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也知道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最佳時間,光是柳家人認爲是陳默害死了老太太不行,得讓整個雲城的人都得知道。
只有這樣,以後陳默和柳宣將會在雲城寸步難行,就這麼一對夫妻,想要繼續掌管着開元房產也不可能。
在雲城,柳家雖說算不是名門望族,但也算是排的上號的,老爺子生前也和不少名門大佬關係密切。
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那些名門望族也會來參加老太太的葬禮,到那時候,就是揭穿陳默柳宣,奪取公司的好時機。
柳宗元爲長子,老太太的葬禮一切由他安排。
遺體先是進行了火葬,柳宗元也是夠出血的,光是一個水晶骨灰盒,就花了三十萬。
雲城最好的殯儀館內,老太太的骨灰盒就擺放在這裡,氣氛莊重且悲涼。
除了柳家親戚披麻戴孝外,倒也沒有什麼人過來。
然而一個小時之後,接到消息的人紛紛趕來弔唁。
整個雲城排名前十的家族到了八家,就連**機關的一些重量級幹部也過來了,紛紛送來了花圈。
他們都是爲了去世老爺子的面子來的,也就走個過場,專人放好花圈之後,象徵性的哭幾聲,然後安慰柳宗元幾句,便離開了。
柳宗元有心想告訴人家老太太是被陳默害死的,可人家根本不願多加逗留,也不願管這些人,只是安慰他人死不能復生。
直到這時,柳宗元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那便是老爺子和老太太去世了,人家能來不是因爲他,等到老太太的葬禮,人家能不能聽信他的話還是一個問題,還有就是,就算聽信了,人家也不一定愛管閒事。
別看柳宗元沒啥本事,但說起陰謀詭計來,他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很快,他內心便有了想法。
柳文文哪能不知柳宗元內心的真實想法,不過這事太嚴重了,得轉着彎問,不能明問,她也沒有問柳宗元。
當時是柳宗元和柳海濤一起,下樓給老太太拿藥的。
所以趁着柳海濤上廁所的空,柳文文在廁所門口堵住了他。
剛出廁所,忽然跳出一個人來,柳海濤還嚇了一跳,當看到竟然是柳文文時,忍不住拍拍上下起伏的胸口,說:“小姑,你這是幹啥啊?嚇我一跳,這可是男生廁所。”
“有句古話,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怕什麼?”
柳海濤疑惑的看向她:“小姑,你說什麼呢,我不明白。”
說完正要走,柳文文拉住了她:“海濤,你來,小姑有話問你。”
“小姑你幹啥啊!有啥話在這說不行嗎?”
或許是柳海濤覺察到了什麼,一直拉扯着,但柳文文還是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了偏僻的角落。
“海濤,你跟我說實話,我明明記得老太太的藥就在你車上,可你和你爸爲何說車上沒藥,要回家取呢?”
“這個,這個……”
柳海濤吱吱嗚嗚的說不出什麼來。
柳文文繼續追問:“你知道,老太太心臟病發作以後,要吃那種藥,不然會有生命危險,你和你爸到底在搞什麼?”
“是這樣的小姑,當初我和我爸挺着急的,急中生亂,在車上沒有找到藥,便回家取了。”
柳海濤的聲音越來越小:“可誰知拿到藥,還沒趕回公司,便聽到了奶奶去世的消息……”
“是這樣嗎?”
“小姑,奶奶都去世了,你就不要再問我了。”
柳海濤說完,扭頭便走了,柳文文也沒有再追問,因爲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大哥啊大哥,爲了錢,你居然害死老孃,你心腸可真夠狠的。”
兩行眼淚從臉龐滑落,柳文文一時之間不知怎麼辦纔好。
她和柳宗元,柳文萍等人一樣,一直在想着法子想從公司多撈點錢,但從來沒有想到,會用老太太的生命去換取這些東西。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這事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抽了一顆女士香菸,正要轉身返回殯儀館時。
轉身的那一瞬間,和一個雄壯的胸膛撞了個滿懷。
擡頭一看,是陳默。
“陳默,你幹嘛,走道不看路啊?”
雖說話語中有不滿,但眼神很是閃躲。
陳默直接說道:“小姑,我有話問你,剛纔你和海濤談論了什麼?”
“那是我們柳家的事,你管不着。”
柳文文沒好氣的說完,邁步離開了。
前來弔唁的人,從中午幾乎一直持續到傍晚。
不光是雲城的一些名門望族,就連柳宗元不認識的一些人也過來了。
這隻能說明,老爺子生前人緣極好。
整個殯儀館院內,擺滿了花圈。
等到晚上,終於沒人過來了。
柳宣穿着一身孝衣,跪在那裡早就哭紅了雙眼。
柳宗元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不要在這假惺惺的了,我遲早讓所有人知道你的心腸是何歹毒。”
柳宗正和王春菊有心站出來爲女兒說話,但這是在老太太的葬禮上,而兩口子都是老實巴交的人,爲了不引起沒必要的爭吵,兩人也沒說話。
柳文文嘴角動了動,也沒多說什麼。
而此時,陳默卻是不見了蹤影。
柳宗元借題發揮,又說陳默這個氣死奶奶的兇手,心虛的不知跑哪去了。
接下來便是葬禮的安排了,柳宗元說老太太的葬禮會在三天之後舉行,就葬在清明山,雖說那裡不是什麼風水寶地,但老爺子葬在那裡。
小輩的,例如柳海濤,柳宣,柳菲菲等人,都被勸回家了,而柳宗元,柳宗正,柳文萍柳文文則是留下來給老太太守靈。
柳宗元沒好氣的對柳宗正說,你已經離開柳家多年了,你也回去好了,柳宗正和王春菊知道這位大哥排擠兩人, 也沒有多呆,對着老太太的遺容磕了頭,也離開了。
這下,殯儀館內,就只剩下柳宗元,柳文萍和柳文文三人了。
柳宗元先是也不知真假的哀嚎幾聲,眼淚鼻涕橫流,說她老家人還沒享幾天清福去走了,是他當兒子的不孝,柳文萍和柳文文過來勸了幾句,這纔好些。
穩定了一下情緒,柳宗元這才把話題引到正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