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躲過且過

臨睡前,安悅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無法入眠。一旁的手機,適時的響起信息聲,伸出手拿過靜置的手機。是趙耀傑發來的,讓原本無法安靜的心,再次有了小小的波動。

趙耀傑信息:睡了嗎?我知道你沒睡,陪我嘮會嗑。我滿腦子都是你,你要對我負責。

看完信息,安悅並未回覆,放下手機後,復又翻個身,繼續睡前的醞釀。手機那端的人,彷彿長了千里眼,料定安悅也和自己一般,無心睡眠。

趙耀傑信息:小沒良心的,再不回我信息,我可要去敲你家門。

趙耀傑信息:如果,你是月亮,我就是照亮你的太陽。如果,你是星星,我就是圍繞你的雲朵。如果,你是日月星辰,我就是萬水千山。

趙耀傑信息:我的技術,怎麼樣?滿意吧。

安悅被煩人的信息聲,擾得不輕,心間憤憤不平,無法安然入睡。從未有過夜晚關機習慣的安悅,起身拿過手機,利索的關掉手機。矇頭大睡,那些曖昧的畫面,可惡的猶如趕不走的蚊子,總在耳邊縈繞,在腦中一遍遍的循環出現。

今夜,註定是個失眠夜,隔天,安悅精神不佳的出現在父母面前,安母還以爲安悅生病了。安悅說白天喝了茶,導致晚上睡不安生。安母還囑咐安悅,工作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安悅現在不是一個人,她有安瀾,還有父母。

匆匆離開的安悅,並未在父母面前表露太多的私人情感。早起開機的那一刻,手機收到的信息,都足夠讓安悅心跳不止。安悅足足愣在那裡許久,都不曾有任何的舉止。

心緒被擾亂了,安悅一直理不順,索性不去理會,自己慢慢淡化便是了。那些讓安悅臉紅心跳的信息,安靜的躺在內存卡上,被塵封、被遺忘、被擱淺。

趙耀傑認爲,兩人有了更近一步的親密接觸,關係會有質的進步,未曾想過,有人竟不配合。從前的期待,到現在的躲避,安悅再次見到趙耀傑,從心底深處竟是躲,她要躲避這個人。

她越是躲避,他便越發的出現,來酒店的次數,比以往都要勤快。趙耀傑甚至連一日三餐,都想在安悅就職的酒店解決,奈何每次來,安悅存心躲避,趙耀傑並未見到安悅的面,心中甚是憋屈。

這種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一個人在追,一個人在躲,前途迷茫,看不到盡頭。他樂此不疲,她卻有心躲藏,這個遊戲變得有趣多了。

一見到趙耀傑,安悅的腦中,就會不自覺的出現那晚的曖昧景象,索性躲過且過,眼不見心爲淨。可她似乎忘了某人,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她越是躲避,他便越要往她面前出現,恨不得黏在安悅身旁。

這種躲躲藏藏、擔驚受怕的遊戲,並未多久便結束了。再次見到趙氏兩兄弟,安悅的腦子裡,根本沒有見過他們的印象。趙佳恩一臉欣喜的朝安悅揮手打招呼,嘴巴甜甜的剛要開口叫人,見安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樣,趙佳恩一下子泄了氣,那股熱情一下便揮發掉。

趙佳恩:哥哥,那個姐姐好像不記得我們了。

傷心的語氣,顯示自己的不滿,手緊緊握住一旁的趙佳航,想哭、委屈的樣子,惹得安悅不解的多看兩眼。安悅不知狀況,見一個和安瀾差不多大的孩子,緊緊盯住自己,復又友好的笑着。

趙佳航:沒事,我們下次多來幾次,她就會記住了。

安撫住有些小情緒的弟弟,在安悅瞧不到的地方,在趙佳恩耳旁小聲幾句,沒有第三人知曉,他們兄弟間偷偷說了什麼。

如果,見過面的人遺忘了自己,該怎麼辦?趙佳航同學告訴我們,刷存在感,刷足存在感,讓她再也無法記不住。安悅屬於眼盲的那類人,對見過一面的人,不會有太深的印象。

她忘了自己曾經做過些什麼的舉動,更不會承認自己,這是一孕傻三年的後遺症。安悅一定會爲自己,做強制性的解釋,自己這是小迷糊又發作了。

大腿被人抱住,安悅轉臉看過去,趙佳恩一臉的討好,神情還彆彆扭扭的,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纔不會告訴安悅,自己這是身兼光榮的艱鉅任務,來安悅這裡刷存在感來。

趙佳恩:姐姐,我想上廁所。

什麼?安悅被人叫姐姐,爲何有種撥開雲霧見光明的感覺,心情莫名很好。安悅乖乖牽起趙佳恩的手,被小孩子叫姐姐的感覺還不錯。看到他,安悅總會想起自己的安瀾,他也是這麼的乖巧聽話,惹人喜歡。

趙佳恩:姐姐,你是忘了我嗎?

安悅:不好意思,我事多,沒有什麼印象了。你叫什麼名字?

有種叫做尷尬的表情,在安悅的臉上呈現,她真的對面前這個孩子沒什麼印象,難道他們之前見過,他來酒店吃過飯。

趙佳恩:哥哥叫我毛毛,我下次來你可不準裝不認識我,好傷心的。

安悅:毛毛,我記住了,抱歉。

趙佳恩:說好不許變,姐姐這麼漂亮,可不要欺騙小孩子。

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竟然被一個小屁孩‘撩撥’了,這是什麼狀況?安悅着實無奈,又不好誆騙小孩子,只好硬着頭皮答應。

兩人有說有笑出了洗手間,不遠處站定的那個人,讓安悅一下不安和惶恐。背身而站,彷彿有心電感應般,他一回身便看到一大一小的人兒,從女廁所走出。心間存有太多的疑惑和好奇,安悅匆匆一瞥後,囑咐趙佳恩自己去找大人,便匆忙離開了。

安悅有絲狼狽,落荒而逃的模樣,甚是讓人汗顏。在趙耀傑還未有所其他表示前,毛毛明智的逃離了,刷了存在感,也算不辱使命,可以自豪的面見自家哥哥了。

眼見着一個個的都像躲瘟疫似的,躲着自己,趙耀傑的內心多少還是被打擊了,自己就這麼不招人待見,爲何大家都對自己避而遠之,唯恐沾染到什麼可怕的病毒。

趙佳恩刷了一波存在感,隨後,便是趙佳航的表演時刻了。當他一臉緊張的神情,出現在安悅面前時,緊張的都有些結巴了,安悅一臉茫然和不解的看着他,更讓他緊張和不自在。

趙佳航:你好,借支筆,寫作業。

安悅並未有其他的心思,爽快遞上手中的筆,那上面還有自己學生氣的字體簽名。她這麼做,其他人拿到自己的筆,或是自己不小心弄掉了,都是可以找回的。面前的這個男生,心下涌上一絲羞赫,說不清自己爲何這般的別捏和緊張。

安悅:好好學習。

安悅的笑,化解了趙佳航的緊張感,他也涌現羞澀的含蓄笑容。安悅心中感慨,年輕真好,一門心思用在學習上,沒有太多的紛擾和憂愁。自己的青年時代,早已是過去式,想想那會的自己,大概也和他一般。

趙佳航:謝謝。

安悅:不客氣。

禮貌的陌生,她真的不記得不久前發生的那一幕了,心裡竟有些傷感,這情緒來的突然,一時無法理順。趙佳航緊緊握住還帶有安悅體溫的筆,有些失落,復又欣喜,期待下次還能再見到安悅。

安悅:還有事?

擡頭,見趙佳航還站立着,便又多嘴問一句。安悅的問候,讓趙佳航找回丟失的理智,一下清醒自己此刻的處境。趙佳航孩子氣的搖着頭,樣子可愛極了,安悅無奈的笑了,氣氛倒也沒那麼生疏了。

安悅:你是在苦惱,不會做的題,該怎麼辦嗎?

趙佳航:啊?

見他懵懂無措的樣子,安悅覺得自己猜對了,對面的男生,就是在苦惱還不會的習題,該怎麼辦纔好。

安悅:實在不會,就請教老師,他一定不會栗色勤奮好學的學生。

趙佳航:嗯。謝謝,你的提議。

以爲這樣就算結束了談話,若是被毛毛知道,自己如此的遜色,會不會被他嘲笑。好歹毛毛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自己卻什麼都沒留下,連‘搭訕’的方式都如此的搞笑,要怪就怪自己太過緊張了。

離開的趙佳航,復又站定在安悅面前,正在接受安悅不解的眼神注視。

趙佳航:謝謝你上次的雪中送炭,那是我吃過最美味的泡麪。姐姐,我叫團團,團圓的團。

說完這些話,趙佳航便消失在安悅面前,有人還未想起什麼泡麪的場景,就見男生離開的那麼倉促,和剛纔的自己簡直一個模子般,落荒而逃。安悅還在消化,剛纔發生的一幕,毛毛和團團,是上次的那個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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