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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三方第一次在同一個場合碰面,情形有點小尷尬。
在場的三個女人很清楚的知道空知秋想要蘇青鴻的命,而蘇青鴻未必知道他遇到的那些殺手是眼前的這個日本男人派去的,還以爲藤彥堂就是個糊塗蛋,被她們成功的矇在鼓裡了。
其實,藤彥堂纔是那個全知全能的大神。
蘇青鴻壓根兒就不認識這個想要他命的日本男人,倒是能看得出空知秋出身不凡。
在蘇青鴻帶着蘇思宇上前來時,空知秋身後的那名日本武士有些沉不住氣,眼中陡然迸發寒意,全身瞬間散發殺氣。他下意識的動手按向腰間,但腰間空空如也。
百悅門有規矩,任何賓客不能持具有殺傷性的武器入場。他的佩刀在進入百悅門之前,就被強烈要求解下來了,由百悅門的工作人員暫時看管。
空知秋側眸冷冷斜瞟了日本武士一眼,後者重重的垂下頭,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藤彥堂沒想到蘇青鴻這麼沒有耐心,居然帶着寶貝孫子跟着他過來了。
空知秋見了蘇青鴻,眼裡就像長了一根不除不快的刺,爲了緩解這根刺帶來的疼痛而微微眯起了雙眼。
江映雪拿眼神問香菜眼下該如何是好。
這種情況,香菜也不知道該怎麼打圓場了。
空知秋起身,對蘇青鴻和顏悅色,“蘇老先生,久聞不如見面。在下空知秋。”
蘇青鴻沒見過他,不代表他沒聽說過這個日本男人。
他過去熱絡的與空知秋握手,“空知……想必閣下就是日本空知財閥的公子吧,我跟你父親空知要老先生算是故交。”
空知秋笑的有些孩子氣,看上去頗像一個合格的後輩“是,按輩分,我該叫您一聲世伯。”他唯恐怠慢了蘇青鴻似的。“世伯。快快請坐。”
蘇青鴻入座後,與空知秋聊了一些空知財閥的事情。
空知財閥上一任當家空知要膝下有三子,空知秋是他老來得子。他極爲偏愛這個小兒子。但是在他百年之後,他並沒有將偌大一個家交到空知秋手上,而是讓空知秋的大哥接任了當家的位置。
空知要的二兒子爲日本帝*效命,貌似是日本某個陸戰軍的大將。
空知秋很尊敬他兩位哥哥。大哥接任家族,二哥軍功卓著。他對軍政並不感興趣,獨在商場上有一番建樹,便一直在這個領域打拼,並看中了華族時常餐飲業的潛在力。跑到了華族來發展。
蘇青鴻與空知秋相識一見如故,聊得很是投機。空知秋對蘇青鴻也很是謙恭,半點兒看不出這個日本男人對即將接任滬市商會總會長的蘇青鴻有恨意。
這個世界。特麼最不缺的就是裝孫子的人。
將自己家的事說了一圈,空知秋將話題扯到蘇青鴻身上。
“世伯。我聽江小姐說,您今天遇刺……您沒事吧?”空知秋目露關切之意。
蘇青鴻不知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走了第幾遭了,早就練成一對火眼金睛,誰對他真情流露,誰對他曲意逢迎,他還能分辨不出來嗎?
空知秋想要在他面前裝蒜,還嫩了點兒。
這個日本小子真要是將他的安危記掛在心上,早在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就表示關心了。空知秋對蘇青鴻的關心,遲到的未免也太久了。
蘇青鴻目光幽亮,面不改笑,“我早在年輕的時候,就跟閻王爺打過交道了,當時我就跟他說啊,我這輩子他要是讓我活不過一百歲,別怪我到時候做了小鬼兒拆了他的陰曹地府。”
蘇青鴻在心裡冷哼:爺爺我是敢跟閻王爺討價還價的人,一個沒安好心的日本小子在他眼裡不過就是個渣渣。
“世伯好氣魄,有空的話,到我的壽司屋坐坐吧。”
蘇青鴻擺手,一臉有苦難言狀,“就算閻王不收我,我也不得不服老啊。我身子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啦,吃了生冷的食物腸胃得難受好些天。”
空知秋一聽這話的言下之意,無非就是在婉拒他的盛情相邀,他心中不愉,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惱怒。
他掃一眼在場的三名女性,忽的歉然一笑,“世伯,您看,咱們光顧着聊,冷落了幾位小姐。”他定睛看向昏昏欲睡的香菜,“林小姐,我沒想到你身手那麼好,我是否有幸能夠知道林小姐你師承何處?”
香菜眉頭一跳,她是有說過她救了蘇青鴻一命,可從來沒透露過任何細節。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這個日本男人已經知道了她跟那名日本忍者交過手的事情。然而這一點,無論是蘇家,還是榮記商會,都爲對外公開。
那,空知秋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就像程咬金夢中受高人點化學會了三板斧一樣,其實我跟他的情況也差不多。”
許是她平日吊兒郎當慣了,這會兒在場的沒人相信她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話。
空知秋莞爾,“林小姐還真會說笑。”
“我說真的你們不信,難不成我說在哪個深山老林裡遇上了一位世外高人,然後得他傳承……你們要還是不信,我只好編另一個梗了。”
比如花了五個銅元,從一名叫花子手裡買了一本絕世武林秘籍之類的。
蘇青鴻知道她不想說實話,於是岔開話題,“丫頭啊,我得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香菜酸溜溜的道:“別謝我,謝閻王爺去,您老的命是他救的。”
蘇青鴻有點吃癟,他怎麼就知道剛纔他跟空知秋說得那個玩笑話就被香菜聽到心裡去了呢。這丫頭也太較真兒了。
香菜有時候就是挺愛較真兒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暴脾氣。她現在就特別想對一個人發脾氣。那人就是藤彥堂。
她和江映雪、何韶晴跟仨木頭一樣坐這兒伺候蘇青鴻與空知秋,藤彥堂倒好,把這倆客人塞給他們之後,就自己逍遙快活去了。
男人都是這樣,完全不考慮女人的感受。
蘇青鴻給一旁被晾了好久的蘇思宇打了個眼色,後者將一直抱在手上的禮盒遞給了香菜。
“這是我爺爺給你準備的……謝禮。”
聽蘇思宇的口氣有點不對,尤其他在說最後“謝禮”兩個字時。語調微微上揚。香菜覺得有點蹊蹺。
她急着接過禮盒,先將盒蓋打開了一條小縫,就看了一眼。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香菜手指一抖,盒蓋重新蓋了回去,微微發白的臉孔爬上一抹冷冷的笑意,“這樣的謝禮。還是請你們帶回去吧,我消受不起。”
江映雪與何韶晴忍不住好奇。盒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會讓香菜有這種反應?
蘇青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一把掀開盒蓋,神色不禁劇變。
何止是他。看清了盒子裡的東西,空知秋驚詫不已,江映雪嚇得臉色一白。她身邊的何韶晴更是禁不住捂嘴尖叫起來。
蘇青鴻瞠目,眼中風起雲涌。好端端一盒從香港帶來的精油香皂,居然變成了幾隻血淋淋的死老鼠!
此刻,他極爲平靜,卻能讓人感覺到他那平靜的外表下狂風驟雨席捲過境一般的怒氣。
江映雪忍不住與何韶晴抱在一起。
空知秋不置一詞,心中發現一團疑惑,因爲他突然看不清蘇家跟香菜到底是一段怎樣的關係。蘇青鴻是故意給香菜難堪還是……
他心中生疑,那是因爲他忽略了蘇家中的一個人——蘇思諾。
蘇思諾本就與香菜不對盤,當她知道爺爺要將她從香港帶來的精油香皂送給香菜,她大發了一場脾氣之後,偷偷在禮盒中動了手腳,將原本的精油香皂換了出來。
蘇思宇是她的同謀,盒子一直抱在他手上,他不可能不會知道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那幾只死老鼠,就是他跟蘇思諾一起捉的。
當爺爺掀開盒子的那一剎那,蘇思宇才知道錯了,知道自己不該縱容自己與蘇思諾一起搞這個惡作劇。
“爺爺,我……”
蘇青鴻起身打斷他的話,“各位,天色不早,蘇老朽先行告辭,改日再來叨擾。”
他帶來的寶貝孫子和沒出席今天場合的孫女,已經將他的臉面全都丟光了,他還怎麼好意思繼續在這裡坐下去。
這些小輩,真的是讓他太失望了。
蘇思宇也站起來,準備將盒子放到桌上,頓覺脖子後頭一涼,在幾道冰冷的視線下,生生掐斷了這個意圖,抱着盒子快步跟上蘇青鴻。
蘇家的這對爺孫一走,空知秋也有些坐不住了,跟幾位美女告別,帶着那名日本武士離開了。
出了百悅門這個門,空知秋想對蘇青鴻做什麼,香菜都管不着,她不可能現在跑過去給蘇青鴻當保鏢。那老傢伙身邊的保鏢那麼多,不差那麼一兩個。
礙事的人都走了,江映雪推開懷裡被死老鼠嚇得瑟瑟發抖的何韶晴,神情中有些迫不及待,“怎麼樣,知道空知秋的具體計劃了嗎?”
何韶晴咬了一下舌頭,讓自己冷靜下來,面色還是有些蒼白的讓人心疼,她用充滿失落且歉然的口氣說:“對不起啊,我已經盡力了……”
江映雪以往最害怕的是從醫生嘴裡聽到這樣的話,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從何韶晴嘴裡聽到一模一樣的話。
她氣憤的甩開何韶晴,雖然沒有再像今天在車裡那樣歇斯底里的發瘋,但她此刻美目憤然圓睜,胸膛劇烈起伏,足見她有多麼的生氣。
何韶晴忙解釋說:“是人都不喜歡跟一個不大認識的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我已經很小心了,他還是對我有了戒備。就算他對我不那麼戒備,我能從他身上挖掘到的實在有限,他是想讓蘇青鴻快點死,安排刺殺蘇青鴻具體計劃的人卻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誰?!”江映雪不相信她嘴裡的這些推卸責任的鬼話。
“是他哥哥,空知鷹人。”
江映雪一愣,“他不是有兩個哥哥嗎,這個空知鷹人是他大哥,還是他二哥?”
她在前世時,從來沒聽說過這名字。
香菜代何韶晴作答,“我想應該是他二哥,他之前不是跟蘇青鴻說,他大哥接任了家族事務,應該遠在日本,就算他的手能伸這麼長,也不見得會快速有效的扼中蘇青鴻的脖子。”
空知鷹人,軍人出身,還是某主力軍的大將。弟弟想要什麼,他就想辦法給他弄來,單純的來講,也算是個溺愛弟弟的好哥哥。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再想辦法去接近這個空知鷹人吧!”何韶晴有點氣餒。
一個日軍將領,豈是她想見就能見到的?
眼下香菜愁得卻不是另一件事,她覺得有些地方透着一股蹊蹺。
“想什麼呢,你該不會是被那幾只死老鼠嚇傻了吧。”江映雪還等着香菜給出個好主意呢。
香菜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我今天跟那名日本人忍者交手,就那麼點人知道,榮記沒有走漏風聲,此事事關蘇青鴻的性命,蘇家也不大可能這麼快對外公佈,空知秋好像一早就知道,你們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何韶晴傻傻的說一句,“他也會讀心術?”
江映雪白她一眼,“自然是有人告訴他的。”
“所以問題又來了——是什麼人告訴他的。”香菜並沒有簡單扼要的指出最關鍵的那一點。
江映雪卻很快領悟到,想到了那個可能,臉色變得比剛纔看到死老鼠時還難看。
她繃直了身子,緊聲發問:“你的意思是,有內鬼?”
“我現在還不確定是哪邊。”香菜不知空知秋安插的內鬼到底是在榮記,還是在蘇家,又或是兩邊都有。
江映雪猛的抓住江映雪,“你剛纔有沒有讀到這方面的訊息?空知秋安插在我們中的內鬼是誰!”
何韶晴緊抿着雙脣想了想,兩秒之後怯生生得搖搖頭,“很多事情,空知秋都不直接參與的,他只是個決策者……我不知道……我想他也不知道……”
江映雪忍不住又是一陣怒火上涌,不過仔細一想,她現在沒資格責怪何韶晴,因爲現在的她比何韶晴還沒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