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緯說了這麼多,我已經徹底的陷入了震驚中,腦子裡亂極了。他看我表情這般,大概也猜出我果然是簫音和周曉慧的兒子,當下就道:“還真是,我說你怎麼長的這麼像簫音,快說說你爸他現在幹嘛去了?你他孃的怎麼孤家寡人的來這裡盜墓?”
那喇叭楊就拍了拍我,我擦掉眼淚,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夠理解的,與其在這裡想這麼多,倒不如多考慮考慮我們到底如何走出這裡。聽到楊緯問話,我道:“我老爸在十八年前就失蹤了,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媽現在在香港。賴神仙也來這裡了,但是他在前面失蹤了,至於二賴他沒來。”
“哦。”楊緯聞言撓了撓頭,搓了搓手道:“你說賴神仙也來這裡了對嗎?”
看他眼神放光,心想又和朱不德一樣巴不得沾點賴叔的光,也就點點頭。等我肯定回答後楊緯道:“操,老子沒想到還能跟賴爺走進一個古墓,他孃的只要有他在,咱們就不用怕死了,說不定還會撈上一筆。”
我翻了楊緯一眼,感覺這傢伙和朱不德有些無異,莫名道:“賴叔現在失蹤了,我們到哪裡找他去?”
楊緯擺擺手,說道:“這你就不懂了,你以爲賴神仙神算子的稱呼是平白無故的人給他套上去的?”
楊緯反問我,此後我纔想起他提到過賴叔有神算子這個稱呼,問道:“神算子是什麼意思?”
他做了個鄙夷的表情,意思是說你跟着他混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這個也不知道。我看那楊緯也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而賴叔都已經快五十的人,大家都不是一代的人,他那些名頭還不是從別的地方聽過來的。
之後,他道:“就是說賴神仙擅長的就是推理,古墓內發生的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大多都能推出一個結果來,雖然有些事情最後的結果不是他推算的那樣,但是他所推算的那個程序卻是正確的。”
我沒想到賴叔還有這種本事,有些好奇,看着楊緯不說話,讓他繼續,他才道:“你想啊,你那賴叔既然可以推算,那麼他一定知道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只是不好來找我們罷了。或許是爲了跟那兩個道士在暗地裡決鬥呢。”
賴叔會推理這一點我絕對相信,想當初我們在墳崗裡的時候,他推算這背後應該有一個懂風水異術的人作怪,現在看來他說的非常正確,那兩個抓走楊緯的道士就是。
不過,至於賴叔爲什麼消失我不知道,也不想聽楊緯在那裡亂說,然後站起身在房間內照了一遍。
我道:“你們說這牆壁之上會不會有一條帶有機關的通道?我們走了這麼久,連一個耳室都沒有看到過,也就是說這個古墓還有很多地方我們沒曾介入,但是卻找不到入口,很可能某些墓壁上會有機關之類的東西。”
樓上和樓下的房間最大的相同處就是雕花門窗,非常薄,無論裡外只要輕輕一用力就可以將油紙捅破,實在看不出什麼地方可以藏機關。
楊緯擡起頭在房間內掃視了一遍,而後喇叭楊卻道:“你們不用找了,這個房間我和朱不德都已經找過一遍了,沒發現什麼特殊情況。”
我對喇叭楊一點都不放心,也沒怎麼在意他的話,有時候的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親身經歷過之後纔會明白的。現在我們不敢出門,不知道那屍繭還在不在,如果能在房間內找出什麼通道的話我們就不必去面對屍繭。
楊緯也是,他也站起身前前後後的去找,這邊敲兩下,那邊摸一下,總之非常細心。我看了一圈,但是沒有楊緯那麼仔細,在確定實在沒有什麼東西之後就一屁股坐了下來,對楊緯道:“看來我們還是要從門邊出去了。”
楊緯不理我,依舊埋頭敲擊着木頭,他將耳朵貼在牆壁上去聽,一邊
附和我道:“你不懂,我這種找法比你們的都要仔細。說不定着牆壁後面就存在着一個走道呢,得聽聽才知道,肉眼是看不見的。”
楊緯這一點細心我還是比較欣賞的,比那個朱不德要靠譜很多。我不知道該怎麼敲,也就站起來看着楊緯去找,然後我的手電就跟着他移動,他一點一點,幾乎把房間內的木頭敲擊了一遍。
不久後,楊緯轉過頭靜靜的看着喇叭楊。我被他的目光一驚,瞪時緊張起來。
“我說你這小子,還好老子沒聽你的,不然可就壞事了。”楊緯突然道。
喇叭楊也被他的話給愣了下來,萬分疑惑的去看楊緯。與此同時,他招招手示意我們過去,道:“看,上面有東西。”
我和喇叭楊相繼走過去看,只見楊緯手指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字,上面寫着“推。”
那個“推”字寫的非常筆直,或許是經過了太多的時間使字的上面覆蓋了灰塵,以至於我開始找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雖然如此,我卻沒有認爲這個字是古人留下的。其原因就是,那是用現在的文體所寫,並且這個字體和我在樓上時發現的字體一樣,也就是說,公元1069年和這個推字是同一個人寫的。
這是什麼意思?楊緯我們三人互望一眼。
這個字給我的疑惑太大,之間的關係縱橫交錯,非常複雜。如果樓上的和這裡的是同一個人所寫,而樓上的寫的是我的名字,並且字體和我的也相同,那麼難道是說這個推字也是我寫的麼?
“推。”也是用一種黑色粗體筆寫上去的,古代沒有這種筆,也就證明了這個字是現代人寫的。
“看來他是提醒我們只要推開的話就有一條路可以走了。”楊緯擦了擦汗道。
我總感覺到我正逐漸的邁向一個謎團之中,這個沒有任何可以解開的線索,有時候或許會想起什麼,但是總是抓不住那種念頭。可以想象,字不是我寫的,也就說明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我同名同姓,而且字跡相近的盜墓賊。這種機率也不是不可能,關鍵是我內心非常想要知道留字的人是誰。
還有,他留下這些字是爲了什麼?有什麼實在的意義呢?
喇叭楊經歷了方纔的事情好像有所顧慮,道:“咱們先不要莽撞,說不定推開后里面會出現什麼東西,必須要做好準備才能推開。”
他的話等於沒說,我其實早就考慮到了。而楊緯拍拍喇叭楊的頭說道:“孺子可教也。”
我說楊緯還懂點知識,在這裡亂叫喚什麼,還是研究研究該怎麼辦要緊。之後才道:“我實在想不通,這些字到底是誰留下來的,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法?”
喇叭楊想了想,習慣的晃了下眼鏡,道:“這沒根據呀,也不好猜測,要想知道的話只有推開後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緯嗯了一聲,他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
我問:“什麼問題?”
字跡擺在這裡已經很明顯了,上面還會有什麼問題?我想不通,催楊緯道:“你倒是說話。”
楊緯大概不知道該怎麼說起,他又用手擦了擦上面的字,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扇牆壁只要一推開就會倒下來。”
我被他徹底雷到了,就罵了一句:“他孃的這也算是個問題嗎?”
楊緯搖了搖頭:“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扇牆壁一推就倒的話,那麼我們面前爲什麼還是一副沒有損壞的樣子呢?”
開始我無法明白楊緯的話,不過仔細一想,他說的的確有道理。
這扇牆壁是木頭所做,經過這麼多年的腐蝕,只要我們一用力就能將它弄個大洞出來,然後我們進去。問題就出現在這個地方,如果留字的人進去過,那爲什麼我們面前的
牆壁是完好無損的呢?如果他沒有進去過,那麼留這個推字又有什麼意義?是騙人的麼?
這些楊緯不說的話我根本就想不到,經這一提才恍然大悟,對楊緯的印象又高了一個點。反過來喇叭楊道:“我們推的話它應該不會倒或者破掉,很可能這是一扇門。要是真的倒下去或者破掉,那這事情就奇了怪了。”
楊緯搓搓手掌,往手心裡呸了兩口唾沫:“他孃的壞不壞我們試試就知道,大家準備好,我們動手。”
我連忙端好槍,用牙齒咬住手電照。楊緯靠過去,然後將雙手按在推字上面用力一推,但是沒有反應,而是將上面的油紙弄破了。
油紙破掉後楊緯就指了指,說道:“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了,那個留字的人沒有進入過。要是他真的進入過,這上面總該有一些被推動之後留下的破損,就像剛剛我推的時候一樣。”
“說不定是他來的時候這些油紙什麼的都還很結實,現在過了這麼長時間已經壞掉了。”我辯解着。
楊緯道有道理,於是二話不說繼續去推。這一次他是將雙手按在推字旁邊的木楞上,而後一用力只聽咣的一聲響。再一看去,只見原本的牆壁上開出了一個上下爲長,左右爲高的長方形空間,而那一面長方形的牆壁從裂口處砸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我的手電順勢照去,那長方形的空間內一片黑暗,手電只能照進一米的距離就被無盡的黑暗吞噬。幽深幽深,裡面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們三個都是一陣驚訝,楊緯顯得還比較好,他用手電照了照裂口就道:“看吧,只要我們一推的話這個長方形空間就會出現,但是倒下去的牆壁板就會砸到地上,根本就不可能再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楊緯的意思是,假如這是一塊木板,然後我在木板上畫上一個長方形的痕跡,之後就沿着畫出的痕跡將那一部分取下,取下後當你想要再把取下的那部分放回原處時覺得還有可能嗎?
他的意思就是這個,是想要證明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在上面留字的人其實並沒有將這扇牆壁推開,就是這麼簡單。
我吁了一口氣,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既然留字的人沒有進去,那爲什麼他還要留字在這上面?還是說他知道里面很危險,自己不忍心冒險就欺騙別人走進去。好在楊緯比較細心,發現了這個問題。
而後,楊緯又道:“唉,我們好不容易發現這麼個東西,沒想到又讓老子們發愁,這到底是進啊還是不進啊,怎麼說呢?”
喇叭楊晃晃眼睛,道:“我們進去吧?”
我和楊緯相視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看喇叭楊,異口同聲道:“你確定?”
被我們這麼一問,喇叭楊後退兩步連連擺手,道:“還是你們兩個說的算,我是後來者,後來者,都聽你們的。呵呵。”說完他又連忙送上笑容。
門既然已經推開,我也有一種想要進去的衝動,但是又有點擔心,不知道那裡面到底會出現什麼東西,如果有屍繭的話那老子的一生就全葬送在了這個地方。
其實想了想也應該知道,我們在裡面遇到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經歷了這麼多的危險,在好不容易要找到答案的時候卻中途退出,這讓誰都有點接受不了。自從來到了這裡,我腦子裡就有很多疑惑,尤其是對留下字的人。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種感覺,只要走進裡面,我所有的謎題都將會被解答。
於是,我道:“胖子你怎麼說?其實我很想進去的。”
楊緯也比較好奇,點點頭,道:“是福不是禍,是禍一邊過,走,進去。”說完他第一個閃了進去。
我和喇叭楊打個照面也不再說什麼,一人拿着一把槍跟在楊緯的後面走進了這個通道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