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也出來了,比起之前顯得更加皎潔明亮。
陳默盤腿而坐,雙臂舒展,眼眸微閉,雙手很是自然的放在大腿上。
他試着催動丹田,運轉內勁。
隨着無形的內勁從丹田處緩緩流便全身,陳默有着一種無比暢快的舒適感。
這種感覺,像是整個人泡在溫水裡面一樣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陳默緩慢的睜開了雙眼。
他的身體看起來並沒有多少變化,然而黑暗之中的雙眸,卻變的明亮起來,像是不可見底的深淵,使人看上一眼,便不願挪動目光。
陳默均勻的呼吸着,感受着現在的身體。
內勁被封印三年,如今再次回到體內,他感覺到渾身都充斥着無窮的力量。
信步走到青松旁邊,陳默大喝一聲!
一拳打出,成年人大腿粗細的樹幹應聲而斷。
陳默轉身,又是一腳踹在另外一顆青松上……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震驚。
然而陳默卻是搖頭,雖說現在有了內勁的加持,但這具身體已經荒廢了三年之久了,並沒有恢復到以前的實力,看來以後要多加練習才行。
他現在的實力,最多能和一級高手打平手。
深吸口氣,陳默轉身到了墳頭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爺爺,我走了,或許以後不能經常過來看你。”
陳默點了顆煙,插在墳前的鬆土裡,起身拿起揹包,轉身就走。
清明山下是外環路,夜裡並不容易打上車。
如果按照陳默以前速度的話,就是拼了命跑,天亮之前也趕不到家裡。
不過現在,他已經恢復了大半,這點路程對他來說,完全就是散步。
只見黑暗中,一道魅影閃過。
陳默腳下生風,像是踩了風火輪一般,健步如飛。
半個小時以後到了市區,陳默停了下來。
他不敢再跑了,因爲這裡來來往往的車輛太多了,如果被人看到他這般速度,肯定會嚇壞別人的。
快要到江邊別墅的時候,一道黑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陳先生是吧?我們少爺有事找你。”
說話的是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大漢,他一米九多的身高,身材很是健碩。
他指了指路邊停着的一輛法拉利紅色跑車,車上坐着一個穿着很是潮流的青年,帶着蛤蟆鏡,歪着腦袋抽着雪茄。
身子還隨勁爆的DJ搖擺着。
“我不認識他。”陳默說完扭頭就走,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幹,只想趕緊回家睡覺。
其實陳默哪裡不知道對方的意圖。
車上的人是雲城正東房產的大少爺,囂張跋扈,追求柳宣很長時間了,不過柳宣一直沒有搭理她。
想必這次找上陳默,也是因爲柳宣的事情。
“我讓你走了嗎?”
大漢擡起胳膊攔住了陳默,冷聲道:“小子,你可聽清楚了,找你的人可是韓家少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韓家?”
陳默臉上,先是露出一副十分震驚的表情,緊接着又是嗤笑:“我不知道什麼韓家,我只知道我現在要回家睡覺了!”
陳默推開大漢的胳膊,正欲離開。
“找死!”
感覺自己被羞辱了,大漢頓時大怒。
伸手去抓陳默的肩膀,後者不動聲色,催動丹田,內勁全都涌到肩膀處。
嗡!
大漢整個手臂像是觸電一般,瞬間被彈開。
他擡起胳膊一看,手心手背都已經紅腫起來。
大漢雙目圓睜,不可思議的看着陳默:“你……你……”
“呵呵……”
陳默笑了,轉身奔着別墅的方向而去。
“給我站住!”
這個時候,一道厲喝聲傳來。
韓東叼着雪茄從車上下來。
“我讓你走了嗎?”
“小子,敢跟我作對,不想活了是不是?”
韓東身後還有三個同樣強壯的保鏢,根本不把陳默放在眼裡。
再說了,誰會把一個窩囊廢放在眼裡啊!
陳默轉身,一臉的不耐煩:“韓東,你有完沒完,你要是真喜歡柳宣,就去找她,找我有什麼用?”
“好,既然你知道我的意思,那我就不用多費口舌了,你和她離婚,我給你一百萬。”
韓東打了個指響,一名保鏢把手裡的皮箱放在地上,打開之後,裡面整齊碼放着一沓沓現金。
一百萬,口頭說只是一串數字,然而現金卻能給人一種十足的視覺衝擊感。
本以爲陳默這個軟骨頭會見錢眼開,答應他的要求。
誰知陳默看都沒看一眼,便嘲諷起韓東來。
“這年頭了,出門還帶現金,真土鱉!”
陳默的這句話,直接引起了連鎖反應。
先是韓東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在雲城,哪個不開眼的敢跟他這麼講話?
而他的幾名保鏢,則是虎視眈眈,做勢就朝陳默撲過來。
陳默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陳默了,一走一過之間,韓東的幾名保鏢都倒在了地上。
韓東大驚,這個窩囊廢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能打了?
心虛的正欲離開,陳默朝他勾勾手指。
“你,你有事啊?”韓東聲音發抖。
他這人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遇到軟柿子就是多捏兩下,遇到比他厲害的人,嚇的說話都不利索。
“沒事,以後不要再找我麻煩,明白嗎?”
陳默一臉玩味的笑:“韓家?別說你了,就算韓徵來了,我也不會放在眼裡,滾吧!”
韓東如負釋重,帶着幾名保鏢趕緊離開。
車上,韓東一臉陰沉。
現在脫離了危險,他必須得報仇。
“少爺,這個陳默我們惹不起,據我估計,他至少是一流高手的級別。”
一名保鏢捂着生疼的虎口,心有餘悸的說道。
“曹尼瑪的,連個廢物都搞不定,我要你們還有何用?!每月一萬多的工資,不如養條狗!”
韓東大怒,一腳油門下去,法拉利發出一陣咆哮。
回到家,米粒兒都已經睡了。
臥室還亮着燈,門虛掩着。
柳宣作息時間非常規律,往常這個時候早就睡了。
所以,陳默悄悄走過去,順着門縫往裡瞅了一眼。
燈光下,柳宣拿着一份文件苦思冥索着。
公司遇到棘手的問題了?
陳默略一思索,推門走了進去,道:“給我看看?或許我可以幫你。”
柳宣擡起頭,原來就煩躁的表情,露出一絲厭惡。
“你幫我?你能幫我什麼?”
“三年了,你除了洗衣做飯,還能爲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