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霧鬆亭回來,凌澈立刻給希言敷上狼族的靈藥,看着額頭上冷汗直出的希言,凌澈雙眉緊皺,一遍一遍的用手帕爲她輕輕擦拭額頭。兩天兩夜了,希言還沒有醒過來。儘管凌澈把自己體內的元氣傳送一些給了希言,使得傷勢得到了遏制,但是希言的身子單薄,恢復起來着實困難。凌澈連日來在牀榻前寸步不離,唯恐希言什麼時候醒來他不在身邊。
凌澈一向冰冷的臉開始出現少有的慌亂,他擔心希言會不會有事。凌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對這位眼前人早已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自己從小在滄漠獨自體驗着各種冷暖,在各種權勢爭鬥的夾縫中努力存活,他早已看透這冰冷的世間。這也造就了他面對任何人都能冰冷無情的性格,可是自己那顆冷凍的心在遇到她之後好像漸漸暖化了,自己對她無情不起來,只想對她更好。他沒有想到希言會替自己擋烈焰的那一劍,他懊惱自己居然保護不了她,這讓他更堅定一定要帶希言回滄漠。他用手輕撫希言蒼白的臉龐,心裡一陣疼痛。此時只見希言的睫毛上下撲閃了幾下,凌澈心中一緊,立刻仔細去瞧。
希言醒來只覺得心口悶疼,睜開眼朦朦朧朧看到凌澈坐在牀榻一側。這纔回想起自己先前在書房繡圖,正要休息,把繡圖放入暗格後,打算出山洞外走走。這時門前突然出現一大批穿黑袍的人,那領頭人問她:“凌澈哪裡去了?”她沒應。又問她:“百狼圖在哪?”她想着這些人大概是衝着凌澈來的,她便說:“如此大事我怎會知道。”那黑袍聽完只說:“有你在,想必百狼圖也會出現。”說完便吩咐手下把她帶走。後來她模糊的記得她被帶到了霧鬆亭,一把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以爲她就要死在那了,這時凌澈來了。後來她好像看到黑袍要刺凌澈,於是她就把凌澈推開了。這樣想來她好像是替凌澈擋了一劍,怪不得心口這麼痛。
這時她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你醒了?可還痛?”她看着凌澈正低着頭看自己,他劍眉微皺,清澈的眸子充滿了少見柔情。希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不痛,你無大礙吧?”凌澈聽到這才雙眉舒展說:“他們資質尚淺,還傷不到我。你起來喝點粥吧。”說着扶起希言,希言正要靠着牀榻的側旁,只覺凌澈一個轉身,她便落入一個結實的臂彎,緊接着不等希言反應,凌澈就擡起希言的頭輕放在他的肩上說:“這樣會舒服點。”希言擡起頭,恰巧看到凌澈正一臉認真的看着自己,希言臉上一陣熱即刻暈開了緋紅,正要起身。凌澈着急的說:“不要亂動,當心傷口。”說着左臂加重了力道,滿臉通紅的希言更是動彈不得,只得躺下。凌澈右手端來一碗粥說:“不知道是否合你胃口?”說着放在了希言嘴邊,希言喝了一口,只覺得粥香甜可口,想着:“第一次喝凌澈煮的粥,沒有想到他還會煮粥。”希言一口氣把粥喝完了說:“粥很好喝。”看着希言喝光了碗裡的粥,凌澈嘴角露出了一絲舒心的笑。
凌澈把碗放在一旁,用右手把希言鬢前的頭髮撫在耳後,希言低着頭只覺得耳朵一下子變得紅熱了。凌澈說:“希言,你擡起頭瞧我。”希言聽着凌澈不同於往日的冷冰而是分外柔和的語氣,不知不覺的擡起了她的頭。此時凌澈眸子溫柔的好像一汪清水說:“希言,你可願意和我一起回滄漠,完成剩餘的百狼圖?”希言第一次瞧着這麼溫柔的凌澈,想着這大概纔是他真實的模樣吧,她問:“凌澈,爲何要突然回去?”凌澈看着希言說:“我大哥已經發現了我們,此次影子衛襲擊就是他下令,日後他必定會有大動作,恐怕於我們不利。我會些法術尚可自保,可你卻是弱女子一個,我怕你會再受傷。你睡了兩天兩夜,你都不知道我……”凌澈說到這突然停了沒有再說下去。
希言此時卻雙眼微紅,她沒有想到凌澈居然在意她。霧鬆亭那一劍是她自願爲凌澈擋的,若是再遇到那種情況,她還是會爲了凌澈毫不猶豫。她好像喜歡上凌澈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開始在意凌澈,大概是從凌澈爲她送信受傷,或者是更早她也不知道的時候。她會每天早晨醒來就期待看到凌澈;她想了解他,走近他;每當看到他眼裡瀰漫着憂傷,她就會心疼;她會時常偷看着凌澈發呆;她也會因爲凌澈和她說一句話而高興半天;她也會想起繡圖完成凌澈就會回去而難過。她想凌澈大概就是她一直在等的有緣人,儘管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凌澈心中的有緣人,但緣分開始了她就要把握住。爲了凌澈,她可以放棄一切,她也可以做到一切,她願意和凌澈一起回滄漠。
希言伸出手握住凌澈的手說:“凌澈,我願意跟你回滄漠。不管將來遇到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凌澈聽後,俊美的面孔上浮出了少有的笑容,他看着懷裡躺着的希言眼神堅定的說:“希言,你放心我定會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