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文一看這勢頭不對勁,急忙站出來說道:“陳默你到底啥意思?這事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嘛?剛纔你說繼續喝酒的,是不是怕輸?”
“你這麼着急轉移話題,怕你心裡有鬼吧!”
“你胡說什麼,我心裡有啥鬼?”
“呵呵,混子學生受傷的部位在小腹左側,我是專門奔着他的心臟捅的,這小子身體結構有些特殊,心臟在右邊,撿回了一條命,我用的是五金店買來的水果刀,五塊錢一把。捅完之後我也很害怕,就把這事告訴了柳老爺子。”
“柳老爺子對我恩重如山,特別是在知道我捅他的原因之後,並沒有對我多加責備,給了我一筆錢,當天夜裡就找了一家物流公司,讓我裝扮成跟車小哥離開了雲城。”
“後來混子生的老爸找到了老爺子,揚言要讓老爺子的開元房產在雲城寸步難行,好在老爺子這幾年在雲城生意場上積累了不少人脈,通過找關係和賠錢的方式,這事纔出現緩和。
當時兩人立下了約定,如果他兩年之內找不到我,這事就算過去,以後再也不追究了,我跟着跑物流的車先是到了武漢,然後又輾轉來到昆明,機緣巧合之下又到了非洲,這一走,就是四年。”
“直到三年前,我在非洲發生意外,老爺子捨命相救,不然我早就死了,老爺子因爲我身負重傷,回國沒多久便去世了,臨終前他把柳宣託付給我……”
陳默說着說着,神色黯然,這些話他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
“陳默,你是說,當初捅傷混子學生的人是你?”柳宣聽了之後心中大驚,她一直以爲這個人是陳建文。
陳默點點頭:“沒錯,是我,如果不是爲了救我,爺爺也不會去世,他去世不是因爲患了疾病,而是在非洲受了重傷,他極力隱瞞你們,那是擔心你們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後,會把我趕出柳家。爺爺把開元房產的位置傳給你,那是他知道,你堂哥柳海濤不學無術,公司在他手裡遲早關門。爺爺告訴過我,讓我幫你守住柳家的產業。”
“那你在非洲這幾年幹了什麼?”柳菲菲聽的入迷,忍不住問道。
陳默想了想,非常隱晦的說道:“做了點生意,後來因爲生意糾紛被競爭對手追殺,是爺爺救了我。”
“所以爲了報答爺爺,和我結婚這三年,不管你遭受了多少委屈和白眼,都在默默忍受着。”
人死不能復生,柳宣沒有去追究爺爺真正的死因,她在意的是,陳默明明不是所有人眼中的窩囊廢,爲了實現男人的承諾,不管別人怎麼的詆譭和指責,陳默三年來都在默默承受着。
整整三年,雖說陳默沒爲這個家庭做出什麼貢獻,但他一直在任勞任怨的做飯洗衣,接送女兒。
“你明明不是他們眼中的那樣,可你爲何不說出來?難道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忍受着?”
柳宣說這話的時候,眼角劃出淚水,三年,陳默可是爲她默默忍受了三年!
這三年來,不光是別人在給他白眼和詆譭,就連自己也沒把他放在眼裡。
而此時的柳宣也終於明白,爲何之前陳默會說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揭穿某些人了,原來是陳建文把當年陳默做的事,全都強加在了自己身上,而且還騙了她這麼多年,這傢伙,真不要臉!
“我受的委屈,你也在受着,你都不說,爲何我要說出來?”
陳默看着柳宣的眼睛:“別人罵我窩囊廢的時候,你心裡也不好受,因爲和我結婚的那個人是你。”
聽到陳默的這番話,此時的柳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像是不要錢的往外淌。
她緊緊的抱住了陳默,趴在她的肩膀放聲痛哭起來。
身爲大公司的總裁,柳宣明白在別人面前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此時的她情不自禁,再也忍受不住了。
一旁的柳菲菲看着兩人,也感動的擦擦眼角,原來陳默並不是旁人眼中的窩囊廢,他是個好男人,重情重義,爲了爺爺,爲了柳宣,受再多苦都值得。
同時心裡還有深深的自責,因爲以前她特別看不起陳默,認爲姐姐嫁給他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
可如今,陳默已經讓他刮目相看,再看陳默,忽然覺得他雖說不是很帥,但屬於那種比較耐看的,更重要的是靠得住,因爲把陳默換成另外一個男人,受了這麼長時間的委屈,肯定早就尥蹶子不幹了,這說明陳默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找的夢中情人嗎?體貼溫柔,靠得住……
想到這裡,柳菲菲臉上一陣滾燙,暗罵自己也真是的,居然看上了陳默,他可是姐姐的老公,自己得管他叫一聲姐夫。不過轉念一想也沒什麼,自己又不是真正喜歡上了陳默,而是喜歡他這種類型的。
而一旁的陳建文再也受不了了,陳默說的沒錯,當初那個混子生被捅,確實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看到自己不遠萬里回國請柳宣吃飯,本想着能和她再續前緣,沒想到自己的這番努力,竟爲別人做了嫁衣。
“陳默,你不要太得意,我們還沒比試完呢!”陳建文大聲吼着,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
陳默沒有搭理她,緊緊的抱着柳宣,享受着遲來的擁抱。
陳建文忍不住了,抓起桌子的酒瓶子就朝陳默腦袋砸去,陳默忽覺身後惡風不善,看都沒看一眼,一腳蹬在陳建文的肚子上,看似隨意的一腳,陳建文整個人卻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吭哧吭哧起不來了。
陳默不願在這呆了,拍了拍柳宣的肩膀,又對柳菲菲說道:“我們走吧!”
兩人點點頭,跟着陳默往外走。
到了飯館外面,柳菲菲滿臉的尷尬,不知該說什麼纔好,隨便找了個藉口打車離開了,陳默和柳宣兩人則是返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