄妹。”米羅回答。
薩鷗半開玩笑的說。“看來你們這個神秘組織都是兄妹關係啊。等將來我娶媳婦要是生一對兄妹,也拜你們爲師吧。”
米羅向來對這種玩笑不感興趣,應付的笑了兩聲沒再說什麼。
“對了米羅,我還有個事要問你們。這次去奧雷比亞斯你們見到妮可公主,如果真的問出了那個老魔法師的身份,你們打算怎麼做?總不能去硬搶吧。”
“當然不會。你可能不知道,上古神器這世上有好幾把,我們要找的是一把長槍。如果他真的落到老魔法師手中,他拿來也沒用,可能就是爲了留着交換其他魔法師可以使用的武器或者自己收藏。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可以找一些他能用的武器跟他交換。只是現在還不知道他找到的武器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長槍。”
“如果他不肯呢?”看樣子薩鷗是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老師說這把武器關乎着我是否能成爲龍騎士,讓我盡全力找到。其實我老師給我們留下過一些上乘的魔法裝備,如果他願意應該不會吃虧,如果他說什麼也不換,那我也只能認命了。”
薩鷗暗自苦笑,心想這個米羅還真是個忠厚老實的人。雖然出手硬搶不是君子所爲,但按他老師說的,這關乎到他能否成爲龍騎士。對於一個男孩來說,沒有什麼是比這更有誘惑力的了。何況對方是個魔法師,真要是拿着一件自己無法使用的長槍說什麼也不肯與別人交換,那樣未免也有些不近人情,想必也不會是什麼爽快的人。換做是自己,說什麼也會想辦法奪來。
三人各自騎着坐騎,一路上有說有笑。雖沒有快馬加鞭的趕路,但以戰馬小跑行進的速度,也遠比人類徒步行走要快得多。因爲並不着急趕路,晚上遇到村鎮便會進去休息,第二天一早繼續上路。
他們走的都是大陸公路,所以十分順利,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和意外,薩鷗又是公會戰士身份,走到哪裡都相當於一張通行證。
就這樣,在三天後三人順利進入了奧斯坦帝國境內,隨後繼續向北,按照路邊標識指示,朝奧雷比亞斯的方向進發。
經過這一路的相處,薩鷗和米羅兄妹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今年十三歲的米羅,年長薩鷗一歲,米蘇則小薩鷗兩歲,今年正好十歲。在一個晚上,米羅薩鷗兩人硬拉着米蘇作見證,對着天邊跪地結拜爲異姓兄弟。但薩鷗明確表示,雖有兄弟之名,卻絕不會叫米羅一聲大哥。他的理由就是,因爲米蘇是米羅的妹妹,按道理米蘇從此應該叫自己哥哥,可米蘇也很堅決的拒絕這個稱呼。所以爲了不吃虧,薩鷗也不稱呼米羅爲哥哥,兩人直呼姓名就好。
對於薩鷗的這種邏輯,向來不與人計較的米羅自然不會在乎。反正在米羅眼裡,叫什麼也只是一個稱呼而已,直呼姓名反而沒有距離感。
米羅還是那麼容易相處,臉上總是掛着陽光般的笑容,比起薩鷗特有的那種看起來壞壞的笑,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鮮明對比。米蘇還是老樣子,儘管與薩鷗已經沒有隔閡,打心眼裡也很認可薩鷗的爲人,但依然是冷若冰霜,高冷的女神範十足。
按常理,米羅和薩鷗屬於兩個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卻不知爲何總有說不完的話,而米蘇恰恰相反,不管說什麼,都只是一個安靜的聽衆,很少插嘴。三個不像是同一個世界的少年,就這樣從此成了生死之交。在未來,同樣是三人合作,飾演了一段段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