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確實就是這麼一個人,欺軟怕硬,但這一次,真的就像王寶軍想的那樣,王力在社會上吃了苦頭以後,會乖乖跟他回家搞養殖嗎?
午夜,大街上的行人稀少,街道兩旁的幾戶商家都已經打烊了,唯有幾家燒烤攤子還在營業,幾個喝的五迷三道的青年正在聊天。
“阿力,我記得你也就一斤的量,今天喝了起碼二斤了,還有不少啤酒,今天這是咋了?”說話的是王力老家的夥計,今天王力心情不好,打電話把他們叫了過來。
王力喝的舌頭根子梆硬,說道:“沒咋,來,咱們繼續喝!”
說着,王力舉起了酒杯。
朋友抓住了他的手腕:“阿力,你和以前不一樣,心裡肯定有事,咱們是朋友,還有啥話不能說的?說吧,哥幾個給你想辦法。”
“……”王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真沒事!”
“操,你真不講究,你給我打電話說喝酒,我就知道你肯定遇到事了,咱們可是從小光着屁股玩到大的,你藏着掖着有啥意思?那我們當外人啊!”
“阿力,你就說說唄,哪怕哥幾個不能幫忙,你說出來,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就是,說吧,我們一起想辦法。”
幾個朋友的話,讓王力心中覺的更加委屈,他端着玻璃杯,咕咚咕咚慢慢一大杯扎啤一飲而盡,這纔開口說道:“我家夜總會關了……”
王力一說完,幾個朋友紛紛替陳默打不平:“這個陳默算個什麼東西,這個何生亮又算哪根蔥?他不是兄弟多嗎?這樣,咱們找個機會,趁他落單,打殘他。”
聽到這話的王力,眼前一亮,可是又變的暗淡下來:“這個方法不錯,不過我們沒有合適的人選啊!”
幾人皆是點點頭,這倒確實是個問題,方法不錯,但幾人都不是敢打敢拼的選手。
“有個!”有個朋友打了個指響,一臉什麼的看向王力:“你還記得咱們村的那個老五嗎?”
“老五?哪個老五?”王力皺着眉頭,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就是咱們村的那個大痞子,王老五啊!你忘了,以前有個小偷跑到咱們村去偷東西,被王老五給抓住了,王老五差點把他打成殘廢。幾年前王老五因爲入室搶劫被判了三年零八個月有期徒刑,上個月剛放出來,我覺的這事可以找他。”
“他不一定願意幹,他在裡面呆了那麼久,說不定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重新個屁,王老五是啥人,你還不知道啊,只要給他足夠的報酬,他啥事都乾的出來,沒注意看王老五的長相嗎,滿臉橫肉,他這輩子就適合吃這口飯!”
王力點點頭:“你幫我聯繫一下他,如果他真願意幹,我出三十萬。”
“行,等明天一早,我就跟他說。”
王力也聽說過王老五這人,確實挺兇悍的,關鍵是這人天不怕地不怕,記得有一次因爲一點破事,王老五跟鄰村的三兄弟打了起來,王老五被打的滿頭鮮血,但他仍然不怵對面三人,後來這三兄弟都怕了,他們感覺出王老五是在跟他們玩命,最後賠了五萬塊錢,這件事纔不了了之。
今晚的這頓酒,喝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幾個朋友都喝多了,王力也沒讓他們回去,給他們開了包房,第二天一早,衆人聚在一起吃早餐,隨後又安排幾人大保健,把幾個朋友安排的明明白白,一直到了晚上才返回老家。
當天晚上,朋友就找到了王老五,把事情跟他說了說,王老五沒問對方是誰,只問給多少錢,要把對方弄成什麼樣。
朋友也不知道王力要什麼效果,乾脆就把王力的手機號給了王老五,讓他們兩個人單獨聊。
出監獄出來,王老五沒有任何經濟來源,家裡眼看就要揭不開鍋了,王力朋友的到來,讓人頓時坐不住了,拿到王力的手機號之後,立即撥通,第一句話就是給多少錢。
“我給你多少錢,取決於你把對方搞成什麼樣。”
“咱們也算是老鄉,我也不跟你墨跡,咱們就按道上規矩走,十萬一條胳膊,三十萬要他命。”
“呵呵,我不要他胳膊,也不要他命,我要他變成殘廢。”
“這個好說,一口價,十五萬,另外,你需要提前支付五萬啓動資金,另外我需要一輛車,什麼車無所謂,只要能開就行。”
“沒問題,你把你的卡號告訴我,我現在就給你轉五萬,明天我在雲城體育廣場等你,三天之內,我想看到結果。”
“好,就這麼說定了!”
掛了電話,王老五便將銀行卡號發給了王力,不出三分鐘的時間,手機來短信了,五萬塊到賬。
王老五嘿嘿一笑,看來這次勞改對他還是有好處的,以前他也想幹這行,幫人平事,拿錢,但苦於沒有名氣,根本沒人找他。現在好了,因爲搶劫被判入獄,名聲在外,終於有人找他平時了,而且還是個大單,一出手就有十五萬的報酬。
王老五今年四十多歲,是個老光棍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五萬塊錢到賬以後,他便跑到鎮上的服裝**店買了身衣服,雖說不貴,但穿上之後整個人精神多了,還買了一個黑色小方包,取出一萬塊錢放在包裡,往腋下一夾,社會大哥不都是這打扮嗎?
到了第二天早上,王老五如約和王力約定的地方,雙方見面之後簡單聊了兩句,隨後王力帶着王老五到了一家二手車典賣行,花了八千塊錢買了一輛車齡超過十年的灰色昌河面包車。
王力非但沒有講價,反而還多給了對方五千,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準向任何人透露這輛車的信息。
二手車典賣行的老闆是個聰明人,當即答應下來。
……
陳默這幾天除了一直在討好柳宣之外,也在幫金西跑着護照的事情,有錢能使鬼推磨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短短今天功夫,陳默就在雲城幫金西和他的家人搞定了合法身份的事。
金西大喜過望,表示這幾天便會過來。
除此之外,張大彪也從國外返回,現在高顯已經除掉了,他繼續留在那裡也沒什麼意義。
不過當看到燒烤攤子易主時,張大彪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酒桌上,攤子新主人禿子,已經從兩人的談話中得知張大彪爲何唉聲嘆氣,也知道他是陳默身邊的人,隨即一臉討好的笑道:“彪哥,你要是想繼續幹,我就把攤子再給你!”
“呵呵!”張大彪朝他擺擺手:“算了,我看你整的生意挺紅火,我若是要了,這不是從你嘴中搶肉吃嗎?”
“彪哥,以後你要是想吃點葷的,就跟兄弟說一聲,兄弟分文不取。”
“好啊,那你先給我來個烤羊腿,國外的綿羊肉不好吃,這麼長時間都把我憋壞了!”
禿子笑了:“好嘞,我馬上去給你弄!”
陳默彈飛菸頭,把一張銀行卡放在桌面上,隨即推到張大彪的面前:“這裡是兩百萬,你收下,其中五十萬,是禿子給你的。”
“哥,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你在國外呆了那麼久,算是我給你的工資,收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聽說農村現在土地便宜,我想買點地,然後蓋房子。”
“嗯?”聽到張大彪這樣說,陳默疑惑的朝他看去。
這讓張大彪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個大男人扭捏的說道:“我在國外談了個對象,她跟着我回國了。”
“英國妹子?”
“嗯。”張大彪老臉通紅。
陳默忍不住樂了:“行啊你大彪,連英國妹子都泡上了,哪天把她帶過來,讓兄弟們也看看。”
“好,好……”
張大彪腦袋埋的更低了,典型的鴕鳥心態嘛!
兩人分開以後,陳默回家。
這幾天柳宣的視而不見,讓陳默有些心情煩悶,這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就因爲一點小事,怎麼哄都哄不好,再加上由於自身的原因,陳默並沒着急回家,而是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
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道路兩旁的路燈也熄滅了,別說行人了,大街上連個過往的車輛也沒有。
不遠處的某家酒店門口,幾輛打着空車的出租車正在等客,車上的大多數司機已經趴在出租車上呼呼大睡。
陳默走着走着,身後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射過來,他下意識的往路邊走了兩步。
隨着發動機轟鳴的聲音越來越響,陳默覺察出了不對勁,因爲他看到車燈已經向路邊開始傾斜。
扭頭一看,身後一輛麪包車,居然朝自己撞了過來。
車上,王老五渾身血脈僨張,說真的,他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整個人都跟着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