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竟然曾經是風信子裡的大祭祀?
一聽這話,我頓時被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多步方自穩定住了身形!就連那阮風神,也一臉的驚駭莫名!
“你的意思是說,前一任窺天大祭司沒死?而且還是這小子的爹?你有什麼證據?”
雖然這一切,都只是這鴇精一個人在說,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深信不疑!
胖子曾經跟我說過,說是龍虎山上的典籍記載,風信子這個組織從出現伊始,就強力崛起,根本沒人能阻攔其勢頭!就連被稱爲歷朝歷代術道泰斗的龍虎山,在受到衝擊後都無法跟那可怕的力量抗衡!
直到二十年前,傳言風信子的窺天大祭司身亡,那勢如破竹的勢頭,這才得以減緩,龍虎山也終於在跟軍部達成協議後,找回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只不過在受到衝擊後的龍虎山,已經今非昔比,而唐門,也趁機暗中發展,這才造就了現在這三足鼎立的局面。
據典籍記載,風信子中人在入門之時,就用藥物將嗓音變成了統一的音調。雖然有些人像阮風神一樣天生具有抵抗這種藥物能力,但那也只是其中極少的一部分。
我爹的聲音跟我見過的那些風信子中人的聲音一模一樣,以及我爹能推算到二十年後所發生的事情,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阮風神當年就已經是風信子中的風神,窺天大祭司沒死這件事情,無疑對他的衝擊極大,所以難怪他會懷疑。
“證據?我就是最好的證據?雖然我已多年未見過恩公,但天道在我的腦子裡埋下了一根線!只要跟着這根線走,就能找到我唯一的恩公江遠航!”
聞言,阮風神當即靠在了牆面上,雙腳一軟,就順着牆面癱坐到了地上。
“我就說窺天大祭司死得蹊蹺!他擁有那般鬼神莫測的推演能力,又能把所有戰局的變化牢牢把控在股掌之間,怎麼可能那般輕易被人暗算?他們說暗算他的是他的枕邊人,但窺天祭司一失蹤,他的夫人及襁褓中的孩子也跟着失蹤,我就曾懷疑過。”
說到這兒,竟然連阮風神這種定力十足的人,都需要用雙手使勁按住兩邊太陽穴才能抑制住那激動的情緒!
“現在看來,窺天祭司的夫人和孩子並不是畏罪躲起來了,而是窺天祭司早就算到了有人會利用夫人和孩子對自己不利,所以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妻兒離開!他們都說那些身上綁着帶劇毒**的刺客,是窺天祭司的夫人放進去的。一直以來我就有所懷疑,那種**對大祭司的威脅不是很大,反倒是對他的妻兒最具威脅!只不過,這些年新任大祭司都是盡職盡責……”
說到這裡,阮風神已經用手捂住了額頭,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卻看到他的身體有些微微的抽搐。
不用說,以我爹那“廣結善緣”的性格,這阮風神,一定也受過我爹的“恩惠”。
不過我爹可不是那種施恩不望報的人,估計這阮風神,之後對我的用處應該小不了。
就如這鴇精,我爹之所以會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這它,並不只是出於對它的信任,更是爲了今天的這場相遇!而這鴇精,由於我爹的“信任”,果然更爲賣力的想讓我知道真相!
在聽完鴇精的話後,我也真正的意識到了鰲烈究竟有多可怕。
然而,我剛想問問兩位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的時候,阮風神卻忽然虎目怒瞪的站了起來!一雙血紅的眸子,似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似的死死盯向了樓道下方!
“鰲烈可能算到我們碰面了!現在有很多人正全副武裝的在往樓上來!那野雞!江凡是你恩公的兒子!就算是你死,也得給我把他保護好!聽到了沒有?”
衝着鴇精這麼吼了一句後,阮風神就怒喝了一聲朝着樓下躍了下去!
但就在阮風神前去迎敵的同時,樓梯間側面那電梯,在“叮”的一聲打開後,瞬間就從裡邊兒衝出了一夥兒全副武裝的戰士!
“不許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江凡!念在你曾經是十七部成員的份兒上,我們不想跟你兵刃相見!只要你乖乖退到一旁,我們保證不爲難你!”
不用說,一定是鰲烈把“鴇精出世”的消息透露給道派的人了。爲了爭奪這讓人眼饞的巨大功德,上官闕那糊塗老頭子派人過來斬妖除魔來了!
戰士屬於一個國家的力量,跟他們對抗等於是在跟這個國家的氣運對抗!
我自視沒那麼大的能耐,所以當即就把火鑑遍佈了全身,跟鴇精交換了一下眼神後,轉身就從天台跳了下去!
我有梵風護體,所以我故意晚跳了那麼一剎,直接用身體擋在了鴇精的身後。
然而,我們明顯是低估了這五名戰士的能力。在我們從高處躍下的瞬間,那五名戰士,竟然一齊衝到了天台邊緣,朝着我們就扣動了手裡的武器!
砰砰砰……
一時間,槍聲不絕入耳,而那呼嘯的子彈,竟然沒能像我預想中的那樣被梵風融化,而是擦着我的身體射向了在我前方不遠的鴇精!
噗噗噗!
接連三聲悶響響起,鴇精的雙腿和一隻手臂直接被子彈命中!鮮紅的血水登時如雨點般朝着我的臉上撒了過來!
“小凡!你父於我有恩!今日你捨身爲我擋子彈的情,我也記下了!槍彈無眼,我不能讓你冒險!他們要找的是我,我來引開他們!三日後的此時,就是我報恩,替你誅殺錢通天的時候!這三天,敞開了性子去鬧吧!”
只說了這麼多,不等我開口,對方竟然就在我面前雙手化翼,之後以靈巧的身法,朝着遠處的公園飛了出去!
鴇精屬鳥,會飛,我卻不能。
等到我落到地面,把樓下一輛看上去價格不菲的轎車給砸了個報廢的時候,那五名戰士已經朝着公園的方向射出了鐵索,幾個人也如同箭矢般利用滑輪朝着鴇精的方向追了出去!
見狀,我來不及去考慮旁邊那些瞪大了雙眼一臉驚駭的吃瓜羣衆,拔腿就朝着公園的方向奔了過去!
然而,我還沒追出去幾步,阮風神竟然就渾身是血的攔在了我的面前!
“別過去!姓鰲他們早有預謀!這次竟然把朝陽十七部的新任理事諸葛明都給搬來了!你過去只能是中了他的圈套!”
聞言,我是急得直跺腳,恨得直咬牙,但就是一丁點兒的辦法都沒有!
阮風神說的沒錯,鰲烈的手段,我見識得太多!他知道鴇精會逃,也肯定在我將要路經的地方佈下了埋伏!但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不管?
“別激動,姓鰲的想要的是你爹,鴇精他只會用逼的,不會怎麼樣,但你就不同了。城隍爺歐陽決不是說了嗎?錢通天活不過這半個月,而且會是被鴇精吸乾而死,那就說明……”
在努力的說出這麼幾句話後,阮風神就軟軟的朝着我身上倒了過來。
見狀,我趕忙一把扶住了他,之後往肩上一扛,朝着記憶中天橋的方向就飛奔了出去!
很快,我就扛着阮風神到達了天橋下,這裡是乞丐們聚集的地方。
雖然白天有城管,但到了夜裡十點鐘後,這裡就成了這些無家可歸者的樂園。
上一次我沒能找着獵手,是因爲方法不對。這一次,我很快就拽醒了一個乞丐,在他面前拿出了三枚硬幣,又往空中拋了三次,這才扔到了對方碗裡。
是的,上一次我就差這往空中拋三次的程序,結果愣是沒人搭理我!
這一次,那乞丐把錢往懷裡一拽,在左右看了看後,就招呼我朝着一個黑暗的衚衕裡走了進去。
跟上次胖子帶我找到獵手一樣,我們剛進衚衕,就有一個黑衣蒙面的獵手朝着我們迎了上來。
對方明顯認識阮風神,一見到奄奄一息的阮風神,立馬打了一聲呼哨。
緊接着,好幾個獵手就從不同方向朝着這邊趕了過來。
我不想被他們纏住,所以在把阮風神朝着對方手裡一塞後,就趁着其他獵手還未趕至的檔口,隨便找了個方向奔了出去。
阮風神說的不錯,鰲烈想要的是我爹,如果逼死鴇精,他就會少一個能找到我爹的籌碼,所以我不再爲那鴇精擔心,而是轉而思考起了要怎麼樣才能讓錢通天更爲徹底的身敗名裂!
還是那句話,劫可算而不可改。既然無論如何也救不了那鴇精的性命,既然那鴇精想用自己的死劫來報答我們的恩情,既然這件事能讓鰲烈敗下陣來,我又爲什麼要讓它的死變得毫無意義?
一個鰲烈已經夠嚇人了,如果再讓他們得到歐陽決的助力,恐怕天下蒼生,就要生靈塗炭!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拿下這場較量!
“嗯,不錯!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現在不會覺得這場對局有些莫名其妙了吧?”
正當我找了個旅館休息的時候,鰲烈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直接把我驚得一股腦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但細細一想,我又覺出了不對。
這番話,應該是那胖官對我說纔對的吧?怎麼會是鰲烈的聲音?
皺着眉頭,我毫不猶豫的起身就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