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辰越發的熱鬧,趙山河拎着兩條狗呼哧呼哧的趕到了路北辰,在他半裸露的胸膛上,一副山河圖畫隨‘波’盪漾。
另一邊盧書書帶着一干小弟,揹着風化乾屍,也撞開了路北辰的門戶。趙山河盯着對方,盧書書看着他,兩人大眼對小眼。趙山河的名字有點俗氣,長相可不俗,在星耀山順風順水的他生就了一副好皮囊,體格健壯、身條修長、長髮舒展、眉宇軒昂。玄青色長衣隨意的裹紮在身上,露出結實的胸口,兩隻獅吼跟隨左右,這幅賣相就能賣一百個星石。
與生俱來的山河圖蘊含着非比尋常的意味,盧書書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的胸膛,眼光中盡是享受、貪婪的神色。
趙山河濃眉星目,心裡有些發憷,對方人多啊。這丫的不會腦子有毛病吧,不是說在路北辰試煉麼,我這還沒走進路北辰呢,要是打起來會不會不好,早知道多叫幾個師姐陪伴了,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幾秒鐘的功夫,趙山河心裡浮現了一萬個想法,盧書書的眼神不變,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球中的貪婪都要流出來了。
趙山河心中嘀咕,這人不會是彎的吧,我可是直的。
“好一副憐人的驅殼,我的娃娃正需要這樣肌膚,這幅山河圖我要了。”盧書書說話的語氣從沒有質疑,將背後的黑布遮蓋的娃娃放在小弟們懷抱,眼神中透漏着愛惜、關愛、呵護,跟慈祥的母親一樣。都說魔宗多變態,趙山河運氣不錯,直接碰到了大變態。還對他的皮膚感興趣,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兩隻獅吼感覺到了危機,半趴着身子,朝着盧書書的方向嘶吼。
“連寵物都這麼可愛,哎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呢,我的娃娃肯定會寂寞的,難怪平日裡**靜,原來是寂寞啊,”盧書書自言自語,絲毫沒把趙山河放在眼中,以看一件藝術品的眼光盯着趙山河的胸口看個不停。
小弟們站在遠處,見識過盧書書的都知道,方圓百米有高能,免得遭受無妄之災。動手的盧書書根本不管敵方還是我方,全都殺了就可以了,省的麻煩。
趙山河心裡嘀咕,眼光可不錯,盧書書的實力還是引起他的注意,左手朝着胸口位置,竟然不自覺的想要遮擋。
“班長,大小姐啊。”盧書書剛要動手,被小弟打斷了思路,一句大小姐瞬間打消了盧書書腦海中所有信息,大小姐是盧書書的親妹妹盧畫畫,兩兄妹在魔宗十分有名,盧書書的天賦絕倫,而盧畫畫的天賦比盧書書還要可怕,短短時間就凝聚了八顆星,而且實力很強。
這不是重點,兩人的星啓能夠相輔相成,一旦兩兄妹合璧,以盧書書的本事可以做到靈臺境下無敵。能說無敵,必然有着難以破滅的神話,許耀塵號稱的也只是九星境第一人,並不敢說無敵。
在魔宗,大家都很賣盧畫畫的面子,女孩子長得漂亮,性格開朗,有點小性子,大家很樂意接受。相比魔宗其他變態,小性子什麼的都不叫事兒。盧書書的小弟都很尊稱的稱呼爲大小姐,兩兄妹血緣中有着特殊的聯繫,剛剛到達路北辰就接收到了求救的信息,盧畫畫是盧書書的心頭肉,什麼特殊愛好,什麼乾屍娃娃都要靠邊站。在他心裡盧畫畫第一,永遠的排在第一位。
盧畫畫低着頭,在她的眼中露出竊喜,謝天謝地不靠譜的盧書書總算來到了路北辰,相隔千里的距離,很容易感受到彼此的狀態,話說那小子好帥啊。盧畫畫的瞳孔深處,浮現了趙山河的面貌,如果丘陵看到話,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盧書書接受到了盧畫畫的想法,知道她沒有生命危險,這才舒了口氣,當即又被盧畫畫的下一個命令驚住了,她命令盧書書務必要把趙山河請到她面前,要活的。這個‘請’字把盧書書爲難住了。
盧書書腦海的字典裡快速的搜尋‘請’的含義,無外乎客氣的邀請,友好的邀請,所以盧書書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兄臺你好,您看路北辰風景優美,環境優雅,不妨與我好好遊賞一番,那個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盧書書態度轉變了一百八十一度,臉色也難得的擠出了一些笑容,本來就顯得十分陽光的他,現在更加的友好。
趙山河心裡沒譜,大哥你什麼意思啊,仗着人多欺負我麼?衆多小弟也被盧書書的轉變嚇了一跳,又快速的恢復正常,在盧書書身上發生什麼都不值得奇怪。作爲小弟只要安心的爲老大服務,僅僅需要這一點就夠了。
眼前形式對趙山河十分不妙,且不說盧書書本身修爲就不錯,再加上十幾號小弟,這麼多打手,一般的九星趙山河是不怕的,如今他也突破,正屬於厚積薄發的噴發期,一般九星境不值得放在眼裡。
盧書書這種天才級別就需要關注了,趙山河在霧凌城可是知道,盧書書是能夠在魔宗死亡墓碑上留名的強悍星啓,這點趙山河看得十分明朗。不過以趙山河如今的手段,似乎也沒必要擔心一個盧書書。
趙山河擺出一個很自然的、很裝逼的瀟灑姿勢,朝着盧書書反問道:“閣下是什麼意思,我與魔宗星啓向來無甚關係?一起看風景就算了,有事不妨直說。”
盧書書十分佩服自己妹妹的眼界,隨便一眼就看到這麼位優秀的妹夫,想到以後這個男人可能成爲自己的親戚,盧書書這人什麼都好,有一點不好就是對自己人太好,恨不得掏心掏肺。
盧書書這麼多的擁護者追隨者小弟的緣由也是這裡,小弟受到了欺負,盧書書會出面擺平。能夠成爲盧書書的小弟,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品性不良的人肯定不行。盧書書看人的眼光還算可以,當然有時候也會看走眼,這樣的次數很少,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嘛,有點瑕疵很正常,趙山河絕對不是盧書書眼中那種省油的貨色。
盧書書尷尬的笑笑,有些扭扭捏捏,“那個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和你談談天。”
趙山河愣了一下,談天?要只是單純的談天,趙山河很樂意。
趙山河是什麼人,侃大山在行,談天說地在行,談理想在行,當兩個奇葩的人物碰到一起的時候,趙山河很容易就把盧書書洗腦了,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盧書書對趙山河佩服的五體投地,就差擼胳膊拜兄弟了。趙山河以無比豐富的經驗,無比雄厚的學識,無比奇特的人格魅力,將盧書書以及一干小弟唬得一愣愣的。
大家對盧書書除了敬佩還是敬佩,隨便拉個人都是人中龍鳳,言語談吐十分不俗,跟那些滿口正義教條的傢伙不同,趙山河的性格隨和,眼光開闊,對魔宗的星啓沒有任何歧視的眼神,在趙山河的內心裡沒有魔宗與霧凌城的區分,大家只是性格怪異的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要是盧書書把那個怪異的乾屍娃娃放遠點就更可以理解了。
梅秋紅驅散了眼前的陣法迷霧,她能感覺到陣法復甦的力量,而她也得到了陣法中傳來的庇護,有了陣法力量的加持,她能更快的煉化陣眼,而損失些寶物丹藥,這些梅家是能夠接受的。
像許耀塵這些成名在外的星啓,都帶着一些好友,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了斷命山外。
趙山河跟着盧書書直奔斷命山位置,聽說朋友的妹妹出事了,兩個臭味相投的男人自然快馬加鞭的往那趕路,尤其是聽到盧書書說自己妹妹貌若天仙的時候,趙山河趕路的速度更快了,恨不得雙手雙腳一起跑,看到趙山河爲妹妹的事情如此上心,盧書書內心是讚賞的。
沒白交這個朋友,很熱心嘛。兩個人體格都很健康,站在一起有些不分彼此的樣子。一衆小弟跟着盧書書的身影,趙山河已經成了二號老大,時不時的給他們講解一下路北辰的風景特點。在這方面趙山河的造詣很深,山河劍也好,山河圖也罷,都是趙山河與生俱來的東西,對山河大地有種特別的親切感,這類星啓只要不夭折必然有着大作爲,大成就。
星耀山給趙山河的呵護夠多了,任他在星耀山作威作福,爲所欲爲。在霧凌城也給了一定範圍內的允可,趙山河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性格豪放,這一點跟魔宗倒有些相似。盧畫畫臉上嘿嘿一笑,擡起頭看向力魄外的丘陵,眼神中的憐憫神色顯露無疑。“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本姑娘給你半個時辰逃命的機會,一會追上了可別管我狠心無情。”
最先進入陣法那幾位還活着的星啓,恨不得立刻躲開這個地方。如今的路北辰危機重重,林子大了什麼鳥都能碰到。
丘陵隔着力魄看向盧畫畫,手心的紫色一動,盧畫畫身上的雷鎖猛地一緊,頓時引出幾聲痛苦的尖叫。
盧畫畫氣的頭都要炸了,“哼,本姑娘的援助立馬就到,一會你可別哭。”話音剛落,丘陵再次催動雷鎖,朽天闔正在煉化巨鼎,可沒機會幫盧畫畫解開禁制。他自然看得出來,丘陵的雷鎖只是讓她受點皮肉苦,沒有生命危險。盧畫畫安靜的等着還好,這時候招惹丘陵,實在是不明智的選擇。
盧書書的身形從山腳冒出,急速的狂奔,落地的時候能聽到一聲悶響,以他和趙山河的速度,趕到斷命山只需要小半日的功夫,若是全力趕路,能在丘陵稍微休息的時候看到這兩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