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熟人辦事效率就是高,片刻之後,桌子上便鋪滿了各色菜餚。小夥計對凌澈說:“公子,這些都是按照您的喜好特意做的,希望公子能夠喜歡,請慢用。”說完便下去了。
凌澈看着視線始終離不開飯菜的希言說:“開始吃吧,應該會符合你的口味。”希言聽到可以吃飯了,取下面紗,拿起筷子去夾早就看好的,泛着亮光醬紅色的肉塊,放入嘴中沒有油膩感,只覺得甜而軟嫰,齒間還留着桂花的味道,好吃極了,便問凌澈:“這道菜的名字叫什麼。”凌澈說:“這是桂花蜜肉,是這裡的一道招牌菜。”希言說:“帶着花香,又有蜂蜜的味道,恰到好處的搭配呢。”說完又夾了旁邊盤子裡的菜。希言放在嘴裡,原來是竹筍呀,咬起來脆而韌,居然還有酒的清香。凌澈說:“這是半醉竹筍,是用特製的料酒醃製而成的,口感極佳,是我來這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聽到凌澈說這是他喜歡的菜,希言又夾了一口放在嘴裡。希言看到一旁的盤子裡是一條不算太大的魚,只是那魚顏色有點怪,居然是藍色的!凌澈說:“這是藍星魚,是滄漠獨有的一種魚。滄漠無海,只有一條橫貫的河:藍星河。此河中產的魚爲藍色,所以稱爲藍星魚,這魚味道極爲鮮美。”說完夾了一塊放入希言碗中。雖然心裡還是接受不了這個顏色的魚,但是希言還是夾起吃了它。果真吃起來極其的鮮美,肉嫰且鬆軟,質滑而不腥,極符合希言的口味。接着希言又品嚐了雪雲菇、蓮開半朵、痠麻鴨等個個都讓希言讚不絕口。自己不停的在吃,凌澈卻沒有動筷子,希言問:“這些不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做的菜嗎,你怎麼不吃呀?”凌澈沒有回答,盛了一碗湯放在希言眼前說:“露水羹,嘗一嘗,清爽甘甜。”希言剛喝了一口,忽然聽見門口有人說話:“美人在座,又豈是那些俗物所能比得,秀色可餐足以解釋有些人爲何不肯動筷了。”凌澈聽後輕笑了一聲說:“蘇齊,多日不見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話落,只見一身形修長,面目清秀,滿眼笑意,身着一襲白衣的少年慢步走入。這大概就是凌澈口中的:蘇齊。進入後他便落座到凌澈一旁的位置,說:“知道你早已回來了,可這麼多日也不曾見你來我這,我還以爲你口味在外邊變刁鑽了,看不上我這的飯菜。我還說要登門拜訪看看你呢,可巧你今就來了,還帶了一位。”說着眼的餘光掃過希言,打量了一番。凌澈面無表情的說:“你這的菜好像真的比以前差了。”蘇齊聽後急忙瞧着滿桌子的菜說:“哪道菜不行了?這可是我親自下廚做的,一般人是吃不到的。”凌澈聽後不語。希言說:“這些菜味道都極好,我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呢。”蘇齊聽後笑着說:“還是有人識貨呢,不像某些人什麼都不懂。”凌澈斜眼看了一下蘇齊,蘇齊便連忙停住不說了。凌澈說:“希言,這就是蘇齊。”蘇齊接着說:“原來你叫希言啊。我可是凌澈的生死之交,不知你是他的……”沒等蘇齊說完,凌澈就打斷了他說:“見也見過了,你就不要打擾我吃飯了。”蘇齊從衣袖裡拿出一瓶酒說:“多日不見甚是思念,怎能現在就走,不喝一場怎可?再說好菜還需好酒配,我想希言姑娘也不會介意我留下來吧?”說完看向希言。希言說:“蘇公子理當留下。”凌澈在一旁說:“不必叫他蘇公子,直呼蘇齊就好。”蘇齊說:“還是叫蘇齊好點,這樣不生分。那我就入席啦。”說着給三人面前的酒杯倒了三杯酒。
蘇齊託着酒瓶說:“這可是我珍藏的百花露,我平日裡自己都不捨的喝,今日特地拿出來。”凌澈聽後一臉不屑,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看到凌澈喝這麼痛快,蘇齊說:“就這一瓶,省着點喝呀,不能都讓你一人喝了。”說完又給凌澈倒滿了一杯。蘇齊說:“凌澈今日還是第一次帶人來我這,可見希言姑娘不是一般人,爲此咱們三個定要喝一杯。”說完舉起酒杯。希言拿起前面的酒杯,卻被一旁的凌澈一把奪了過來說:“這酒勁道太大,不適合你喝。”說完自己一飲而盡。蘇齊在一旁撇着嘴說:“凌澈,這就開始護着了,一杯酒而已,這個面子都不給老朋友,再者我是第一次見希言姑娘,不喝一杯說不過去吧。”說着又給希言倒了一杯。凌澈知道蘇齊今日是鐵了心要希言喝一杯,他那性子,若是不喝恐怕是不罷休,便說:“那就只喝一杯,算是給你一個面子。”於是三人舉杯共同飲了一杯。
那百花露果真是好酒,不但有百花的香氣,而且入口綿長爽口,可就是勁道有點大,若是再柔和一點就更好了。一杯下肚,希言頭就有點暈暈的,感覺輕飄飄的。看到希言有些不舒服,凌澈說:“希言你先到內室休息一下吧,我們過會兒就回去。”於是凌澈便扶着希言向內室走去。把希言安置在了一個軟塌上,看着希言睡着了凌澈纔出來。
凌澈說:“不應該讓她喝的。”蘇齊笑了一下說:“沒想到冷漠無情的凌澈有一天可以這麼溫柔,可以貼心照顧人。我還以爲你這輩子都會是一座冰山呢,看來冰山要融化了,可見她對你很重要。”蘇齊停頓了片刻,接着說:“現在這個階段對你尤爲重要,王城裡那麼多人與你作對,想方設法的給你布着陷阱。如今希言和你在一起,也必定會捲入這場爭鬥中,說不一定哪天她將會衆矢之的,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你若用情至深,有一天她會不會成爲你的羈絆?”凌澈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蘇齊說的他何嘗沒有考慮過,只是他堅信他有能力護希言周全,即使付出的代價再大。凌澈放下酒杯說:“蘇齊,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說完他走進內室。看着希言還在熟睡,凌澈輕輕的抱起來,走了出來。看着遠去的凌澈,蘇齊知道一個人的眼神是騙少不了人的。今日他看凌澈看希言的眼神,他知道凌澈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