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樣的虛影,很難將它和從前丰神俊朗的師兄聯繫在一起,彌清看着此時的嚴歡,心裡說不上來的奇異。
倒是占星,聽說這虛影是自家師父,立馬樂顛顛的湊過來,無比自豪的道:“嗯,這麼細看,果然像師父,這通身的氣度、這身姿,沒錯,就是師父!”
占星有些興高采烈。
洛錦倒是呆了一呆,這麼灰撲撲的一團,他也能看出氣度和身姿?還是說,占星對她那師伯已經熟悉到“哪怕燒成灰也能認出來”的程度了?還是說,這占星師兄,早就把他師父深深的刻在了心上……
洛錦抖了抖,強制掐斷自己發散的思維,別過眼,瞄了瞄她師父,就見師父一臉嫌棄的把身子挪原來一點。
洛錦忽然就開心了,看了師父和自己品味一樣嘛,果然不是她思想齷齪,是那占星感情太外露。
嗯,沒錯,就是這樣。
許是感覺到了其他二人強烈的鄙視意味,占星愣了愣,擡頭看看洛錦,又看看彌清,撓了撓頭,訕訕的坐回自己的位子。
洛錦按下快要破土而出的笑意,艱難的控制着臉上的表情。
看占星如今這模樣,洛錦很難將他和從前那個脾氣暴躁但又一副熱心腸,懂謀略,有正義感的鵲山村寨老聯繫在一起。
看了看御靈珠,洛錦想了想,對彌清道:“師父若是信得過我,這兩天就把御靈珠放在這裡。凝神最是關鍵,我仔細守着,免得有什麼意外。”
彌清想了想,點點頭。
占星想了想,期期艾艾的說:“那洛師妹,有勞你了,我就在你帳子外守着,有什麼需要,隨傳隨到。”
洛錦一僵,面色難看的看向彌清,那眼神似乎在說,“你的師侄你搞定。”
開什麼玩笑?一個大活人,還是個有些修爲的大活人,給她守帳子?這合適嗎!還能不能有點笑小秘密了?難道還得一直結了結界?她纔不要。
彌清雖然和洛錦的心思稍有不同,可是看向占星的眼神十分不善。
占星這個厚臉皮,竟然想
賴在他小徒兒這裡!這可不行!雖然他也很擔心師兄的安慰,可丫頭都說沒事了,他自然選擇相信洛錦的。
這會兒這占星居然還提出要守在這裡,怎麼,是不放心他徒弟嗎!就沒想過他一個男人,這麼守在一個姑娘營帳前有多不合適!
哦?占星是個老頭?呵呵,老頭也不行!這貨可是和丫頭一個輩兒的,沒聽丫頭還叫他占星師兄嗎!
他小徒兒是他家大徒兒的,誰都別想搶。
於是,一心怕自己大徒兒被撬牆角的彌清,迅速將御靈珠交給了洛錦。
然後在占星還來不及出聲時,一把拽過占星的衣領,手上一用勁把占星直接提溜走了。
占星一臉憋屈,忙用袖子遮了連,掩耳盜鈴般,人認命地被彌清拎走。
幸虧占星師兄一心轉眼占卜之道,倒是對習武沒多大興趣,不然今天師父可就受累了。
洛錦看着彌清拎着占星離去,而這占星半點都沒敢掙扎的情形,極爲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轉身看着御靈珠,洛錦想了想,還是往珠子裡注入了絲絲縷縷的生機。
這次去魔界,不知道要耽擱多久,她還是儘量讓嚴歡的魂魄在她走之前凝實,就算不能甦醒,最起碼不再是這麼一副親爹媽都認不出來的狀態。
洛錦看了看手中因爲注入了生機而更加明亮,隱隱閃着光澤的御靈珠。
原本已經恢復了通透的珠子,這會兒充斥着極爲淺淡的綠色氣體,一絲絲纏繞,像珠子內附着的網,將那珠子裡的一切都籠在其中。
看着那些綠色的氣體,一點點朝那灰色虛影飛去,一點點被虛影吸收,洛錦放下心來。
將珠子靜置在一旁,繼續打坐。
閉關調息了三天的君華睜開眼,撫上隱隱作痛的丹田,好看的眉眼裡帶了些許焦急。
三天,他一刻不停的閉關調息。
他不求短時間內能養好自己的神魂,只求能回覆些修爲,還有這一身的暗傷,那樣,他們到了魔界也多了幾分保障,起碼,要讓小錦毫髮無傷的回來。
可是傷勢卻沒有一絲一毫
的好轉。君華有些焦急。
若是一直好不了,以他如今的能力,對上那些魔界老怪,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別小看他折損的那兩成功力,真正對戰起來,對方若是再修爲上只比你略勝一籌,就很有可能將你壓制,讓你落敗。更別說君華這兩層修爲到底能拉出多大的差距了。
他怕他護不了小錦,可是若要小錦獨自前往,他更不放心。
只是他現在這樣……君華深吸一口氣,又開始繼續調息。
想着如今這樣弱勢的自己,君華有些懷疑,當初放棄身軀跑來人界投胎的做法是不是不太明智?若是現在他還有天尊的修爲,又怎麼會有這麼多顧慮?
那他的小錦,也不用這麼辛苦。
可君華隨即就摒棄了這個念頭。
且不說自己當初和帝曜對戰,身負重傷根本不能再下屆,就算他身康體健,可是作爲天界的天尊,長球逗留在人界不僅會被詬病,更有可能惹來不少麻煩。沒看那帝曜,都不敢以真身在天界之外自由行走嗎?
更何況,現在天界那分江而治的混亂現狀,若是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以他真身陪在洛錦身邊,恐怕會擾得他和小錦不得安寧。
君華艱難的想要平復身上的暗傷,可是每每轉動靈力遊走過這些傷處時,那些地方就火辣辣的刺痛,攪得那些靈力到了這些地方就會格外遲緩。
君華緊抿這脣,忍着痛一遍一遍運轉靈力,一聲不吭。
洛錦在帳中一刻不停的閉目打坐。
她想,她一定要在這幾日,將她的修爲重新鞏固,進了魔界,他不能拖別人都後退,而且,若是師兄真的瘦了傷,她也能護着師兄。
算了,還是等師兄閉關出來,親自問上一問,若是,他真的受傷了,就不讓他去冒這個險了。
自從開始閉目打坐,洛錦的營帳就隔絕了內外的聲音和視線。
這會兒,營帳裡靜悄悄的。也就是因爲這份安靜,所以突然響起的陌生嗓音,才讓洛錦覺得那般突兀。
“這是哪裡?”一道陌生的男銀在略顯寂靜的營帳中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