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東西?”
一見到那在地上扭動的乾屍,所有人頓時都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誰問了這麼一句,那乾屍頓時就停止了動作,開始一點一點的消散到了空氣之中。
然而,等到那具乾屍徹底消失的同時,剛纔問話的那人,卻莫名其妙的朝着地面栽倒了下去。
“他這是怎麼了?”
“不清楚。剛纔還好好兒的。”
“不是,那什麼,剛纔那具能動的乾屍又是怎麼回事兒?”
…………
衆人正自疑惑着,蘇菲忽然就驚叫了起來!
見狀,我立馬一把把她拉到了懷裡,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剛纔那乾屍,應該只是某種幻覺。風信子都說了,他之前查探這裡的時候,並沒有……”
“不是,我不是害怕那具乾屍,是他!我剛纔看到他手上的皮膚鼓了起來,好像是有隻蟲子想從裡面出來一樣!”
一邊說着,蘇菲一邊指向了倒在地上那人。
聞言,衆人立馬轉頭朝着那人望了過去。
蘇菲說的情況,我們沒看見,倒是在我們轉過頭望着那人時,那人的身體,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膨脹了起來!
“不好!可能是古代邪巫之術!”
見狀,風信子立馬讓衆人後退。
我們這裡剛退出去幾步,那人的身體,就開始急速的膨脹了起來!體表的皮膚,由於過度膨脹,已經被拉扯得幾近透明!而且在那半透明的皮膚下,無數如蟲子般的黑色物體正不停蠕動着!
見狀,衆人立馬瞪大了雙眼,驚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蘇菲更是雙手捂着眼睛撲到了我的懷裡,根本就不敢再去看那人的情況!
啵!
一聲猶如皮球被撐破的脆響響起,一大堆黑色的蠕蟲,如裝在了氣球裡的水一般,被炸得四散飛濺,瞬間撒了一地!
見狀,衆人立馬驚駭的爆退了數米!
也不知道那些鬼東西究竟是什麼,在暴露在空氣中後,立馬就縮成了一團,只不過眨眼功夫,一隻只暗黃色的,帶着翅膀的飛蟲,就從那些黑色的蠕蟲軀殼裡鑽了出來盤旋到了空中!
“不好!快逃!是痋蟲,千萬別讓這些東西追上!”
在見到這一切時,衆人已經是驚駭得肝膽俱裂,全都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直到風信子喊了這麼一嗓子,這纔回過了神來,驚恐的尖叫着,瘋了一般的朝着樓梯間裡逃了回去!
雖然風信子的速度快到了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但他也只來得及救下一半的人,其餘一半,還沒來得及逃回樓梯間,就被那些小蟲給追上!
那些鬼東西,一追上活人,立馬就從口鼻耳瘋狂的涌入,接着,那些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只不過瞬息的功夫,那些被蟲子追上的人,身體就開始快速膨脹了起來。
見狀,衆人無不驚駭,沒命的就朝着樓頂及樓下逃了出去,任由我們怎麼喊都沒用!直到樓下傳來了慘叫聲和郝建的聲音,那些朝着樓下逃竄的人,這才轉頭朝着樓上逃了上來。
然而,他們之前的選擇,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的結局。
等到那些人回頭的時候,那些飛蟲已然涌入了樓梯間,只瞬間,那些人就盡數倒在了地上。
等到我們回到天台的時候,總人數已經從之前的十幾人銳減到了只剩下八個人。尹平的手下,除了四個人僥倖逃脫外,其餘人等盡數慘死!
逃到天台後我們也沒敢耽誤,風信子立馬一個一個的把大家都甩到了另一棟建築的屋頂上,之後就攬着我和蘇菲跳了過去跟大家匯合。
雖然人員傷亡慘重,但所幸的是我們總算是擺脫了郝建那個毒瘤。
在我們又落到另一棟建築上時,之前那棟建築裡已然響起了郝建憤怒的吼喝聲。
見郝建被困了,我們一行人立馬就鑽進了樓梯間裡。
經過上一次的教訓,現在大家已經不敢再分開行動。尹平和他那僥倖活下來的四個手下,更是寸步不離的跟着風信子,好像生怕人家不要他們了一樣。
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在進入這棟建築足足半小時後,我們仍是沒遇到任何的怪事。除了一樓沒有入口,每一個房間的門窗都被封死了外,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
還是那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在這種地方,如果發生點兒什麼倒還算了,反倒是像現在這樣什麼事兒都沒有,卻讓人覺着心裡不得安生。
“老,老大,你,你看這,這什麼事兒都沒有,會,會不會是,是要出大事兒的預兆?”
又過去十多分鐘仍是什麼都沒發生後,終於有人按捺不住的這樣問到尹平。
“閉上你的烏鴉嘴!你是不是嫌死得不夠快,非要死了才安生?現在沒出事兒不好嗎?”
一邊說着,尹平一邊一腳把那人給踹倒在了地上。
不過,在踹倒那人後,尹平自己卻牙齒有些打顫的靠近了風信子。
“我說,風信子大人,你覺着,這兒什麼事兒都沒有,是不是不正常啊?”
“這一棟樓的古怪,應該在那些沒有門窗的房間裡,只要不破壞這裡的平衡,應該就沒事兒。”
一邊回答着尹平的話,那風信子一邊臉色凝重的望向了那些沒有門窗的房間,“不管怎麼樣,沒事兒就是最好的事兒,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保不準什麼時候你們那好同伴就追上來了!”
說完,風信子就坐到了地上,就地打坐了起來。而尹平和那四個西裝男,則是在聽了風信子的話後,眼神中爆發出了怨毒的神色。
這也難怪,尹平雖然也不是什麼善類,但事情一切的源頭,都要歸結到郝建身上。
要不是郝建在碼頭出言不遜,之後又想給我難堪,我也不會狠狠的甩了他們那一記大耳刮子。要不是結下了這樑子,大家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的擔驚受怕。
不過,這些都已經發生了的事,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也就沒再做理會,擁着蘇菲靠牆坐下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
可能是因爲今天太過疲累,再加上我肩膀上的槍傷和身上的多處刀傷,剛閉上眼睛不久,我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感覺有人在推我的胳膊,這才從夢中警醒的睜開了雙眼。
在推我的,是我身旁的蘇菲,此時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我懷裡逃了出去,正盯着牆面上的一個孔在往裡頭看。
見狀,我不由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
“怎麼了?這孔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不清楚,我是忽然聽到有人啜泣才醒了過來,這裡邊兒的情景,好像是在放電影一樣,只是內容,稍微血腥了些,不過看上去,好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我猜……”
“不用猜了,那些孔洞是問陰眼,裡邊兒封印着的,全是慘死在這裡的人們。問陰眼會定時開放,讓外人看到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只要不打破牆面,裡邊兒的冤魂就出不來,只會一遍又一遍,一直重複着生前所遭遇的事情,我們也就是安全的。”
蘇菲還沒說完,風信子就這樣回答到。
我們的談話,讓大家都驚醒了過來。聽到風信子的話後,大家都不由好奇的湊到了那些孔洞旁。我也好奇的湊到了一個孔洞旁,往裡瞅了起來。
我這裡看到的,好像是早些年某個村子過年時的盛況。一大張長桌上,都擺滿了肉食,坐在長桌兩旁的人,正狼吞虎嚥的吞食着桌上的烤肉。
見狀,我不由摸了摸已經快一天沒進食的肚皮,乾澀的嚥了咽口水。
然而,裡邊兒的盛宴,卻因爲一個女子的哭泣而終結。
那女人吃着吃着,忽然就從嘴裡吐出了幾粒鐵砂,在撿起鐵砂端詳了良久後,就莫名其妙的撲在桌上大哭了起來。過了不久,就有人過去詢問,之後,那女子就站了起來指着那些端盤子的人大罵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女子罵了些什麼,那些端盤子的人,竟然直接就衝着那女人拳打腳踢了起來!而且在衆人勸阻的時候,有幾個端盤子的,也一副做賊模樣的悄悄溜到了門外。
過了不久,一大羣提着刀的人就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門關上,並且開始屠戮起了之前長桌兩旁吃東西的那些人!
畫面到了這兒,就再度轉回了之前那種猶如過年般的盛況。
看完裡邊兒發生的事情後,我不由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恰巧此時,尹平手下的幾個人,已經聚攏到了一起,如做賊般在那兒小聲的嘀咕了起來,不時還有猥瑣的笑聲傳出。
見狀,我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
只見那孔洞裡的,是一個正在沒有頂棚的簡陋浴室裡沐浴的女子!而且在那女子一旁的一棵樹上,還有一個男的趴在上邊兒偷窺!
“哎,你們說,待會兒會發生什麼?”
“這還能發生什麼?如果是我的話,直接下去把那女的推倒唄!”
…………
幾個人一邊議論着一邊小聲的賊笑了起來。
見狀,我不由有些無聊的想換一個孔洞看看。
但我剛要轉身,就看到那趴在樹上的人,被人一槍給打了下來!之後,那洗澡的女子,就匆忙裹着衣服撲到了一個手裡拿着老式鐵砂獵槍,看上去像是她爹的人懷裡。而那個女的,竟然就是剛纔我看到的那個哭泣的女子!
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民族,有着什麼樣的風俗,最後那個女的,竟然嫁給了偷看她洗澡的那名男子。
只不過,我所在意的並不是他們的結局,而是從那男子腿部取出的鐵砂,竟然跟我剛纔看到的,從那女子嘴裡吐出的鐵砂一模一樣!
這你大爺的!該不會我剛纔看到的那女人吃的,是她自己男人的大腿吧?
想到這裡,我當即就朝着之前看過的那孔洞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