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和深川先上的摩天輪,轉了一圈之後,下來的時候,是五更西野她們在前的。
她們站在不遠處等待,直到白石河和深川走出座廂,再迎上去。見西野的表情是恬靜舒適的,和落寞晦暗等等負面形容完全沾不上邊,兩人越發確定,西野確實是解開了心結。
只是,深川注意到,旁邊的五更反而略有些猶疑不定,視線也是躲閃的,與西野的態度正好相反。她覺得不對,湊過去小聲地問她們發生了什麼。
五更抿着嘴脣沒能回答,這時,西野望向深川和五更笑着發出邀請,“一起逛吧。”
因爲那笑容太過於明媚,明媚的似乎有些暴力,容不下一絲一毫的陰霾,反倒讓深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好啊。”還是五更幫她回了話。
深川張了張嘴,“……娜娜敏和飛鳥也在附近,我們等下一起匯合吧。”
西野很普通地點頭。於是深川越發確定在摩天輪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她沒能預料到的事件。
等待的時間裡,四人買了漢堡和小吃填肚子,深川吃的心不在焉。見到生田帶着中元跟在橋本飛鳥後面過來的時候稍微驚訝了下,但也未曾追究,只是心想着生田還真喜歡遊樂園啊。
“飛鳥。”
西野叫着小飛鳥的名字伸出手來。
這樣一個明確的身體信號,反而讓小飛鳥遲疑,她倒不是害怕這是什麼陷阱之類的東西,只是擔心自己還沒做好準備。
橋本拍了拍她的後背。
“娜娜敏。”
小飛鳥怯生生地回頭看她。
“沒事的。”橋本回以微笑。
小飛鳥吸了一口氣,捏着衣角,蹬蹬蹬地跑過,小心地把手試探性地伸到西野的手中。
西野眯起眼睛,淺淺地笑。“一起去玩吧。”她說。
“……嗯!”
年上組的三人心中舒氣。
中元視線在西野飛鳥和五更三人的臉上轉圈,隱隱察覺到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之後,休整完成後的幾人在西野的帶領下重新回到場地,她們在各種驚險刺激的遊戲項目下駐足停留,見西野感興趣地盯着高空中尖叫揮舞着雙手的遊客,五更幾人心中不好的預感逐漸加深。
果然,西野頗爲興奮地回過頭來,指着空中九曲十八彎的過山車軌道開口,“我想玩一下這個。”
結果年上組的三人紛紛迴避視線,生怕被西野逮到。
五更甚至以爲自己聽錯了,這是那個蹦極時哭的稀里嘩啦的西野會提出的要求?她覺得不可思議。在場的幾人可沒有驚險刺激遊戲愛好者,雖然這兩天的情緒體驗的確能用過山車比喻,但畢竟是不同的東西。
“這個不太合適吧,要不我們去附近的托馬斯樂園?或者木葉隱村?生駒應該超級喜歡那個。”五更提議道。
“不要,”西野搖頭拒絕,“我要玩這個。”
五更看向身邊的成員,她們各自望天望地望遠方,就是沒人敢對上五更和西野的視線。
五更咬咬牙,“那行,我和娜醬一起。”
西野估計是預料到了這個情況,也不驚訝,拉起五更的手就往項目跑去。
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大概能想象五更會在上面叫成什麼樣。事實也沒讓她們失望,過山車駛過的時候,即便是夾雜在一片的尖叫聲中,五更的聲音依舊尤爲清晰。
“娜醬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愛挑戰的一個人了?”白石問道。她有點驚魂未定,作爲西野約會對象的她,剛纔還以爲自己絕對逃不掉的,沒想到是五更先站出來捨命相陪。
大家都覺得詫異,很難想象一個人會在短短的時間有這麼大的轉變。
“本來約在富士急就很奇怪,約會不應該是迪士尼這種更夢幻一點的地方嗎。”生田小聲嘟囔。
五更是在西野攙扶着走下來的,她的臉色有點發白。
“沒想到會這麼驚險啊。”西野小聲的地感嘆,身子也有些發軟,但好在沒哭出來。從這點上來說,她已經比澳門外景的時候接受度大多了。
“是吧,我就說應該玩點休閒養生的。”五更帶着強烈的劫後餘生感說道。
“嗯,那接下來去試試起降機好了。”
“娜醬!?”
西野確實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飛行機,大轉盤,海盜船。五更不是貓沒有九條命,所以之後的項目只能由她人陪同,深川,白石,中元,這三位慘遭毒手。飛鳥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太幼,還沒被摧殘,至於生田,純粹是躲得太后。
可鬼屋歷險的時候還是全員上陣,五更幾人以深川中元爲中心縮成一團前進,也就西野走在了最前面。
“絕對是逝宵醬你又做了什麼惹娜醬不開心了!”昏暗的氛圍中,生田低着頭望中元的懷裡鑽,根本不敢睜眼。
是五更做了什麼嗎,不對,或許原因正在於她“什麼都沒做”。無論是兩人之間維繫的感情,還是這兩天的經歷。
之後的情況亂糟糟的,西野就像是在這一刻覺醒了身上所有的冒險基因,導遊一般帶着五更等人將富士急的驚險項目體驗了個七七八八。
這是一趟極其煎熬的旅程,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次西野會點到誰,連生田最後都難逃魔掌,被西野提着衣領拽上跳樓機,五更感覺她昨晚都沒今天哭的撕心裂肺真心實意。
而這樣的地獄時間一直持續到下午接近閉園前四點左右。飽受摧殘飢腸轆轆的衆人才得以坐在園內的一家餐廳內,享受片刻的寧靜。
要去洗手間的小飛鳥在西野的陪同下離去,衆人將矛頭對準五更。
“逝宵醬,你老實說,摩天輪的時候,你和娜醬究竟發生了什麼?”被鬼屋嚇得現在還驚魂未定的橋本,質問起來多少帶點咬牙切齒的意思。