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首自創的歌喝完,照例引起了熱烈的掌聲。
程心心的表現欲也來了,老聽着別人唱,沒有她的份,這怎麼可以?
她拉着程赫說道:“爸爸,我也要唱,我也要唱。”
程赫心情不錯,問道:“那你想唱什麼?”
白行俊立即向一個同學借吉他,走回來說道:“心心,你想唱什麼?舅舅給你弱吉他,給你伴奏。”
程心心開始認真的想,唱什麼好呢?
想了一陣,也沒想出來,有人建議:“心心,唱喜洋洋?”
“不行。”
“那唱《兩隻老虎》?”
“不要……”
程赫說道:“那咱們唱《大王叫我來巡山》好不好?”
程心心立即高興的點頭:“好,就唱這首。”
白行俊試了試吉他,然後說道:“好,《大王叫我來巡山》,有請程心心爲大家表演。”
這幫人可能是沒有見過小孩子唱歌,都覺得很有意思,也都很配合的鼓了掌表示歡迎,可把程心心樂壞了。
白行俊伴奏,她也不管曲子,直接就開始唱了起來:
“大王叫我來巡山,
太陽對我眨眼睛,
鳥兒唱歌給我聽,
我是一個努力幹活兒,
還不粘人的小妖精,
別問我從哪裡來,
也別問我到哪裡去,
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兒,
獻給我的小公舉……”
程心心唱得很認真,還一邊唱一邊舞蹈,白倩高興的給她打拍子。有時候她忘記詞了,程赫就唱一兩個字給她提醒,她倒也唱得有模有樣的。
白行俊第一次給她伴奏,找不準她的節奏,有時候唱得快,有時候唱得慢,音調也是忽高忽低,可把他急死了。
好在童音清脆悅耳,倒是聽着很有幾番滋味。
等程心心唱完,圍着火堆的人們十分給面子,一個個都加大力道的鼓掌歡迎,把程心心美上了天。
氣氛一旦上來,就很難壓制下去了,這些人是一首接一首的唱着。尤其是被風一吹,酒勁上頭,腦袋裡根本就沒有“壓制”這個詞。
程赫後來也不參與這些小年輕們的演唱會了,他就坐在水塘邊歇着,享受這種微風帶來的清涼。
對於這樣的夏季來說,坐在水塘邊乘涼實在是美事一件。水塘邊有風,很是涼爽,蚊子又歇不住腳,不會來煩人,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他就那麼坐着,白倩微微往他肩頭靠着,頭枕在他的肩上,兩個人也不說話,就靜靜的望着水面上的星空。天上銀河的倒影在水面盪來盪去,耀出一片銀色的波光。
程心心剛剛跟舅舅他們瘋玩了一陣,這時候想起了爸媽,又跑了過來,坐在了程赫的另一邊,也像媽媽那樣靠在他身上。
程赫一手摟着一個,內心十分滿足。
他對程心心說道:“來,爸爸教你看星星。看到沒有?那裡有三個星連起來的,叫牛郎星,中間那顆亮些的,是牛郎,旁邊的兩顆星是他挑的擔子,擔子裡一頭挑着一個孩子;銀河那邊那顆很亮的,是織女星,他們隔着一條銀河,一年裡只有七月七那天,才能見一面……”
程心心看着滿天的繁星,不知道爸爸說的哪三顆星,和哪一顆星,眨巴着眼睛問:“爸爸,什麼是牛郎星?什麼是織女星?”
程赫就開始給她講講牛郎織女的故事。
以前的睡前故事,似乎只有那些歐美流行的童話故事呢,今天開始講這種古老的傳統故事,程心心聽得分外有意思。
也許是程赫的聲音太帶有催眠性,不到十分鐘,程心心靠着爸爸睡着了,也許是白天太累,白倩也眯着眼睛說道:“老公,我好睏啊!”
程赫抱了程心心,站了起來,說道:“咱們走吧,讓他們就在這裡玩。咱們老嘍,年紀大了,過不了這種夜生活了……”
還真是,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到了睡覺的時間,似乎人就開始困了似的。不像他們這些剛來的人,晚上精神頭還這麼好。
看他們的樣子,至少可以玩到十二點。
白倩把鑰匙留了一把給白行俊,讓他自已玩好了就去睡覺。早先他們就說好了的,白行俊在他們家過夜,其餘人自已去住酒店或者民宿。
主要是人太多,這裡也招待不下。
程赫一家三口走回去,後面還能聽見年輕人們唱歌的吵鬧聲。
後面一曲隱約有點熟悉,聽着像是《銀河護衛隊2》裡的一首歌,那些人唱着英文歌,唱得還挺有感覺。
程赫對白倩說道:“你弟弟他們還挺有才華的啊!”
白倩一笑:“也就是在學校學會了這些吃喝玩樂罷了,有什麼用啊。”
程赫說道:“你也來這套玩樂無用論?”
白倩摟着他的胳膊,頭枕着他的肩頭,說道:“其實我弟弟還挺聰明的,他對經濟方面的頭腦,比我要強。但是他從小就看着我們家這樣,就對做生意有逆反心理。他現在唱歌玩樂,就是在發泄情緒。”
程赫說道:“還是有錢好啊,去藝術學校唱歌玩樂是發泄情緒,多少人還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呢。”
去藝術學校讀書,那可真是有錢人才能去的。各種審美要跟得上,時尚審美、音樂審美、各種藝術審美等等,這些都是越有錢接觸得越多、見識得多越、領悟得越深入。
隨隨便便去哪採個風、拍個視頻考試等等,比別的專業學校燒錢多了。
而且畢業後,能不能找到工作、能找到什麼樣的工作,都是未知數。這可不比別的專業,他們想找對口的工作可太難了。
要麼像那些非常有才華的,比如papi醬等等,自已闖出自已的路來,纔能有自已的一片天。
現在影視行業雖然火爆,但是工作職位對於每年大量的畢業生來說,實在是太少了,差不多都能算是畢業就失業。
白行俊他們也就是因爲家裡有錢,畢業工作什麼的不愁,所以能玩得這麼肆無忌憚。
白倩聽程赫調侃自已的弟弟,不由得輕輕錘了他一下,嗔道:“討厭!”
然後又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倒希望他能多玩幾年,等他畢業了,肯定是要接手我爸爸的事情的,到時候,他可就沒有這麼開心了。”
程赫這次沒有說話,心裡卻想起以前一個段子來:某某人內心壓力很大啊,這件事情要是幹不好,他就只能回去繼承他爸爸價值的幾千萬的工廠了。
嗯,壓力確實挺大的。
白行俊他父親的公司,可不只幾千萬。
就這麼閒聊着,他們先到了家,給程心心洗了澡,又各自洗澡睡覺。
話說程心心這個年齡的孩子,睡覺就是好啊,只要睡着了,爸媽在幫她洗澡,也不能弄醒她。
當然,程赫和白倩的動作也很輕,沒把她直接扔在水裡。把她洗乾淨扔牀上後,她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至此,算是程赫與白倩的二人時間——程赫小小的感慨了一下,現在二人時間似乎成了奢侈品?
如此難得的良辰美景,不做點什麼似乎都對不起老天。他頓時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等白倩洗完澡,穿着睡衣從浴室出來,程赫起身過去,壓低着聲音,野獸嗷嗷怪叫着向她衝過去,伸長兩臂,將她圈在胸膛與牆壁之間,讓她不得動彈。
然後,他齜着牙說道:“哪裡來的小美人,今兒可落到本王手裡了……”
白倩被他這冷不防的作妖弄懵了,正想將他趕開,一瞥眼看到睡着的孩子,心領神會,頓時低下頭、一臉嬌羞狀地說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程赫伸出一指勾起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看你還有幾分姿色,跟本王回去做壓寨夫人吧……”
白倩一臉害怕狀地說道:“大王饒命,小女子已經有相公了……”
“少囉嗦!你相公是誰?他有我這麼帥嗎?”
“跟你一樣帥……”
“跟我一樣帥,那你還是跟我回去做壓寨夫人吧,嘿嘿嘿嘿……”
兩口子都是小聲做戲,興趣越來越盎然,程赫正要一口親下去,突然聽到程心心的聲音:“爸爸,媽媽,你們在幹嘛?”
呃……
這小傢伙剛剛洗澡都弄不醒,怎麼現在醒了?
被逮個正形的兩個人急忙分開,一本正經,程赫尬笑着回頭問道:“心心,我們在做遊戲啊!……你……怎麼醒了?”
程心心睡得迷迷糊糊的,東張西望了一下,迷糊的說道:“爸爸,我的氣球呢?”
“什麼氣球?”
“就是那個粉色的,上面有一個小豬佩奇的……”程心心一邊說着,一邊四處尋找。
程赫和白倩互望了一眼,都感覺好累啊。這丫頭八成是剛剛做夢了,家裡根本就沒有她說的這種氣球!
可她是怎麼醒的呢?
沒辦法,程赫還得繼續哄她睡覺,給她講故事,然後不出所料的,白倩還比程心心先睡着。
程赫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牀上,聽着娘倆均勻的呼吸聲,這下很難入睡了。
窗外是陣陣蛙鳴聲,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來聽到白行俊回來鎖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